台风“冥河”登陆时,整座城市的玻璃都在共振。陈默在急诊室缝合病人的伤口时,窗外的雨幕突然凝固成倾斜的水晶,紧接着,输液管里的药液悬在半空,病房里哭闹的婴儿保持着张嘴的姿势,连墙上的秒针都卡在了11点17分。
他推开门冲进走廊,发现整个医院都成了静止的舞台。穿白大褂的医生举着听诊器僵在病房门口,电梯门悬在半开的位置,里面的人保持着迈步的姿态。只有急诊室的几个人还能活动,包括那个被玻璃划伤手臂的快递员,以及抱着猫冲进医院的老太太。
“看外面。”快递员突然指向窗外。陈默望去,只见风暴眼的位置盘旋着灰黑色的气流,那些气流里似乎有无数人影在晃动。他抓起消防斧砸碎值班室的玻璃,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灌进来,风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当他们沿着楼梯往下走时,三楼的走廊里突然多出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梳着民国时期的发髻,正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指甲缝里渗着血。“别碰她!”陈默拉住想去搀扶的护士,他注意到女人脚下的地板呈现出焦黑的痕迹,那是1937年日军轰炸医院时留下的弹痕。
在地下停车场,他们遇到了更多“时空访客”:穿着防护服的宇航员在检查氧气面罩,手持长矛的原始人蜷缩在角落发抖,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胸口插着1998年洪水时的木板。这些人似乎都被困在各自的时空碎片里,眼神里的绝望像病毒一样蔓延。
陈默在监控室的硬盘里找到了线索。风暴来临前,城郊的粒子对撞机曾发生能量泄漏,屏幕上的数据流显示,时空在那一刻出现了重叠的褶皱。而风暴的中心,正是对撞机所在的位置。当他们撬开被钢筋扭曲的大门时,发现对撞机的核心舱里,一个透明的能量泡中漂浮着无数发光的丝线——那是不同时空的时间轴,此刻正像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
突然,能量泡里伸出一只带着机械义肢的手,那是2077年的陈默,他的半张脸覆盖着金属装甲,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别碰那个节点,否则所有时空都会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