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盛夏,热浪裹着潮湿的风,扑在 “叶府” 朱红大门上。门内庭院深深,青石板路蜿蜒至主厅,可此刻的主厅里,气氛却比寒冬还要冰冷。
叶辰低着头,指尖攥得发白,听着父亲叶振雄的怒吼在头顶炸响:“废物!真是个废物!”
紫檀木大案上,放着一张泛黄的检测报告,“灵根资质:无” 五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睛发疼。这是江城修真世家联盟的年度检测结果,也是叶辰第十八次被判定为 “无灵根”—— 在这个灵气复苏、世家林立的都市里,没有灵根,就意味着连最基础的吐纳修炼都做不到,只能做个普通人。
可叶辰不是普通人,他是江城四大家族之一叶家的嫡长子。
“大哥三年前就突破到炼气五层,二哥上月也踏入了炼气三层,你呢?” 叶振雄指着叶辰的鼻子,气得手都在抖,“连旁系的侄子都能引气入体了,你却连灵根都没有!我叶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周围的族老们窃窃私语,眼神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在叶辰身上。二弟叶浩站在人群后,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 叶辰这个 “废材” 大哥越是没用,他这个二公子继承家主之位的希望就越大。
叶辰咬紧牙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是没努力过,从十岁开始,他每天天不亮就跟着族中长老练吐纳,可丹田就像个漏风的袋子,半点灵气都存不住。久而久之,“叶家废材” 的名号,就传遍了整个江城修真圈。
“罢了罢了。” 大长老叶鸿昌叹了口气,捋着花白的胡子,“振雄,这也是命。叶辰既然没有修炼的命,不如就安排他去打理家族的医药公司吧,至少能混口饭吃。”
叶振雄脸色稍缓,却还是冷声道:“哼,也只能这样了。从今天起,你就去‘仁心堂’当学徒,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入主宅半步!”
这话说得像逐客令,叶辰的心沉到了谷底。仁心堂是叶家最差的产业,守着个老药铺,连个像样的修真药材都没有。可他没有反抗的资格,只能低着头,说了声 “是”,转身走出了主厅。
外面的阳光刺眼,叶辰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沿着青石板路往自己的小院走,路过花园时,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我们的废材大哥吗?” 叶浩双手抱胸,脸上满是嘲讽,“听说你要去仁心堂当学徒了?也是,像你这样连灵根都没有的人,也就配给人抓抓草药了。”
叶辰停下脚步,攥紧了拳头:“让开。”
“怎么?想打架?” 叶浩嗤笑一声,体内灵气微微一动,一股炼气二层的威压朝着叶辰压去,“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我一根手指就能打倒你。”
叶辰的身体晃了晃,却还是挺直了腰板:“叶浩,别太过分。”
“过分?” 叶浩上前一步,抬手就朝着叶辰的脸扇去,“我告诉你,叶家的未来是我的,你这个废材,就该早点滚出叶家!”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叶辰却躲不开 —— 他没有灵气护体,反应速度比普通人快不了多少。可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二公子,手下留情。”
叶浩的手停在半空,回头一看,是仁心堂的老掌柜赵伯。赵伯是叶家的老人,早年受过叶辰爷爷的恩惠,对叶辰还算客气。
“赵伯,这是我们叶家的家事,你别多管闲事。” 叶浩不耐烦地说。
赵伯躬了躬身,却还是挡在了叶辰身前:“二公子,主君让叶辰去仁心堂,老奴现在要带他过去,要是误了时辰,主君怪罪下来,二公子担待不起。”
叶浩瞪了赵伯一眼,又狠狠剜了叶辰一下,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赵伯看着叶浩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对叶辰说:“公子,我们走吧。”
叶辰点了点头,跟着赵伯走出了叶府。仁心堂在江城老城区,离叶府很远,两人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才到。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药铺里摆着两排旧药柜,柜台上落着一层薄灰,看起来有些冷清。
“公子,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后院有间厢房。” 赵伯指着药铺后面的小院,“平时你就跟着老奴学学抓药、记账,别的也不用你多做。”
叶辰看着空荡荡的药铺,心里一阵发酸。他原本是叶家嫡长子,本该享受最好的资源,如今却只能待在这个破旧的药铺里,做个连修炼都做不到的废人。
接下来的日子,叶辰就在仁心堂里待了下来。每天早上,他跟着赵伯整理药材、打扫药铺,下午就坐在柜台后看书 —— 大多是些普通的医书,没有一本涉及修真医术。赵伯偶尔会教他认些普通草药,可对修真界的事,却绝口不提。
叶辰知道,赵伯是怕他触景伤情。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难受。他常常在深夜里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 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只能做个废材吗?
这天晚上,叶辰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起身去药铺里整理药材。他走到最里面的药柜前,想拿些甘草出来晾晒,却发现药柜最底层有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盒,盒子上刻着奇怪的纹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叶辰好奇地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四个古老的篆字 ——《神农仙经》。旁边还有一枚黑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株栩栩如生的草药,触手生温。
他拿起古籍,翻开第一页,里面的文字都是篆体,他勉强能认出几个字:“修仙之基,在于灵根;若无灵根,以气补之;医道同源,可渡众生……”
叶辰的心脏猛地一跳 —— 这本书,竟然是一本修仙功法?而且还提到了 “若无灵根,以气补之”,难道说,没有灵根也能修炼?
他继续往下翻,里面不仅有修仙功法,还有详细的医术记载,从普通的风寒感冒,到修真者的经脉受损,都有对应的治疗方法。最后一页,还画着一幅人体经络图,上面标注着许多他从未见过的穴位。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玉佩突然发热,一道暖流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体内,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无数信息碎片像潮水般冲进他的脑海 —— 有《神农仙经》的修炼口诀,有各种草药的辨认方法,还有无数针灸、炼丹的秘术。
叶辰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抱着头蹲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过了足足一个时辰,他才慢慢缓过来,脑海里的信息也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这《神农仙经》是上古神农氏留下的传承,不仅能让人无灵根也能修炼,还能让人掌握无上医道。那枚玉佩是传承信物,刚才的暖流,是玉佩在帮他改造身体,为修炼打下基础。
叶辰站起身,感受着体内涌动的暖流,眼眶突然红了。十八年了,他终于不用再做废材了!他紧紧攥着古籍和玉佩,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他要靠自己的力量,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