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兵不厌诈

戴明抬头，见陈军拎着两杯清茶走进来，玻璃杯上凝着的水珠跟刚从江里捞出来似的。"辛苦你了，老戴。有啥新发现？"

戴明接过茶猛灌一口，茶叶梗在嘴里打了个转："凌天的资金流邪门得很，这几天跟搬家似的往海外账户挪，怕不是准备跑路。还有啊，张强刚才跟王强通电话，提到 ' 备用方案 '，但具体说啥跟隔了层雾似的，听不真切。"

陈军脸沉得跟要下雨的天："备用方案？看来这老小子还有后招。通知情报网，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这方案给我抠出来，跟掏藕带似的不能漏半截。"

正说着，技术部传来消息，分布式模型本地测试全搞定了，比原计划早俩小时，跟提前开闸的轮渡似的。陈军总算松了口气，这张王牌攥在手里，评标时亮出来，胜算起码加三成，跟热干面多加了芝麻酱似的香。

可他刚想靠会儿，肖英的电话跟救火似的冲进来："陈副总，出大事了！凌天给评标委员会递了举报信，说咱的分布式模型侵权，跟抢了他家祖坟似的！"

陈军只觉得天旋地转，专利侵权这帽子一扣，不光投标资格得黄，搞不好还得赔得底朝天，跟武汉夏天的暴雨似的，说来就来不带商量。

"你赶紧把咱的专利证书、研发记录整利索，天亮前给评标委员会送去。" 陈军深吸口气压下慌，"再联系法律顾问，让他们把应对方案备得跟过年的年货似的，啥都不能缺。"

挂了电话，他瞅了眼倒计时牌：50 小时 15 分 0 秒。时间跟沙漏似的漏，麻烦却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他心里门儿清，张强这是赌上全部家当了，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似的，啥招都敢使。

清晨五点，陈军守在公司专利室，面前文件堆得跟小山似的。肖英和法律顾问正一页页核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生怕漏过半点错。

"陈副总放心，咱的专利是自个儿捣鼓出来的，研发记录、测试数据齐得很，凌天那举报信就是瞎咧咧，跟骂街似的不值钱。" 法律顾问拍着胸脯打包票。

陈军点点头，目光扫到一份三年前的研发报告，签名处糊得跟被水泡过似的，像是动过手脚。"这咋回事？" 他指着签名问。

肖英凑过来一看，脸唰地白了："这...... 这不是林浩的字，倒像是戴明的笔迹，跟仿冒的周黑鸭似的，看着像回事儿其实不对。"

陈军心里咯噔一下。三年前戴明还不是高管，咋会在技术报告上签字？难不成分布式模型的研发他也掺了一脚？还是有人故意造假，想搅浑水跟武汉的晚高峰似的？

他来不及细想，把这份报告单独抽出来递给法律顾问："这个得重点说清楚，务必让评标委员会明白，咱的专利干净得跟刚洗的白衬衫似的，没半点猫腻。"

上午九点，李建国从合作方 C 那儿回来，脸黑得跟锅底。"凌天给合作方 C 开的价比咱高三成，好些合作方都跟墙头草似的摇摆不定。" 他喘着气说，"不过我也没白跑，打听到凌天的备用方案是联合几家小公司围标，想把价格哄抬上去，跟菜市场贩子哄抬物价似的。"

陈军嗤笑一声："围标？他们当评标委员会是瞎子？通知所有合作方，咱愿意把成本核算、利润预期摆出来晒太阳，让他们瞅瞅，谁才是真心实意想做事的，谁是来混水摸鱼的。"

中午十二点，资产证券化产品准时上线，曲俊的资金链总算松了口气，跟堵了半天的马路突然通了似的。陈军站在天台，看凌天大厦楼顶的风向标，发现它转方向了 —— 这是要变天的兆头。

"陈副总，戴经理想见您。" 秘书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跟电视剧里的插播广告似的。

回办公室一瞅，戴明坐在沙发上，脸白得跟纸糊的，手哆嗦得跟筛糠。"陈副总，我...... 我有事儿得跟您坦白。" 他声音发颤，"三年前台风天，我去银行补保函，路上撞见张强了。他说我不拖延时间，就对我家人不客气。我...... 我对不起公司，对不起您啊，跟个叛徒似的......"

陈军愣住了，咋也没想到戴明被张强拿家人要挟过。"那你现在咋又肯说了？"

戴明抹着眼泪："我知道这项目对公司多重要，也知道张强不会放过我。可我不想再错下去了，该咋罚我都认，跟犯了错的学生似的。"

陈军沉默半晌，拍了拍他肩膀："这事儿我来处理，你先回家歇着。记住，别跟任何人搭话，跟躲瘟似的。"

戴明走后，陈军摸出手机给肖英发消息："查下戴明家人的安全，必要的话安排保镖，跟护驾似的。"

离评标开始还有 24 小时，曲俊会议室里跟战场似的，人人都绷着弦。技术部在给分布式模型做最后调试，财务科在核最新数据，情报网盯着凌天的一举一动跟盯贼似的。

陈军坐在会议桌首，面前摆着厚厚一沓资料，里面有凌天的质量问题报告、财务造假录音、围标证据，还有戴明的证词。他心里清楚，这是最后的筹码了，得在评标时给凌天致命一击，跟武松打虎似的，一棒定音。

"陈副总，凌天高层正往评标委员会去，张强亲自带队，跟赴刑场似的。" 肖英汇报说。

陈军点点头，瞅了眼倒计时牌：24 小时 0 分 0 秒。总算到了见真章的时候。

评标现场气氛肃得跟灵堂似的。评委们坐在台上，听各公司汇报跟审案子似的。轮到曲俊，陈军胸有成竹地走上台，开始展示技术优势和项目规划，跟说书先生讲自家绝活似的。

就在这时，张强突然蹦起来："评委们，我们有证据证明曲俊的分布式模型侵权！"

会场顿时跟炸了锅似的。

陈军冷笑一声，示意肖英放视频。画面里，凌天技术总监李岩正跟个陌生人嘀咕："专利？怕啥，随便找个由头举报就行，反正评委也不懂技术，跟糊弄傻子似的。"

"这是我们情报网截的视频，" 陈军声音朗朗，"凌天为了搞垮我们，不惜瞎编乱造恶意举报。而他们自己的项目，质量问题一堆，还敢财务造假，跟个骗子公司似的。"

他接着放出质量报告和造假录音，会场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张强的脸白得跟宣纸，汗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淌。

最后，陈军甩出凌天围标的证据："他们想靠围标抬价，坑招标方的钱。这种公司，咋能让他们接这么重要的项目？"

评委们交头接耳一阵，首席评委站起来宣布："经审核，曲俊投标文件真实有效，技术优势明显；凌天多项违规，取消资格！"

会场掌声跟炸雷似的，曲俊的人互相拥抱，跟中了彩票似的。陈军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这场 72 小时的商战，总算以他们胜利收尾，跟打了场硬仗似的。

三个月后，曲俊顺利中标，项目正式启动。陈军站在凌天大厦对面，看楼顶的风向标，这次它稳稳地指着胜利的方向，跟导航仪似的靠谱。

手机震了震，肖英发消息："戴明家人安全了，张强因为一堆违法犯罪被抓了。对了，三年前的保函事件查清了，戴明自首了，跟坦白从宽似的。"

陈军叹口气，转身回公司。商战从来都跟武汉的冬天似的，又冷又硬，但他信，只要守住诚信和实力，总能赢到最后，跟腊梅总能熬过寒冬似的。

阳光暖烘烘照在脸上，未来还有不少挑战，但他已经准备好了，跟战士上战场似的。

项目启动仪式的香槟味还没散，陈军的手机在内袋里震个不停。肖英发来的加密信息在屏幕上跳："凌天大厦 19 层储物柜发现没销毁的财务账册，好像涉及境外洗钱网络，跟藏着的定时炸弹似的。" 他手指在桌上敲得急促，目光扫过玻璃幕墙外正在奠基的工地 —— 钢筋丛里，安全帽在烈日下闪着光，跟三年前台风天里，戴明冒雨带回的保函上的烫金印章似的。

"陈副总，监理方送的进度报告。" 秘书把文件夹放他面前，香水味里掺着点硝烟味，跟刚打完仗似的。翻开第一页，混凝土浇筑时间表上三个红圈刺眼得很，正是凌天以前质量问题集中爆发的日子。陈军突然想起评标现场张强最后的眼神，当时以为是失败者的不甘，现在才品出点破釜沉舟的狠劲，跟被逼到绝路的困兽似的。

深夜办公室，落地灯在陈军脸上投下半边阴影。他对着电脑逐帧看肖英传的监控：凌晨两点十七分，个戴棒球帽的男人在凌天旧址晃悠，袖口的银袖扣跟招标会上某合作方代表的一模一样，跟留了记号似的。鼠标滑过财务软件，资产证券化后的资金流向突然不对劲 —— 该进项目专户的三笔钱，在中转账户待了不到三分钟就没影了，跟被偷了似的。

"叮 ——"

加密笔记本弹出新消息，海外情报组紧急通报："巴拿马离岸账户有异常，关联方是开曼的空壳公司，法人代表证件照......" 陈军瞳孔骤缩，照片上那笑咪咪的中年男人，正是曲俊的财务总监，跟藏在窝里的狐狸似的。

戴明的自首材料躺在法务部档案柜第三层，牛皮纸袋的封条被夜风吹得哗哗响。陈军捏着那份手写证词，"张强说要把质量问题嫁祸给曲俊" 那行字的墨迹晕开，成了不规则的墨团，跟他此刻乱麻似的思绪。三年前台风天，戴明冒雨带回的不光是保函，还有凌天设计的时间差 —— 曲俊的投标文件踩着点送进招标办时，凌天早通过内线摸走了全部技术参数，跟玩魔术似的。

"陈副总，您找我？" 林浩站在门口，白衬衫领口汗津津的。他手里的 U 盘里，存着分布式模型在工地首次运行的崩溃日志。陈军盯着他无名指的戒痕，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凌天截的通讯记录："林工，您夫人在私立医院的治疗费，我们可以继续垫......"

会议室的投影亮了，肖英远程接入的画面有点糊。"最新发现，三年前台风天的交通管制记录显示，戴明的行车路线三次偏离导航，最后到的地方是......" 她的声音突然卡壳，雪花屏后闪过张监控截图，戴明正往凌天大厦侧门的邮箱塞信封，跟投递秘密情报似的。

陈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所有布局都像镜子里外，戴明的 "背叛" 和 "自首" 不过是双面镜的两面，真正的操盘手，正藏在某个他没留意的角落，笑看这场持久战，跟看戏似的。

暴雨砸在凌天旧址的铁皮屋顶，响得跟机关枪扫射。陈军戴着安全帽，跟着施工队进地下车库时，脚边积水里漂着半张撕碎的图纸，边角的 LOGO 正是曲俊三年前弃用的旧商标，跟老古董似的。手电筒光扫过墙面，有人用红漆喷了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通风管道深处 —— 那儿藏着凌天最后的服务器阵列，跟埋着的宝藏似的。

"陈副总，探测到异常电磁信号。" 技术人员的探测器突然叫起来，混凝土墙内三公分处，金属盒的反光映出陈军绷紧的下巴。当工具箱的冲击钻快碰到墙面时，他防水袋里的手机震了，肖英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别动手！那是饵雷，连着所有合作方的资金账户......"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金融中心，戴明盯着交易屏幕上突然冻结的资产证券化产品，冷汗浸透了定制衬衫。银行发来的加密邮件里，附了段监控：三小时前，戴明出现在某离岸银行贵宾室，手里的授权文件上，陈军的签名仿得跟真的似的，跟造假币似的。

暴雨冲刷着城市的霓虹，陈军站在地下车库的阴影里，总算明白张强那句 "志在必得" 的意思 —— 他们压根没想在投标中赢，从三年前台风天起，所有布局都是为了此刻：让曲俊在胜利的狂喜中，踩进早就挖好的坑，跟钓鱼似的，先给饵再收线。

法务部的保险箱在凌晨三点被打开，陈军亲手取出那份封了三年的投标文件副本。泛黄的纸上，技术参数页右下角有个小小的清茶渍，正好盖住关键算法公式 —— 那是戴明补办保函当天，"不小心" 打翻的马克杯留下的印子，跟做了记号似的。当扫描仪把文件转成数字信号，藏在墨迹里的荧光编码慢慢显出来，拼出一行让人后背发凉的字："分布式模型底层协议，2013 年 10 月 15 日授权凌天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