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后的轻松,我知道自己死了,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的血液停止了流动,我的魂魄飘离了我的肉体在我的上空飘了一会有慢慢落了下来聚集在我的两眉之间,如一只窥视世界的眼睛窥视着这个与我已经没有关系的世界。
我轻如羽毛的身体被抬上了一辆已经等候在那的白色的面包车,我知道那不是殡遗馆的车,那是医学研究院的车,因为我把我送给了他们。
车带着我开的很快象是在逃离,甩在车后的是同样与一样解脱后轻松的几声的哭泣。
我安静的躺在那,瞧着围着我而坐的四个正襟危坐的白衣人我不知为什么有点想笑却忍住了,我担心把他们吓着。
静默中车停在了一栋褐色的大楼前,大楼深沉而肃穆,我被从车上抬了下来,还没来的急看清周围的环境就被快速的抬了进去,一群白衣人大概有四五个从一个房门里涌出来把我迎了进去,满屋子的药水味立刻充斥了我的整个鼻腔,我的身体被轻轻放在了一个平台上,然后他们拿掉覆盖在我身上的白单,在我的面前整齐而严肃的站成一排我鞠躬默哀三分钟,然后脱去了我的衣服,他们对我的尊重让我很心慰但她的脸还是红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一丝不挂我感到很难为情,不过只那么一会我的这种难为情就消失了,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但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他们对一个逝去生命的坦诚与敬畏。
他们开始对我的身体做药物处理,他们的动作很轻很柔像呵护一个熟睡的婴儿,这让我很感动,我静静的躺在那任由他们摆布,最后他们让我带着满身的福尔马林把我储藏了起来。我躺在那感觉不到舒服也感觉不到不舒服,我只感到被折腾的有些累,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