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问卦灵岳山
第261章 只拉弓，不放箭
丁勇坐在办公室，认真地看着材料。章敢坐在他旁边，神色着急地看着丁勇，等待着他对材料的看法。蔡兵也在，随时准备就相关法律问题解释给丁勇听。
丁勇看了半天，放下材料喝了一口茶。
章敢问：“怎么样？这个情况能不能构成犯罪？”
丁勇说：“拿不准，你说的这个合同诈骗罪是个新东西，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接触过类似的案件，心里没底。”
蔡兵要把法律条文拿给他看，丁勇推开了，说：“你不用给我看，这刑法我们专门组织学习了，条文我也知道，但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操作程序，我们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做。”
“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们确实是被骗了，难道真的就没有公理了？”章敢问道。
丁勇问蔡兵：“蔡律师，你给赵瑞、胡波做过笔录吗？”
“做过，做过，我做了他们的笔录作为开庭的证据。”
“那你给我一份复印件，还有没有其他证据？有的话都给我。”
蔡兵又把中博取得的合同给了丁勇一份。
丁勇把这些材料装进了手包，说：“我跟大队里的人研究研究，明天告诉你们结果。”
... ...
早晨，章敢坐在办公室里等来了丁勇的电话，他讲合同诈骗他们刑警队都觉得没有一定的标准，他们掌握不好，没办法立案。
章敢急忙问道：“真的没办法了？”
丁勇说：“你别急，办法还是有的，我已经派了两个人去你公司，不能立案，还可以做一下案前调查，传唤他到我们大队来说明情况，你明白吗？”
“哦，我明白了。”章敢清楚什么是案前调查，因为他就叫人案前调查过。这东西可大可小，查出问题马上就可以拘留，而且查的过程也存在一定的操作空间，多少人本来没什么事，强权部门只是例行询问一下，他自己却一二三的交待出一大堆问题，最终自己把自己送进去了。
丁勇能做到这一步令他很高兴，说实在的，他也不想把那个姓刘的真送到监狱里去，他只需要给对方一定的压力就行了。
但丁勇派来的两个人不是很令他满意，一个五十多岁，身材肥硕，头发花白，胖脸上泛着油光，一看就是酒精过度的样子，叫王成；另一个叫钱能，倒还精干，很年轻，是刚分到新华区刑警队的，明显经验不足，很多问题还要问王成。丁勇后来解释说：“队里警力不足，能给你派出人就不错了，再说，只要穿着警服就会有足够的威慑力。”
这倒不假，他陪着两位着装的警察来到坤生建材公司，姓刘的刚好不在。留守的会计看到他们，可能是心里没底，神色慌乱，声音里都透着紧张，问他们：“你们找刘总有什么事？”
王成和钱能一脸严肃，向会计出示证件，说：“我们是新华区刑警大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
会计把证件接过去看了看，还了回来，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王成说：“琳辉装修公司举报你们公司涉嫌合同诈骗，需要你们公司的刘总到我们大队说明一下情况，这是传唤证，麻烦你转交给他。叫他务必明天去大队里一趟。”
会计的手有点颤抖地接过传唤证，大概他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阵势。
王成又让他在送达证上签了名，看出会计紧张，安抚他说：“没太大的事，就是叫刘总明天去把事情说明一下就可以了。”
章敢站在旁边，听到王成跟会计讲没太大的事，他心里乐了。这样姓刘的就更不敢去了，他会以为王成是想骗他去，肯定躲了。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王成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那会计说：“明天一定要叫刘总去，我在大队等他。”
王成他们等了一天也没等来姓刘的，傍晚气哼哼地过来了。
“这家伙连个解释都没有，拿我们太不当回事了，早晚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王成可能当警察被尊重惯了，突然被人撂liao了一天，心里很不舒服，恶狠狠地说。
章敢早就知道姓刘的不会来的，一般人没做什么亏心事，见到警察尚且心里害怕，何况姓刘的心里有鬼呢？其实姓刘的如果主动到刑警队说明情况，刑警队还真拿他没办法，因为刑警队也没有证据和依据来定他的罪。章敢认定姓刘的不敢来，一是怕事情真的露了马脚；再就是怕是琳辉公司从中做了什么动作，人来了就会被公安扣留。
所以，他只能躲。
章敢心想，也幸好那天姓刘的不在，否则真把人带到刑警队，说明情况没什么事，下一步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了，我们先找地方吃饭。”看他们傍晚过来，章敢就知道是过来找饭吃的。
王成倒不跟他客气，坐在南湖酒店的包间里先点了一瓶蓝带，说法与陈立惊人的一致，蓝带好喝不上头。看他们这自如的状态，肯定是常来这种地方。
服务小妹递上热毛巾，上茶，然后在桌上布上凉菜，开始给他们杯里斟上酒。
开始上菜了，章敢端起酒杯，说：“今天非常高兴能够同两位聚到一起，来，感谢两位对琳辉公司的支持。”说完同王成、钱能一一碰杯，然后抿了一口酒。
放下酒杯，大家开始夹菜吃，他问王成：“王队，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成吃完嘴里的菜，说：“怎么办，简单，明天再去传他。”
明天姓刘的肯定不会在公司，所以王成去了也找不到人。他接着问：“如果还不来哪？”
钱能说：“两次传唤不来，可以强制拘传。”他是刑警学院毕业的学生，对条款熟悉。
章敢并不想把姓刘的拘提到案，他需要的是对姓刘的威慑，而不是把人整进去，于是说：“能不能这样，王队，只拉弓，不放箭。”
王成笑了，用手指指他，说：“章总，你够狡猾，哈哈。”
章敢知道人老成精，王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是钱能刚入社会，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问道：“什么是只拉弓，不放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