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偷梁换柱

躲在衣柜里的陈宇大气不敢出，心子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 这破衣柜板薄得跟纸样，他生怕自己的心跳声被外头听见，跟敲锣样。这辈子没遭过这罪，可此刻攥着衣角的手却越收越紧 —— 娘的，就算被发现，也得把这俩货的勾当捅出去！

李志业在办公室里转圈圈，手指敲得桌面 “咚咚” 响，跟打鼓样。他脑壳里跟有只跳蚤样，坐立不安 —— 陈宇这小子就像颗没拔引线的炮仗，指不定啥时候就炸了。

“要不直接把他开了？” 欧阳欣美把文件甩桌上，声音跟摔碎的瓷碗样，“省得看着心烦。”

“不行，这哈子动他，不等于不打自招？” 李志业摇头，跟拨浪鼓似的，“得想个软刀子割肉的法子。”

欧阳欣美 “嗤” 了声，红指甲在文件上划来划去：“我看他就是个黄毛小子，晓得个屁！还能翻出长江的浪来？”

“你莫轻敌。” 李志业挪到窗边，看楼下的人跟蚂蚁样挤来挤去，“他能瞅出文件的猫腻，就不是个善茬。况且，这伢背后怕是有靠山。”

欧阳欣美的眼珠子缩了缩，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是说，公司里还有搅屎棍？”

“八成是。” 李志业转身，眼里的狠劲跟淬了毒的刀子，“管他是谁，敢挡路就掀翻他！从明天起，给他装个‘尾巴’，一眨眼睛都得盯着！”

这头陈宇也在琢磨对策，脑壳里跟转陀螺样。他晓得自己跟走钢丝样，随时可能掉下去，可神秘人给的证据在 U 盘里发烫 —— 就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现在缺的，是个把真相泼到太阳底下的机会。

神秘人又联系他，约在个废弃仓库。陈宇摸过去时，那人站在昏黄的灯光里，影子拉得跟面条样长，透着股武侠片的范儿。

“准备得咋样了？” 神秘人开口，声音跟砂纸磨钢管。

“证据差不多了。” 陈宇掏出 U 盘，手跟打摆子样，“就是不晓得咋递给董事会那帮老东西。”

神秘人沉默会儿，说：“明天有高层会，你趁机塞进去。我给你搭个梯子。”

陈宇点头，心里头跟揣了只兔子 —— 这赌局，赢了是英雄，输了就是狗熊。

第二天公司气氛跟要下雨样，闷得人喘不过气。陈宇来得比谁都早，刚到走廊就撞见李志业和欧阳欣美堵在会议室门口，俩人脸跟门神样。他深吸口气，把 U 盘往口袋里塞了塞，装作没事人样从旁边溜过去 —— 后背的汗跟刚从长江里捞出来样。

手机 “叮” 地跳出来条短信：“五分钟后消防警报响，趁乱把 U 盘插会议室电脑。” 果然，没等他数完三十个数，“呜哇呜哇” 的警报声跟杀猪样嚎起来。员工们跟蜂子样往外涌，陈宇混在人群里，跟泥鳅样滑回会议室。

里头空无一人，他手忙脚乱插 U 盘，刚点了拷贝，身后就炸出句冷笑：“你以为这就能扳倒我们？”

陈宇猛地回头，看见李志业和欧阳欣美堵在门口，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样。“你…… 你们咋在这？” 他舌头打结，跟吃了烫豆腐。

“早猜到你有这手。” 李志业一步步逼近，“连那个神秘人，都是老子安排的 —— 演戏给你看呢！”

陈宇的脑壳 “嗡” 地炸了，跟被雷劈样：“不可能…… 你们这群骗子！”

“可惜啊，你太天真。” 欧阳欣美掏出手机，点开段视频，“瞅瞅，你翻我抽屉的怂样。把这给警察，你猜蹲几年？”

天旋地转间，陈宇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正绝望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个员工跟头野猪样冲进来：“李经理，糟了！董事会的人提前来了，正找你！”

李志业和欧阳欣美脸跟涂了墨样，对视眼就往外跑。陈宇抓住这空子，手跟抽风样操作电脑，把证据设成自动播放 —— 娘的，就算被抓，也得让这帮货现原形！

他刚跑出会议室，就跟董事会的人撞个满怀。陈宇心一横，拦住董事长：“董事长，您先看看这个！”

会议室里，大屏幕上的证据跟长江水样涌出来 —— 监控录像、邮件往来、银行流水，样样扎眼。李志业和欧阳欣美瘫在椅子上，跟被抽了骨头的狗，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有啥话说？” 董事长的脸跟锅底样，眼睛瞪得跟铜铃。

“董事长，我是被逼的！” 欧阳欣美突然哭嚎起来，跟被踩了尾巴的猫，“都是李志业逼我的！”

李志业眼都红了，跟要吃人：“你个臭娘们，血口喷人！”

“够了！” 董事长拍桌子，声音跟炸雷样，“报警！这种败类，留着过年吗？”

警车 “呜哇呜哇” 把人拉走时，陈宇站在窗边瞅着，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这场架总算打赢了，可他晓得，职场这潭水，还得慢慢蹚。

事后董事长见了他，拍着肩膀说：“好小子，有种！” 公司慢慢恢复了平静，可陈宇心里总有个疙瘩 —— 那神秘人到底是谁？

直到某天收到封没署名的信，就一句话：“干得不错。好好守着这家公司，莫让它变了味。” 陈宇看着信笑了，跟吃了口甜面酱 —— 这世上，总有人揣着良心活着。

一星期后

热浪裹着咸涩的海风，跟打翻的酱油瓶样泼在 “黄金海岸” 的玻璃幕墙上。迟清韵转着珍珠耳钉，对着镜子补口红，镜里头突然冒出张思雅的影子 —— 她倚在休息室门框上，酒红色套裙裹着腰肢，扭得跟蛇样，指甲涂得跟刚喝了血似的。

“清韵，杨副总让你把第三季度报表送会议室去。” 张思雅的嗓子跟裹了蜜糖，指尖却 “笃笃” 敲着门框，震得玻璃隔板 “嗡嗡” 响，跟要散架样。迟清韵捏着口红的手顿了顿，镜中人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影子 —— 她晓得这女人在等她慌神，等她露出马脚。

电梯往上爬时，金属箱子 “嗡嗡” 响，混着报表纸 “沙沙” 的声。迟清韵脑壳里闪回三天前深夜，杨鹏运把她抵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领带松垮垮挂脖子上，热气吹得她耳根发红：“小雅最近不对劲，你莫往她枪口上撞。” 此刻电梯门开，会议室里的粤语讨论声突然停了，二十多双眼睛跟探照灯样扫过来，落在她手里的报表上。

杨鹏运的金丝眼镜反着光，接报表时指尖若有若无擦过她的手心 —— 这是他俩的暗号，可迟清韵眼角瞥见张思雅端着茶杯站在门口，嘴角勾得跟月牙样，藏着刀子。她转身要走，听见身后有人嗤笑：“杨总秘书看着清纯，没想到是只小狐狸……”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走廊应急灯幽幽亮着，跟鬼火样。迟清韵整理完文件，看见杨鹏运的办公室门虚掩着，跟张半开的嘴。推开门的瞬间，她僵得跟块石头 —— 张思雅跨坐在杨鹏运腿上，红指甲绕着他的领带玩，看见她反而笑得更浪：“清韵妹妹来得正好，帮我们拍张照撒？”

杨鹏运猛地推开张思雅，领带歪得跟麻花：“瞎闹！” 他的声音带着警告，却不敢看迟清韵发白的脸。张思雅拢着头发，从包里掏出个 U 盘摔桌上，“杨总不会忘了，当年是谁帮你做的假账吧？” 金属 U 盘在大理石桌面上划得 “吱呀” 响，跟把生锈的刀，剜得迟清韵心里头疼。

暴雨突然砸下来的夜晚，迟清韵在地下车库撞见张思雅和财务科的人咬耳朵。雨水顺着通风管滴在她后颈，凉飕飕的，听见张思雅娇滴滴地说：“老戴，那份账目明细还在我手里呢。” 男人的笑声混着雨声：“放心，杨鹏运最近焦头烂额，咱们的机会来了 —— 跟捡钱样！”

第二天晨会，张思雅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叠照片拍在桌上，跟甩扑克牌样。照片里，迟清韵和杨鹏运在酒店门口相拥，电梯里凑着说话 —— 角度刁钻得跟狗仔拍的。会议室炸开了锅，议论声跟潮水样，迟清韵看见杨鹏运的脸涨得跟猪肝样，张思雅却慢悠悠抿着茶，眼尾的细纹里全是得意，跟偷到鸡的黄鼠狼。

“我和杨副总就是工作关系！” 迟清韵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里。张思雅站起来，高跟鞋敲得地面 “笃笃” 响，跟敲丧钟：“工作关系？工作关系会凌晨三点进酒店？” 她转向杨鹏运，冷笑跟冰碴子，“当年你说爱我的时候，也是这么拍胸脯的吧？”

深夜的海风吹散了热气，迟清韵站在杨鹏运公寓楼下，看那扇熟悉的窗户透着暖光 —— 她晓得张思雅就在里头，跟条蛇样缠着他要好处。手机在手心震，是杨鹏运发来的：“别闹，等我处理。” 她冷笑声，把手机扔进垃圾桶，转身走进雨幕时，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掉的脆响，跟心碎的声音样。

第二天，公司公告栏贴了任命书，张思雅升官了。迟清韵收拾东西时，发现抽屉里有个匿名快递来的录音笔，点开一听，张思雅和财务总监正商量着改账目，声音跟蚊子叫样尖。她握笔的手有点抖，抬头望对面办公室，杨鹏运在打电话，汗珠子顺着镜框往下滑，跟刚洗了脸。

暴雨又泼下来的时候，迟清韵撑着伞站在公司门口，看张思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从保时捷上下来，裙摆湿了半截，眼里的火却跟烧起来样。等张思雅走近，迟清韵突然扯下她的珍珠项链，圆润的珠子掉在水里，跟撒了把星星，闪着冷光：“游戏该结束了，晓得不？”

深夜的办公室，迟清韵把录音笔拍在杨鹏运面前。这男人鬓角都白了，伸手想碰她，被她躲开：“你以为张思雅真喜欢你？她要的是整个公司，跟饿狼盯着肥肉样。”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杨鹏运惨白的脸，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跟抓救命稻草：“清韵，我只有你了……”

……

阳光斜斜切进 “黄金海岸” 大厦的落地窗，十七楼审计部里，邹苑杰翘着二郎腿，手指敲得牛皮纸袋 “啪啪” 响，跟打快板样。他透过金丝眼镜，瞅着袋里几张偷拍的照片，嘴角勾得跟偷乐的猫 —— 这下发财了。

作为审计部主管，邹苑杰在公司里向来跟泥鳅样滑，谁都不得罪。最近从个眼线那捞到点杨鹏运的把柄 —— 这老小子负责项目时跟供应商暗通款曲，照片糊得跟马赛克样，转账记录也模模糊糊，可对付焦头烂额的杨鹏运，足够了。

“老杨啊老杨，你也有今天。” 邹苑杰嘀咕着，脑壳里闪过杨鹏运在会上被董事长骂的怂样。公司最近在搞整顿，杨鹏运负责的项目亏得底朝天，原本牛气冲天的他，现在跟被拔了毛的公鸡，蔫了。

邹苑杰算盘打得噼啪响 —— 杨鹏运这时候肯定不敢声张，敲他一笔，跟探囊取物样。三百万，够在汉口买套房了。想到这，他眼里的贪婪跟要溢出来样。

三天后的傍晚，杨鹏运坐在办公室里，脸黑得跟锅底。手机屏幕亮了又亮，邹苑杰发来的短信跟催命符：“今晚八点，滨江公园见。”

杨鹏运晓得躲不过去，可真要面对，心里头跟塞了团棉花，又闷又堵。他在公司干了十几年，从小职员爬到副总，没想到栽在邹苑杰这种小人手里。可现在，人家手里有刀，他只能认怂。

滨江公园的长椅上，邹苑杰悠哉游哉抽着烟，看见杨鹏运匆匆赶来，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杨副总，别来无恙啊？” 那语气，跟踩在别人头上似的。

杨鹏运压着火，冷冷地说：“邹主管，有话快说，莫耽误时间。”

邹苑杰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了碾，跟碾只虫子：“我也不绕弯子，你那些事我都清楚。给我三百万，保证这些东西不会出现在董事长桌上 —— 划算吧？”

“三百万？你这是敲诈！” 杨鹏运忍不住吼起来，跟被踩了尾巴的狼。

邹苑杰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随你咋说，我有的是时间耗。不过劝你快点，说不定明天董事会就收到匿名信了。” 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的照片跟定时炸弹样。

杨鹏运看着那照片，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晓得邹苑杰说得出来做得出来。沉默半天，他咬着牙说：“好，我答应。但你得保证，拿钱后再也别提这事。”

邹苑杰笑得更得意了，跟捡到宝样：“放心，我这人最讲信用 —— 跟放高利贷的样，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