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问卦灵岳山
第262章 皇帝不差饿兵
王成看看钱能，摇摇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小钱那，有些东西书本上是不教的。你看过《官场现形记》吗？”
钱能说：“看过，那与这有什么关系？”
王成说：“有时间你还是再好好看看，那是前人的智慧，总结了官场的方方面面，不要以为时代变了，这本书就过时了。”
章敢看王成摆老资格，也笑了，这家伙已经快退休了，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大多不甘退出舞台，只有在回忆和教训人中度日了。
钱能还是一脸迷惑，他大概只是草草看过《官场现形记》，对里面的情节不是太记得，所以没明白章敢刚才那番话的含义：‘那本书里有一节说的是朝廷派人下来查案，那官儿下来，制作了一批刑具，要打要杀的，好像要彻底的调查，实际上不过是吓吓当地的官员，多敲点竹杠而已。’
钱能也不是糊涂人，明白了章敢说的意思，但还是有点奇怪，问道：“章总，你们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吓吓他？”
章敢看看他，觉得现在的教育真是失败，它只把课本上的学问和社会美好的一面，硬塞进学生的脑袋里，却没有告诉学生社会真实的一面和处世的经验。当然有些东西也没办法教。
章敢端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下，说：“来喝酒，喝酒。”
钱能看章敢不回答他的问题，追问道：“章总，你还没回答我那？”
章敢拍拍他的手，说：“这社会上有你学的，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王成也拍拍钱能的肩膀，说：“小伙子，很多事情不是一加一就肯定等于二的，在公安里呆两年，不用教你都知道怎么做了。这个案子，章总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要把姓刘的怎样，他只是想让姓刘的在法庭上不要那么嚣张。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一直传唤他，姓刘的他还敢露面吗？”
钱能总算明白了，说：“哦，那他肯定躲了，一时半会没法露面。”
章敢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刘不敢露面，孙军也会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对方再做什么也就会谨慎一些，起码不会像前几天那么嚣张。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威慑，虽然没有真的把刘给抓起来，但效果反而会比抓起来更好。
章敢端起酒杯敬王成，说：“前辈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来喝一杯。”
王成跟他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说：“章总，实际上我们也就能帮到这种程度了。这个案子，大家都明白，姓刘的如果牙口硬的话，谁也拿他没办法。”王成酒有些多了，打开话匣子，说个不停。
事情说得太直白了就没意思了，他拦住王成：“王队，酒喝得差不多了，一会儿一起潇洒一下如何？”
王成眼睛一亮，说：“听章总安排了，我们没说的。”
皇帝不差饿兵，眼下还要靠这两个人做事，当然要把他们服务好。
结账以后，他问王成：“王队，去哪里？”
王成说：“章总你说地方。”
他说：“王队，我们今天已经很熟悉了，不用这么客气，别叫我章总了，叫章敢，我叫你王哥，今天你来安排地方，哪里安全你们最知道了。”
王成说：“兄弟，既然这么说，我就倚老卖老，做一回哥哥，就去九河娱乐城。”
他看看一旁没说话的钱能，问道：“小钱，去开开眼界没问题吧？”
“没事，敢哥，你只管去，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王成听他问钱能，不由得哈哈大笑：“章敢，你也太小瞧他了。”
进了九河娱乐城，发现这地方可能开业很久了，装修都有些陈旧。他心说王成还是小庙的鬼，没见过大世面，怎么选了这么个滥地方。倒也不好说什么，也没办法再离开这里。
王成摸了摸半秃的头顶，开玩笑说：“那我可要叫小妹轻点抓我的头发，不然我这宝贵的几根毛，都要给我抓掉了。”
洗完头以后洗脚，几个小妹很快端着热水桶进来，各就各位，把他们几个的脚抱进怀里，脱去袜子，放进中药炮制的洗脚水里。泡了几分钟后，小妹开始进行穴位按摩。给王成按摩的小妹可能用的劲大了些，王成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忍不住啊的叫了出来。
章敢说那个小妹：“温柔一点不行吗？”
王成说：“没事，疼得舒服，很好。”
小妹指着王成脚上的一个部位，卖弄说：“按摩这个部位痛，是这位大哥的肾有些虚。”
王成哈哈大笑，说：“年龄大了，也该虚了。”
洗完脚，钱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要回去。章敢一把拉住他，说：“今天你跟王哥落到我的手里，怎么也不能让你走啊。”
钱能说：“已经做了这么多，不好再让你破费了。”
章敢说：“别跟我客气，不去我生气了。”
王成也在一旁说：“小钱，放开一点。”
钱能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他们上了楼，楼道里半明半暗亮着一盏红灯，气氛暧昧。一个个小包厢里幽暗得就像一个个黑黑的小窟窿，章敢心里有些厌恶，这里的档次也太低了，陈旧得让人反感。就像美食也要配美器一样，这种环境怎么让人心情舒畅？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当初该自己选地方，不该让王成来选。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陈立的号码，就对王成说：“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陈立在电话里说：“哥们儿，是不是在哪儿偷鸡摸狗，这么半天才听电话？”
他说：“跟朋友喝酒那，看是你的电话，出来接的，所以慢了些。”
陈立说：“哦，我也是刚从外面喝酒回来。跟你说一声，投诉材料转到了法院，你找的人效率挺高的。”
“那还要麻烦陈哥关照一下了？”
“我知道了，明天就叫孙军来院里汇报这个案子。不耽搁你喝酒了，挂了。”
陈立的电话正好给了章敢走的借口，王成看他神神秘秘说了半天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还是犹豫着不想放他走：“章敢，这不好吧？”手里往外假装推章敢给他的钱。
章敢一把把钱塞到王成的口袋里，打趣地说：“王哥不会还需要我保驾护航吧？好好玩。”说完，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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