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七天没有迎来日出时,全球的温度计都跌破了冰点。苏晴在社区便利店的冰柜前清点物资时,外面的街道已经积起了厚厚的冰霜。手机信号在三天前彻底中断,现在人们靠敲邻居的门来确认彼此是否还活着。
她裹着三层羽绒服走出便利店,发现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成了冰封的墓地。公交车斜斜地撞在路灯杆上,车窗上凝结的冰花里冻着乘客最后的表情。街角的梧桐树上挂满了冰棱,像巨大的水晶珊瑚,而那些来不及迁徙的候鸟,僵直地挂在枝头,成了冰雕。
社区的发电机在第十天停止了运转。黑暗吞噬一切的瞬间,苏晴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尖叫。她摸出应急灯照过去,只见三楼的王太太正被什么东西拖进楼梯间,那东西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轮廓像蜘蛛却长着多条触须。
“是暗噬虫。”住在隔壁的老教授颤巍巍地说,他曾是能源研究所的研究员。“我们开发的‘地核能源’打破了太阳引力场,现在地球正在脱离轨道。那些虫子,是黑暗里滋生的新物种。”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研究所的位置,“那里的地心监测仪能重新校准轨道,但需要有人启动地热反应堆。”
他们组成了一支七人的小队。穿过冰封的城市时,苏晴看到了更多黑暗生物:在写字楼里结网的荧光蠕虫,冰面下成群游过的透明鱼类,还有会模仿人声的阴影。当他们到达研究所门口时,只剩下四个人——其他人被暗噬虫拖进了地下管道。
在地热控制室,苏晴发现反应堆的启动钥匙需要人体温度激活。此刻她的体温已经降到35度,手指冻得无法弯曲。老教授突然解开外套,将手臂伸进反应堆的导热槽:“我体温高,让我来。”当他的手掌触碰到金属面板时,蒸汽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外面传来冰层破裂的声响。
三天后,苏晴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护士拉开窗帘的瞬间,她眯起眼睛——一缕金色的阳光正落在窗台上,像融化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