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贴在耳边,“蛊主” 那冰冷的声音还在脑子里打转 ——“真正的蛊界”“真正的恐怖”,这到底是啥?我站在寨口的大榕树下,看着断魂崖方向持久不散的红光,后背的汗凉得像刚泼了桶冷水。老周把行李往车上搬,见我半天不动,又折回来:“咋了陈队?还在想那通电话?别琢磨了,说不定是哪个小毛贼故意吓人的。”
“不是小毛贼。”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指了指断魂崖的红光,“你看那红光,比之前的都持久,而且‘蛊主’提到了‘蛊界’,这肯定跟之前的巨型蛊虫有关。麻秀太奶奶的日记里说不定有线索,我们得再去趟麻秀家。”
老周皱了皱眉,也没多劝 —— 他知道我的脾气,不查清楚绝不罢休。我们又折回麻秀家,她正忙着整理太奶奶留下的旧物,看见我们又回来,手里的木梳都掉在了地上:“陈警官?你们怎么没走?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蛊主’又打电话了,还提到了‘蛊界’。” 我把事情简单跟她说了说,“你太奶奶的日记里有没有写过‘蛊界’?或者类似的入口、传说?” 麻秀愣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转身往里屋跑:“我太奶奶还有个木盒,里面装着本古籍,上面全是老苗文,我一直没看懂,说不定里面有‘蛊界’的线索!”
她抱出个雕花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本线装古籍,封面都快掉了,上面写着 “麻氏蛊经” 四个老苗文。麻秀找了本苗汉词典,边翻边念:“‘上古有界,名曰蛊界,藏于断魂崖底,以蛊王晶核为钥,以双血为引,方可开启……’”
“断魂崖底?双血为引?” 我心里一沉,“双血是不是还是麻家血和龙家血?” 麻秀点了点头,继续念:“‘蛊界之内,蛊虫万千,更有‘蛊皇’镇守,若界门开,人间将成炼狱……’”
蛊皇?我和老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 之前以为巨型蛊虫就是最厉害的,没想到还有个蛊皇!麻秀合上古籍,脸色发白:“太奶奶在最后一页写了句‘吾辈当守界门,绝不让蛊界现世’,看来她当年就是为了守护界门,才留在苗寨的。”
“现在界门很可能要被打开了,‘蛊主’肯定在找开启界门的办法。” 我站起来,“我们得赶紧去断魂崖底看看,找到界门的位置,提前做好准备。龙村长那边,还得麻烦你去通知一下,需要他的血帮忙。”
麻秀赶紧点头,转身去龙村长家。我和老周先往断魂崖赶,路上给省厅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专业的考古和防化人员过来 —— 毕竟是上古界门,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啥危险。
到了断魂崖,红光比之前更亮了,崖底的暗河入口处,竟然飘着层淡淡的红色雾气,跟古籍里描述的 “界门启,红雾生” 一模一样。“看来界门就在暗河底。” 我掏出潜水装备,“老周,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看看,要是半小时没上来,就赶紧让支援的人下来。”
老周还想跟我一起下去,被我拦住了 —— 暗河底情况不明,多个人多份危险。我穿上潜水服,戴好氧气瓶,慢慢往暗河下潜。红色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只能靠潜水灯勉强看清前面的路。
潜了大概十几米,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发光的洞口,洞口的石壁上刻着跟古籍里一样的花纹,正是蛊界的界门!界门紧闭着,上面有个凹槽,跟之前找到的蛊王晶核形状一模一样,旁边还有两个小孔,应该是用来滴双血的。
我刚想靠近,突然感觉身后有水流异动 —— 有人跟着我下来了!我赶紧转身,潜水灯的光正好照在对方的脸上 —— 是麻安!她不是被关押在看守所吗?怎么会在这里?
麻安也没想到会遇见我,愣了一下,转身就想跑。我赶紧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往水面游。浮出水面,老周看见我们,赶紧把我们拉上来:“麻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抓了吗?”
麻安甩开我的手,脸色苍白:“我是被‘蛊主’救出来的!他说只要我帮他打开蛊界的界门,就放了我姐姐麻秀!我没办法,只能照他说的做!”
“你被骗了!” 我大喊着,“‘蛊主’打开界门是为了放出蛊皇,到时候别说你姐姐,整个苗寨的人都会死!你赶紧醒醒,别再帮他了!”
麻安愣了一下,眼泪掉了下来:“我也不想!可他抓了我姐姐,还说要是我不照做,就每天给她喂蛊虫卵!我…… 我真的没办法!”
就在这时,麻秀和龙村长赶来了,麻秀看见麻安,赶紧跑过去:“妹妹!我没事!‘蛊主’根本没抓我,他是骗你的!你别再相信他了!”
麻安看着麻秀,又看了看我,终于崩溃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对不起你们…… 我差点就帮‘蛊主’打开了界门…… 他还告诉我,界门的钥匙除了蛊王晶核,还需要‘守界人的血’,而守界人,就是我……”
守界人?我心里一沉,赶紧问:“‘蛊主’现在在哪?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麻安擦了擦眼泪:“他说在陨星谷的老祭坛等我,让我带双血和蛊王晶核过去找他…… 还说要是我敢骗他,就杀了我全家。”
“我们现在就去陨星谷!” 我站起来,“麻安,你跟我们一起去,就说你拿到了双血和晶核,引‘蛊主’出来,我们趁机抓他!” 麻安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愧疚:“好,我跟你们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弥补我的过错。”
我们兵分两路:老周带着队员去陨星谷周围埋伏,我和麻秀、麻安、龙村长带着假的蛊王晶核(真的早就被省厅销毁了),去老祭坛见 “蛊主”。路上,麻安把 “蛊主” 跟她说的话都告诉了我们 —— 他知道很多麻家的秘密,还知道界门的开启方法,很可能跟麻家有亲戚关系。
到了老祭坛,“蛊主” 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穿着件黑色的斗篷,脸上蒙着面具,手里拿着个陶罐,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 —— 应该是蛊虫卵。“麻安,你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双血和晶核带来了吗?”
“带来了。” 麻安慢慢往前走,把假晶核和装着双血的小碗递过去,“你先放了我姐姐,我再帮你打开界门。”“蛊主” 冷笑一声,根本没接:“别跟我耍花样!先打开界门,我自然会放了你姐姐。不然,我现在就把这些蛊虫卵倒进苗寨的水源里!”
他刚说完,就有几个黑衣人从周围的草丛里冲出来,手里拿着枪,对准我们的方向。我心里一沉,没想到 “蛊主” 还带了帮手!麻秀突然往前一步,手里拿着之前找到的破蛊符:“‘蛊主’,别以为你带了人就赢了!我们早就知道你要打开界门,已经在周围设了埋伏,你要是敢动,我们就同归于尽!”
“蛊主” 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们会有埋伏。就在这时,老周带着队员从草丛里冲出来,手里的枪对准黑衣人:“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黑衣人慌了神,想开枪反抗,却被队员们一一制服。
“蛊主” 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遥控器,对准我们:“别过来!我手里的遥控器能引爆陨星谷的炸药,到时候整个陨星谷都会塌,你们谁也别想活!”
我慢慢往前走,尽量稳住他的情绪:“‘蛊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开界门?你跟麻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是谁?” 他突然扯下脸上的面具,我瞬间愣住了 —— 竟然是之前负责保护麻秀的队员小张!他怎么会是 “蛊主”?
“小张?怎么是你?” 我手里的枪松了松,心里满是疑惑,“你不是一直跟我们一起查案吗?怎么会是‘蛊主’?”
小张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怨毒:“我母亲是麻家的远房亲戚,当年因为拒绝帮石虎走私,被他杀了!我父亲带着我逃到外地,临死前让我一定要报仇,要让所有害过麻家的人都付出代价!我加入警队,就是为了接近你们,找到打开蛊界的办法,放出蛊皇,毁掉整个翁堵苗寨!”
原来如此!他一直在伪装,就是为了报仇!我刚想开口,小张突然按下了遥控器,陨星谷的地面瞬间开始摇晃,从远处传来 “轰隆” 的爆炸声,碎石和尘土漫天飞舞。
“快撤!” 我大喊着,拉着麻秀、麻安和龙村长往谷外跑。小张在后面疯狂地大笑着:“你们跑不掉的!陨星谷很快就会塌,你们都会死在这里!蛊皇也会出来,替我报仇!”
我们拼命地往谷外跑,身后的爆炸声越来越近,碎石不断从上面掉下来,好几次差点砸到我们。就在快要跑出陨星谷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石头从上面掉下来,正好砸在小张的腿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
“小张!” 我想回去救他,却被老周拉住了:“别去!谷要塌了,我们没时间了!”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张,心里满是复杂 —— 他也是个可怜人,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走上了不归路。
跑出陨星谷,我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身后的陨星谷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山谷都塌了,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麻安看着塌了的山谷,眼泪掉了下来:“终于结束了……‘蛊主’死了,界门也被埋了……”
我却没那么乐观,掏出手机看了看 —— 之前省厅说派来的支援人员,现在还没到。而且,小张说他母亲是麻家的远房亲戚,那他肯定知道更多麻家的秘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界门入口。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里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跟小张的声音很像,却更苍老:“陈警官,你以为杀了我儿子就结束了吗?我才是真正的‘蛊主’!小张只是我的棋子!蛊界的界门不止一个,断魂崖底的只是其中一个,真正的界门在翁堵苗寨的老磨坊下!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开启蛊界,放出蛊皇!”
电话挂了,我握着手机,后背的汗瞬间湿透了。真正的 “蛊主” 是小张的父亲?老磨坊下还有个界门?我看着远处的老磨坊,心里突然明白 —— 这场关于蛊界和守护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在跟一个棋子周旋,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等着给我们致命一击。
麻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陈警官,别担心。不管还有多少界门,不管真正的‘蛊主’是谁,我们都会跟你一起,守护苗寨,不让蛊界现世。”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周和龙村长,心里重新燃起了斗志。
是啊,不管未来还有多少危险,我们都不会退缩。因为这里有我们要守护的人,有我们要守护的家。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我们去老磨坊!这次,一定要彻底结束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