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第一个雪夜,陆昭被内侍监的人紧急召入宫中。
紫宸殿的暖阁里,烛火摇曳,唐玄宗的脸色比窗外的积雪还要凝重。他递给陆昭一份密折,声音低沉:“你看看这个。”
密折是太子派去边疆的亲信写的,上面写着——安禄山在范阳私囤粮草,扩招士兵,甚至与契丹暗中往来,似有不臣之心。
陆昭看完,心脏猛地一跳。安史之乱的伏笔,终于浮出水面了!
“陛下,”陆昭躬身,“安禄山是李林甫举荐的,若是直接查他,恐怕会打草惊蛇。”
“朕知道,”唐玄宗叹了口气,“所以,朕不能派李林甫的人去,也不能派太子的人去——只有你,既不属任何派系,又做事公正,最合适。”
他站起身,拍了拍陆昭的肩膀:“朕给你一道密旨,你以‘巡查节度使考核’为名,暗中调查安禄山的异动。记住,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裴光庭和张巡——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陆昭接过密旨,指尖冰凉。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如此凶险的任务——调查安禄山,等于直接与李林甫为敌,甚至可能卷入皇权斗争的漩涡。
“下官遵旨。”陆昭躬身,声音坚定。他知道,这不仅是皇帝的信任,更是改变历史的机会。
走出紫宸殿时,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宫道上,映着他的影子,格外孤寂。回到官舍,苏婉见他脸色凝重,连忙问道:“怎么了?陛下是不是给你派了危险的任务?”
陆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调查安禄山的事告诉了她。苏婉听后,脸色苍白:“安禄山是李林甫的人,势力滔天,你去调查他,太危险了!”
“我知道危险,但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为了大唐的安稳,”陆昭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小心的。等我回来,就……”
他想说“就向苏大人提亲”,却被苏婉捂住了嘴。她眼眶泛红:“别说了,我等你回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陆昭把密旨藏进怀中,看着苏婉的眼睛,心里充满了不舍与坚定。他知道,这次离开长安,前路布满荆棘——李林甫的追杀,安禄山的警惕,还有未知的边疆局势,都可能让他再也回不来。
但他别无选择。从踏入长安官场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一个旁观者。他要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守住自己的初心,忠于皇权,保护百姓,更要守护眼前这个人。
第二天一早,陆昭带着几个亲信,乔装成商人,悄悄离开了长安。马车驶离城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繁华的都城,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而他的身后,是即将到来的暗流涌动,是一场足以颠覆大唐的风暴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