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又美好。
越不想被其烦扰,偏其就要逆心而为。
这不,窗外一道黑影闪过,随后一道沉稳的声音想响起“殿下。”
闻声,沧玄云澈紧握拳头 脸黑得不能再黑。
真是会挑时间!
“应该是找你的。”月离昭华扯一扯他的衣袖,出声提醒道。
“那我去看看,你先休息。”沧玄云澈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
“嗯。”
话音刚落,人已掠至门边,月华色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月离昭华坐在床榻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摆,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
安静的院落之中,沧玄云澈负手而立,
月华色衣角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目光冷沉地看向面前单膝跪地的黑衣人。
“属下参见殿下。”
“说,深夜前来,究竟何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
黑衣人抬头,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凝重:“殿下,大皇子那边开始行动了,由于你不在云沧,他已试图将手伸向军营之中,还有将士们都很担心你,当初你被陛下派遣月诏国议政,途中遭遇袭击,音讯全无,朝中之人都在说你凶多吉少,要求新立储君。”
沧玄云澈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指节微微泛白:“周旬他们如何了,沧玄云峥可有为难他们?”
“周将军他们暂时完全,殿下,你快回来吧,大家都需要你,云沧国不能没有殿下。”
沧玄云澈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屋内那抹隐约的烛光,眉头紧蹙“好,好得很 这些年,我一直不争不抢,处处忍让他沧玄云峥,只是因为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属下自然知晓殿下超然物外,名利地位与你而言皆是俗物,可是大皇子极其党羽并不这么认为,连陛下都认定殿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黑衣人话音刚落,沧玄云澈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出青白,玄色衣袖下的手臂绷得笔直。
夜风吹过,他鬓边的发丝微动,眼底翻涌的冷意却比夜色更甚。
“没错,哪怕我一直想要避开,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就如这次的意外,云沧国储君在月诏国遇袭身亡,既能除掉我又能挑起两国战乱,真是好算计呀,可惜呀,我命不该绝,依然活的好好的。”
黑衣人听得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殿下……”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他眼底的寒意更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回云沧,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因为我有了想要守护之人,但要保护她,就必须扫清一切障碍,所以暗影,准备好一切,本宫,要回国了。”
“是!”被称作暗影的黑衣人猛地叩首,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多年来看着殿下刻意收敛锋芒、步步退让,如今终于要主动出击,他心中积压的郁气也终于有了宣泄之处。
沧玄云澈微微颔首,看着暗影的身影迅速隐入夜色,才缓缓转身走向屋门。
推开门的瞬间,他刻意压下了周身的冷冽气场,连脚步声都放轻了些——他的冷冽,从来都不会对向她。
“阿澈,你回来了,事情谈完了吗?”
沧玄云澈走到床榻边,伸手轻轻拂去月离昭华发间沾着的一丝落絮,语气放得极柔:“谈完了,可是等久了。”
顺势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方才在院中立得久了,指尖还带着夜的凉意,触到她温热皮肤时,他下意识收了收力道。
月离昭华抬眸看他,目光掠过他眼底尚未完全散去的沉凝,知他如她,自然知道事不简单。
“阿澈,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在她面前,他的任何伪装都会不攻自破。
“昭儿,云沧国那边需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我不能陪着你了,对不起。”
月离昭华没有立刻应声,只是抬手轻轻抚上沧玄云澈的眉骨,指尖触到他眉间尚未舒展的褶皱,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就这小事也值得你戳眉头吗,阿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担心我,也不必时时刻刻守着我,你不止是我的阿澈,还是云沧国的储君,你有你的责任。”
沧玄云澈喉间一哽,握住她覆在自己眉骨上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更有被她理解的暖意。
“昭儿,你……”他话没说完,便被月离昭华轻轻摇头打断。
“什么都不用说了”她凑上前,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的软意“一路↑注意安全,如果有事就用聆语佩找我,少饮酒,伤身,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许让自己受伤。”
沧玄云澈望着她眼底清晰的牵挂,喉结轻轻滚动,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带着暖意的轻笑。
他抬手覆在她点过自己鼻尖的指尖上,指腹轻轻蹭了蹭,语气郑重得像许下什么誓言:“好,我都记着。聆语佩我贴身带着,一有空闲就跟你报平安,酒不碰,伤更不会受——我还得完好无损地回来,听你再絮叨这些叮嘱。”
说着,他俯身轻轻抱了抱她,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珍宝,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压得极低:“昭儿,等这次事情解决后,我们成婚可好?”
月离昭华埋在他怀里,手臂悄悄收紧,圈住他的腰。
轻轻的说了一个“好”字。
窗外的夜风吹得窗棂轻响,屋内却满是细碎的暖意,连离别的沉重,都被这份彼此懂得的牵挂冲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