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世界为诸天万界融合世界，不喜勿喷。
脑子寄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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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四十，旧城区七楼的出租屋里，林玄的第三个手机闹铃响起——《孤勇者》副歌部分，声音大得能震落墙皮。
他像被电击一样从折叠床上弹起，额头“咚”地撞上上铺的床板。
——“再眯五分钟”这种奢侈，他三年前就不敢享受了。
刷牙的三十秒里，他点开公司微信群，夜班同事凌晨两点发的“需求改版”还热乎，@了他七次。
牙膏沫滴在手机屏幕，他顺手抹在裤腿上——黑色西裤，三年前买的，屁股那块已经洗得发亮。
七点整，他提着两块钱买的酸菜包冲进电梯。电梯里贴着“凭工牌领早餐补贴”的A4纸，被人撕去半张，像嘲笑。
地铁二号线上，他左手抓紧吊环，右手改PPT。身旁的大姐靠着他肩膀打瞌睡，他不敢动，怕错过站。
屏幕左上角跳出电量低于10%的红字，他下意识去摸充电宝——忘了，上周被组长借走还没还。
——“林玄，你再迟到一次，全组绩效扣10%。”组长昨晚的语音在耳机里回荡，像判官笔。
八点二十九分，他踩着最后一分钟刷开公司玻璃门。
“早。”前台妹子打着哈欠，看都没看他。
工位上，隔夜的外卖盒被保洁阿姨收拾走了，留下一张黄色便利贴：
——“需求又改了，九点前给我新版，谢谢^-^。”
落款是产品部“Luna”，一个永远把需求写在表情包里的女人。
林玄打开邮箱，甲方爸爸凌晨三点追加的“小调整”共27条，第一条：
“Logo再放大两倍，但要保持高端。”
他盯着屏幕，眼珠子干涩得能听见眨眼声。
隔壁的小王偷偷递给他一颗速溶咖啡，压低嗓音：“听说今天大老板要来，你小心点。”
——大老板，传说中一年裁掉三个技术部的男人。
九点过五分，组长在钉钉群里@全体：
“林玄版本延迟，扣半天工资。”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键盘上，忽然觉得屏幕上的字变成蝌蚪，游来游去。
胸口一阵抽痛，像有人拿铁丝勒住心脏。
——“别倒，倒了就算旷工。”他掐虎口，给自己下咒。
中午十二点，他端着十五块钱的外卖套餐上天台。
天台的风带着汽车尾气的酸味，他蹲在水箱后面，像做贼。
打开手机，刷到高中同学群。
当年倒数第一的“学渣”晒出新车钥匙，配文：
“辛苦？不存在的，选对风口猪都能飞。”
他低头扒饭，嚼到一半发现鸡腿没熟，血丝黏在骨头上。
喉咙一痒，他干呕出声，眼泪呛出来。
——“林玄啊林玄，你混成这样，连鸡都欺负你。”
他站起身，望向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
阳光刺眼，他恍惚看见幕墙里映着的自己——白衬衫发黄，肩胛骨像一对尴尬的翅膀。
那一刻，他忽然生出跳下去的冲动。
念头刚冒头，就被手机铃声掐断：组长让他去会议室，立刻。
长桌尽头，大老板把MacBook屏幕转向他。
“解释一下，为什么用户留存率掉了3%？”
林玄张嘴，喉咙却像被塞进一团棉花。
组长在旁边补刀：“他负责的部分bug最多。”
大老板手指敲桌，每一下都像钉子。
“给你两个选择：一、今晚通宵改完，明天上线；二、打包走人，赔偿公司损失。”
林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碎灯管。
他点头，选了第一个。
——“很好，要的就是态度。”大老板起身，拍拍他的肩，像拍一头待宰的猪。
办公室只剩空调声。
林玄盯着屏幕，代码像蠕动的黑色虫子。
他起身去茶水间，想灌一口速溶咖啡，发现壶底只剩褐色的渣。
窗外，整座城市的霓虹在雨里模糊成血色。
他走回工位，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
额头磕在主机角，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滴在键盘。
——“不能晕，晕了就全完了……”
他伸手去抓桌沿，却抓到一张传单——
中午外卖袋里的“穿越修仙体验馆”，上面印着一行小字：
“如果人生太苦，不如换个世界重启。”
他苦笑，把传单揉成团，顺手丢进垃圾桶。
屏幕闪了一下，跳出蓝色弹窗：
【检测到强烈濒死情绪，系统绑定中……】
——“什么鬼广告？”
他想关掉弹窗，手指却穿过了屏幕，像穿过一层水面。
下一秒，整栋写字楼的灯“啪”一声全灭。
黑暗里，他听见自己心跳骤停。
【绑定成功，编号A-07-情绪系统，为你服务。】
“谁？”
【你，想继续当人肉电池，还是——去一个能把你所有不甘，都换成力量的世界？】
林玄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倒计时3、2……】
“等等！”
【1。传送开始。】
他感觉身体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骨头寸寸碎裂，又迅速重组。
耳边最后的声音，是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和远处地铁进站的轰鸣。
刺眼的阳光穿过破瓦，照在林玄脸上。
他猛地坐起，额头伤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酸臭的灰布短衫。
脑海，蓝色光幕静静悬浮：
【宿主：林玄（练气一层·残缺灵根）】
【当前情绪值：0】
【新手礼包：待领取】
柴房外，传来少年们的嘲笑——
“哟，废柴林玄醒了？快去挑水，今天可是外门考核，别耽误我们看好戏！”
林玄低头，看见自己纤细的手腕，和脚边那只裂了口的木桶。
阳光刺眼，他却慢慢勾起嘴角。
——“换个世界？行，那这一次，我要让你们所有人，把情绪值吐干净。”
他伸手，点向光幕上的“领取”按钮。
下一秒，柴房门被一脚踹开，逆光中，一个嚣张的身影举拳砸来——
“废柴，今天先教你学狗叫！”
拳风呼啸，林玄却看清了对方头顶浮现的一行白字：
【检测到轻蔑情绪+10，是否吸收？】
他笑了。
“来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