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先生,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词供词,希望你考虑好了再说话。”警长坐到了审讯椅上,手里还在翻动着一个蓝色文件夹仿佛在上面勾画什么“我查了一下你的过往,鸡蛋先生你可不简单啊,曾经因为手不干净被我们同事处理过,后来才搬到这里,我想你也不想现在的生活被这个小污点毁掉吧。”
警长用着平静的语气缓缓的说出了这些让鸡蛋汗流浃背的话语,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之前所在的地方,周围都是声音的指指点点。
“看啊!就是他,听说了没,就是他偷了东西!”
“我的天啊,那我可不敢跟他走太近,万一把我新买的手机偷了怎么办。”
“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那个孤儿是吧,就知道这种野生的长出来的蛋不是好东西,哪里比得上正规的蛋。我给你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蛋了,说不定我家之前丢的那个盆就是他偷的,在他去我家之前盆还好好的,去了之后就没了,你细想。”
“不好,他之前也去过我家,赶紧,快回去看看,是不是东西少了,要是少了,赶紧去他家搜,说不定还会找到。”……
他想到了当他回家那一天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子,东西被摔的到处都是,仿佛刚经过强盗的洗劫一般。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我,就是太饿了,我真的就是太饿了,我的肚子很痛,好痛好痛,我也不想,他有很多吃的,我看到了,看到他嘴角的油,他的手,很香,上面有油在淌,他说的,是他说,说家里有很多很多吃的,吃不完的吃的,永远都吃不完的吃的,所以,所以我就去了,我就是想借一点,就借一点,以后我会还的!我一定会还的!!!”鸡蛋仿佛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激动的大叫起来,几乎快要失控。
“那为什么他失踪了?在你离开那个地方那一天,再也没有人见过他。”警长用着极其锐利的眼神盯着鸡蛋的反应,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失踪?哦,我怎么会知道,见鬼,该死的,你不会是怀疑我吧,警官你说偷东西我认,你说我偷情我也认,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我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鸡蛋拍着眼前的小桌板,提高音量,表达自己被冤枉的愤怒。
“知道么,鸡蛋,在他失踪那天你是他最后见到的人,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他的失踪之间存在联系,换句话说你是他失踪案最大的嫌疑人!”警长像一只锐利的鹰一般死死盯着鸡蛋,但很快语气一转变得温和起来“当然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说清楚你最后一天见到烧鸡先生的所有情景,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不是吗?”
“我……”鸡蛋听着警长的话时而皱眉,时而坚决,时而抗拒,时而痛苦,整个人身体微微摇晃着,指甲不自觉嵌入手掌,以至于渗出了一丝鲜血,却依然没有放松。
“放心,只要你说出来,只要你愿意说出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保护你,毕竟我们的天职就是保护普通的,可能会受到安全威胁的居民,不是么。”警长像一只耐心的猎人,用甜蜜的美食诱惑着那只即将坠入陷阱的猎物。
“我……好,我说。”鸡蛋一头坠入了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中,放弃了所有生的挣扎。
“实际上那天,我真的很饿,看着他这么诱人,诱人的气息,我就像受到蛊惑一样,跟他到了家。那一刻我仿佛见到了天堂,那是一座烧鸡做成的屋子,从屋里到屋外都是香喷喷的,令人流口水的,让人把持不住的东西,我扑了上去,坠入了这场爱丽丝梦境,漫游其中,真的很美好。”他眼神漂浮着,带着美好和向往,脸上也不由自主流露出甜蜜的微笑。
“但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当我从这场爱丽丝梦境回来的时候,看到,看到他的骨架,是的,就是骨架,他的皮肉全都消失了,再也不会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了,他死了!!!”“刺啦刺啦”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审讯室,鸡蛋面前的小桌板上留下了一道道凌乱痕迹。
“死了?!”警长意外出声。
“是的,死了,皮肉都不见了,他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明明,明明前面见他还好好的,突然,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简直是我一生的噩梦,他比我看过的所有场景都要可怕,那个神秘的存在就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杀害了烧鸡先生,甚至还残忍的剥离了他的皮肉,这是酷刑,这,这,这太可怕了,一想起我就冷,浑身发抖的冷,那一刻,我竟然和它这么近,这么近……”鸡蛋颤抖着,将身体整个蜷缩起来,窝在椅子上,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碰撞声。
“然后呢?他骨头呢?”警长接着问道。
“他的骨头,他的骨头,骨头,骨头,骨头去哪儿了呢,去哪了呢,对啊,骨头去哪儿了呢?去哪儿了呢?”声音一圈圈在审讯室回转,清晰映照着鸡蛋的空洞,迷茫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