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菲快速前往愈光庭,却在必经之路——镜廊停下,镜面映出黎明之塔辉煌历史,她在镜中看到了年轻时的德雷。
镜外,小法师们戴着“乌云”匆匆走过或低声交谈,胸针上的太阳黯淡无光,极度不安感使塔菲谨慎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及如何消除谎言影响。
回忆这一路经历,一个冰凉念头钻进塔菲脑海,祂们最需要帮助时,巧奇碰巧出现,真奇怪……就仿佛专门在等着,自己会不会被设局了?
“也许是我想太多,书中角色大部分是好孩子…没人给我下套…”她摇头,试图摆脱这种不安情绪,可手指下意识握紧魔杖,不能再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离开镜廊的路上,塔菲总觉得有道冰冷的视线如芒在背,但回头没有一个魔法师的看她。
给自己打气:“无论是不是圈套,德雷的伤势不能等,他要真死了,剧情发展就会走上条不同的路”。
必须确定德雷的情况,才能思考下一步。
来到愈光庭,她一连穿梭几个大疗愈室找人,却一无所获,每张床上全是很眼熟的人,就是德雷下落不明。
途中瞧见人们用原始的方式照顾伤员,因为最简单的治愈魔法都无法施展。
小法师用湿布巾给高烧伤员擦拭额头,原本一个“降温术”就能轻松解决;医师只能用物理夹板固定断骨,伤员痛得浑身发抖。
一位疲惫的医师对着空荡荡的魔力输送管道绝望地捶打一下,仿佛敲在塔菲现在不存在的心。
经过时塔菲只能祈祷祂们会好,想起德雷的伤势和级别,是不可能和小法师们挤在一间的,他住的疗愈室再差也是单人间。
本想节省所剩无几的魔力,但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消耗更大,她不得不集中所有魔力,又加上一丝灵魂注入羽毛笔。
笔在地图上自动勾勒出方向,仅几秒,她就飘到门牌上写着“德雷.斯通沃德(Stoneward)”的房间,代价是存在感削减。
塔菲穿墙而入,进来只见科恩站在床边,挥退了一名想帮忙的小法师,固执又费力地给床上昏迷不醒的德雷翻身。
科恩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动作显得艰难,每次翻动德雷的身体都需要花很大的力气。
仿佛他只有通过这种笨拙的、身体上的劳累,才能暂时压住内心的无助与恐慌。
桌上放着盘就扒拉几口的空心粉,面上酱汁早已凝固,让人提不起任何食欲。
塔菲看着科恩的背影,尝试传递意念询问情况,但他太疲惫,精神如同死水,毫无涟漪。
无奈之下,她决定冒一次险——更深地进入他的意识,或许能直接与他对话。
进入科恩意识,塔菲还没问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他融合,他的手臂变得像是塔菲的一般沉重,身体的主导直接换人。
怎么回事?因为科恩是孩子,承受不住我的灵魂吗?她心里产生另种想法:也许科恩现在心神脆弱,灵魂更容易渗透……
“抱歉了,科恩,”塔菲转身干正事,控制科恩的身休拿起桌上油灯,来床边小心翼翼撑开德雷的眼皮,看见他瞳孔对光还有反应才略微放心。
她正打算进行下一项检查,饥饿感带来的无力突然袭来手臂,油灯差点烧到德雷。
塔菲赶紧抓稳离远,灯油溅出把自己烫到,脑中出现另一场火的记忆:
木堆上躺着奥罗里昂小姐,她胸膛有个大洞,不知牺牲时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精灵奶奶说火焰才能给灵魂带来安息,其它人找来干草与小树枝放上去,为勇士姐姐送行。
精灵的火焰吞没她,肉体从世上消失,但她勇气如太阳永不熄灭。
………………
塔菲沉默,塔菲思考,塔菲不懂。
脑子震惊到空白,油灯哐当一声掉地上,火星被塔菲立马踩灭,照明只剩下外面的光。
她盯着脚底温热,黏糊糊的灯油好一会,大脑才缓过来:
阿尔温不是知道自己会离开冥界吗?为什么她要和大家说烧掉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成为孤魂?
为什么要烧?为什么不用魔法保存,为什么要骗我!
怒气逐渐增加,她甚至有一瞬间想把阿尔温从书里彻底抹除。
叉子狠地插入桌子,震着手生疼,她想到和阿尔温打败吞星兽的战友情,又看向床上一同经历过的德雷,一个更加冰冷却理性的念头压过她的怒火:
阿尔温这么做的原因呢?如果她真想害我,又何必让影魅来救我?这说不通....…
塔菲曾经写过一句话:人遭遇背叛,愤怒后的情绪是什么?我觉得是悲伤。
结果回旋镖打中自己,她们共经生死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那时变小的塔菲有点跟不上其他三人的脚步,是阿尔温施法让她飘起来,不用那么累的走路。
到了最后决战,大家久攻不下,需要有人牺牲,塔菲觉得自己有主角光环,不会真的有事,阿尔温却说不能让孩子流血……
虽然最后还是塔菲与吞星兽融合,精灵的致命一击贯穿心脏和脊椎,没有任何感觉,再次睁眼时,她面前是卡戎。
鼻腔中仿佛还有最后一缕镇痛安神的花香……
想到这,塔菲十分难过的抹去眼泪,房间乱糟糟的,她不想让别人看见,飞快清理现场,把插歪的叉子拔出又掰回来。
清理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由远到近,塔菲心跳加速,赶紧把油灯踢到床底下,一位法师敲门说自己是学院派来照看德雷的。
塔菲原本想用科恩的声音让她把药放下就走,但人已经开门进来……晕,那个小法师出去时,竟然没有把门关严。
面前的女法师左臂绑着红丝带,塔菲闻到她身上散发着各种草药混合的清新味道,略显疲惫的面容挂着微笑,斜挎包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是南丁女士!书中少有的以现实人物为原型创造出的角色。
她到床边检查完德雷身体后,“科恩”便问她:“谢谢您,南丁姐姐,教授,他要多久才能醒?”
“脉搏呼吸一切如常……”南丁取下包,蹲下说:“科恩,不用担心,还有几天魔力多了,你父亲就醒,但孩子,你需要休息,这里交给我”。
语气纯属在哄小孩……但塔菲确实想干另一件重要的事:“南丁姐姐,那我先去休息,谢谢您照顾教授”。
打开门,塔菲凭借科恩记忆往议事厅走去:那群人不会还在吵吧,哼,祂们吵上一整天也无法解决魔力危机。
还有那星空之声,尽管自己说过,希望少点见面,但主角都要死了,以及已经死了,也不出来捞人?
抱怨的“科恩”在花香中没走多远,意识到不对劲,附近一朵花都没有,这香味从哪来的?
正在思考时,“科恩”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手中自动凝聚出一个阿尔温特有的魔法印记。
随后阿尔温的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附身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塔菲小姐。”
另一边的德雷房间,南丁从包里取出一个魔力瓶,尽管里面有很多杂质,但在昏暗的环境里,依然能看到魔力层层流动的荧光。
一块特殊的苔藓敷料贴在德雷额头,魔力从瓶中流出,滴在上面让其缓慢吸收。
南丁收起空瓶子:“德雷,这是我最后一次收集“太阳”的余烬,你会醒的……”
她目光透过窗外,斜塔的光芒又暗了些。
一些作者的话:
唉,上学又做兼职,创作状态不如之前了,导致十天才更新一次,非常对不起大家
想着在某点签约,看看能不能混全勤?成功拿到稿费后就不用做兼职了,结果第一天就被拒了( ✘_✘ )。
某点:《本次崩坏事故,由创世主负全责》这个名字难道没有让人阅读的欲望吗?或者是点进去翻几页的想法?
作者的精神状态也如书中世界一样,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