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以逸待劳

"陈副总，查到了！" 肖英的视频通话突然弹出来，她身后的情报分析室乱得跟被打劫过似的，"当年戴明冒雨跑的根本不是银行，是凌天的技术中心！那份保函是假的，真正目的是换这个......" 她举起份泛黄的授权书，甲方签字栏上，曲俊的签名刺眼得很，跟给人当枪使了似的！

窗外，晨曦像刚熬好的糖稀，顺着云层缝儿往下淌，在陈军脸上画出明暗交界的道道儿。他总算把所有碎片拼齐了：三年前那个台风天，哪是戴明救了曲俊，分明是凌天故意放他们进投标，就等着项目黄了让曲俊背黑锅，跟逮住替罪羊往死里坑似的。而戴明这被全公司当功臣的主儿，原来是个双面间谍，在两家公司之间织了张密不透风的网，跟蜘蛛精似的。

评标委员会的会议室又开了门，只是这次主位上坐的是戴白手套的经侦人员。陈军把一摞证据往前推，凌天的洗钱账本、戴明的间谍记录，还有那份藏在投标文件里的授权书，摆得跟摊牌九似的。投影仪亮了，不再演技术演示，而是三年来所有关键事儿的时间轴 —— 每个看似碰巧的节点，全在凌天的算计里，跟下象棋似的步步为营。

"等哈。" 首席评委突然举手，眼睛钉在授权书的日期上，"2013 年 10 月 15 日。"

会议室里倒抽冷气的声音跟抽油烟机似的。陈军嘴角撇出点冷笑，就等这一刻呢："没错，这份授权书是伪造的，就想等我们中标了，拿侵权说事把项目搅黄，再做空我们股价，跟下套子逮兔子似的。" 他转头瞅向门口，戴明在俩保镖护送下走进来，脸白得跟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藕似的。

"戴经理，不打算说道说道？" 陈军的声音平静得吓人，"或者，你想跟大家透点别的？"

戴明的膝盖突然一软，"噗通" 跪在地毯上。他的供词跟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似的，爆出个横跨三年的商业阴谋：凌天公司靠贿赂、造假、甚至杀人，一步步把曲俊往陷阱里引，就为吞并这颗行业新星，跟饿狼扑羊似的。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城市天际线，曲俊的紧急发布会正开得热闹。陈军站在镜头前，身后屏幕滚着凌天的犯罪证据。台下记者们快门按得跟打机关枪似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倒有点像评标现场宣布结果那会儿 —— 只是这次，胜利的滋味涩得很，跟嚼了黄连似的。

"我们不会回避任何问题。" 陈军的声音在会场撞来撞去，"三年前的台风天，我们以为是危机，后来以为是胜仗，到现在才明白，这是场没硝烟的战争。但我要告诉所有人，商业竞争不该是阴谋诡计和背叛，得是实力跟诚信的较量。抬头看天，总得想想自己做的事对不对；低头做人，总得问问自己该不该。"

发布会结束，陈军独自上了天台。远处，凌天大厦楼顶正拆那个标志性的风向标，起重机的钢索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跟给这场闹剧画句号似的。手机震了，肖英发新消息："张强的海外账户冻住了，牵连的洗钱网络正散架。戴明供了，前董事长坠楼那事儿......" 消息突然断了，跟着跳出来个紧急定位。

陈军瞅着地图上闪的红点，是凌天旧址的地下车库。他深吸口气理理领带，转身进了电梯 —— 这场缠了三年的博弈，还有最后个谜没解开呢。

地下车库的积水退了，施工队在墙里发现的金属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份加密文件。陈军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抽出一份，封面上 "曲俊公司的商务计划" 刺得人眼睛疼。肖英带技术人员破解加密系统时，监控录像里的画面让所有人都屏住了气：

2013 年 10 月 15 日深夜，"你以为伪造个授权书就能搞垮曲俊？我不会让你毁了这家公司！" 张强脸上闪过狠劲，突然伸手......

肖英的声音打着颤，"而戴明，一直在帮他们捂盖子，跟捂臭水沟似的。"

真是蠢得自以为是，贱得喜欢瞎折腾。

法院判决书下来那天，陈军站在项目工地上，看第一根桩基慢慢扎进地下。远处，凌天大厦的外墙拆得只剩钢筋骨架，跟个战败的巨人似的，等着重生。手机震了，肖英发消息："戴明判了十年，张强无期，其他涉案的也都得到报应了，跟秋后算账似的。"

他长长舒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的地平线。商战的烟慢慢散了，留下片等着建设的地。曲俊的新标志在太阳下闪着光，是个简单的 "Q"，代表 "Quality" 和 "Quest"—— 质量和探索，这是他们在这场恶斗里守住的东西，跟守住了命根子似的。

"陈副总，监理说可以进行下道工序了。" 林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小伙子眼里没了躲闪，经过这一劫，公司管理层大换血，新鲜血液带来了新活力，跟开春的嫩芽似的。

陈军点点头，戴上安全帽走向施工区。脚下的土地扎实又暖和，就像他此刻的心 —— 经受过背叛和阴谋，却还信只要根基稳，就能在商海里站得住脚，跟老武汉的石库门似的，经得住风雨。

陈军笑了笑，目光落在小伙子专注的脸上。过去的恩怨成了历史，重要的是将来。他转身瞅向站台上方的电子屏，上面滚着项目建设的纪录片，有个镜头让他停住了脚：三年前那个台风天，戴明冒雨走向凌天大厦的背影，虽带着背叛，倒成了揭开真相的关键，跟歪打正着似的。

商战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较量，是人性的试金石。在这场缠了三年的迷局里，有人迷了路，有人守住了心，有人倒下了，有人站起来了。但不管咋说，日子还得过，商业的轮子不会停。

陈军深吸口气，闻着空气里的新车味儿。阳光穿过云层，照亮了整个站台，也照亮了他往前走的道。将来，还会有新挑战、新对手，但他知道，只要心里揣着诚信，守住初心，就一定能在商战的浪里，划出自己的道儿，跟老船长认路似的准。

写字楼走廊传来打印机的嗡鸣，陈军的皮鞋跟在地毯上敲出急促的点儿。王忠抱着一摞策划案跟在后面，小伙儿领口的领带歪得跟被台风刮过似的，自己倒浑然不觉："陈副总您看，我们在地铁环线的灯箱广告里嵌了 AR 技术，乘客扫码就能看项目沙盘演示......"

"细节太花哨，跟过年贴春联似的。" 陈军停下脚步接过方案，指尖划过 "沉浸式体验" 的企划，目光钉在成本核算表上，"把预算砍 20%，重点放施工节点的实景直播上 —— 让甲方看看我们的工程多透亮，跟没穿衣服似的。" 他抬头时瞧见王忠眼底的血丝，突然想起这孩子已经在公司睡了三天，"今晚让策划部轮休，明天去广告协会踩点的事我去。"

十一点五十分的 "琼洲香居" 飘着文昌鸡的椰香，周福海正往黄花梨茶盘上摆鹧鸪斑建盏。陈军刚在竹帘隔间坐下，金夫的米色风衣就卷着热风撞进来，手里的牛皮纸袋拍在桌上 "咚" 一声："海口广告协会的注册资料，还有......" 他压着嗓子，"周薪答应半小时后到，但他说最近道上在传 ' 黑狼帮 ' 接了活，专盯广告招标，跟饿狼盯着肉似的。"

茶盏磕在瓷碟上 "叮" 一声，陈军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快递 —— 装着半张带血的策划案复印件，边角烙着狼头火漆印。他抽出金夫带来的资料，协会秘书长的照片刺得人眯眼：正是评标期间老往凌天大厦钻的那个中年男人，跟苍蝇叮屎似的。

"陈副总，好久不见。"

沙哑的嗓音混着烟草味涌进隔间，身材魁梧的周薪掀帘而入，左臂纹身从袖口爬到手背，正是匹仰头的黑狼。他重重坐在竹椅上，茶盘跟着晃了晃："金夫说你们在争省交通厅的户外广告标？协会那帮孙子最近跟 ' 黑狼帮 ' 走得近，上周刚砸了三家竞标公司的制作车间，跟拆迁似的。"

陈军递过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突然想起王忠今早汇报，说仓库的喷绘设备莫名坏了。他盯着周薪腕间的银镯 —— 那是当年在警校，他们仨组队抓毒贩的纪念品："能确定是冲我们来的？"

周薪灌了口浓茶，喉结滚了滚："今早道上消息，有人出五十万买曲俊的策划案，带活物的。" 他的眼神扫过陈军的领口，"活物，懂吧？就是要人命的意思。"

第三十五章 雨夜迷踪

下午三点的策划部炸了锅，王忠举着 U 盘冲进陈军办公室："所有设计稿都被加密了！备份服务器显示凌晨两点遭了定向攻击......" 小伙子的声音发着抖，衬衫后襟全是汗，"监控录像拍到个戴连帽衫的，脸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跟做贼似的......"

陈军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黑客留下的代码痕迹让他眼皮直跳 —— 这是凌天公司惯用的俄罗斯套娃加密术，跟他们的人一样阴魂不散。他抓起外套冲向地下车库，引擎声在暴雨里撕开夜幕，目的地是周薪发的地址：城郊废弃的印务工厂，"黑狼帮" 的临时据点，跟鬼屋似的。

雨刷器疯摆也扫不清路，导航突然失灵时，陈军已经拐进了杂草丛生的厂区。生锈的铁门后传来吵骂声，夹着金属碰撞的闷响。他摸出随身带的防狼警报器，突然听见左边仓库传来玻璃碎的声音 —— 有人影从二楼掉下来，在泥地里砸出暗红的水迹，跟打翻了的番茄酱似的。

"陈副总！"

王忠的声音混着雨声飘过来，陈军转身时，手电筒光照亮了小伙子惨白的脸，他右肩插着半截玻璃，血顺着指尖滴，"他们...... 他们在抢策划案...... 说要剁了我喂狗......"

警报声在雨夜炸响的瞬间，三辆改装面包车冲破铁门。周薪的黑色 SUV 紧跟着冲进来，车灯扫过厂区时，陈军看见 "黑狼帮" 的人正从二楼窗口往下扔文件箱，狼头刺青在月光下泛着青黑，跟地狱爬出来的似的。

凌晨的急症室飘着碘伏味儿，王忠的右肩缠着纱布，却还盯着手机里的策划案照片："陈副总您看，他们抢走的是第三版废稿，真正的终稿在我手机云盘里......" 小伙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抖，"我故意在服务器留了诱饵文件，跟钓鱼似的。"

陈军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转向病房外 —— 医院专供病人家属休息的亭子里，周薪烟瘾犯了正靠着柱子抽，手机屏幕的蓝光在脸上忽明忽暗。他走过去也点了根烟，听见对方压着嗓子打电话："对，是凌天的人假扮黑狼帮，他们买通了二当家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