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天牢阴冷潮湿,李林甫蜷缩在草堆上,曾经的宰相威仪荡然无存。铁窗外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杨国忠,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虚伪的笑。
“李大人,别来无恙?”杨国忠蹲下身,隔着铁栏递过一块肉干,“没想到啊,你一世精明,最后竟栽在陆昭那个毛头小子手里。”
李林甫接过肉干,狠狠咬了一口,眼神阴鸷:“杨国忠,你不是来同情我的吧?说吧,你想要什么?”
“爽快,”杨国忠笑了,“我想要你的人——你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亲信遍布六部,只要你肯让他们帮我,等我当上宰相,就保你出狱,还你荣华富贵。”
李林甫冷笑:“你想对付陆昭?”
“没错,”杨国忠点头,“那小子靠着‘考核改革’和‘揭发安禄山’蹿得太快,现在又跟张巡、高仙芝走得近,再让他发展下去,我们都没活路。”
两人一拍即合。当天晚上,李林甫的亲信就开始行动——他们散布流言,说陆昭“在范阳私吞安禄山的赃款”“与崔乾祐勾结,意图掌控狼牙军”;甚至有人伪造了陆昭与崔乾祐的“密信”,偷偷送到了唐玄宗面前。
陆昭是在早朝上听到这些流言的。户部侍郎站出来,手持“密信”,高声弹劾:“陛下!陆昭在范阳期间,私通叛将崔乾祐,意图吞并狼牙军,还私吞赃款万贯!此等野心家,若不严惩,恐生祸端!”
朝堂上一片哗然。陆昭立刻上前,躬身道:“陛下,这是诬陷!密信是伪造的,赃款更是无稽之谈!臣在范阳,一心只为搜集安禄山的罪证,从未有过私吞赃款、勾结叛将之事!”
“是不是诬陷,查了便知!”杨国忠站出来,语气“公正”,“陛下,不如让御史台彻查此事,也好还陆昭一个清白。”
陆昭心里一沉。杨国忠推荐的“彻查”,分明是想借机把他拖进泥潭——御史台里有不少李林甫的旧部,一旦彻查,只会越查越乱。
唐玄宗皱起眉,看向裴光庭:“裴爱卿,你怎么看?”
裴光庭咳嗽了两声,脸色苍白——他最近病重,身子越来越虚,但还是强撑着开口:“陛下,陆昭的为人,臣信得过。他在范阳的所作所为,都是按陛下的旨意行事,何来私吞赃款、勾结叛将之说?这‘密信’的字迹,与陆昭的笔迹相差甚远,显然是伪造的。”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倒是那些散布流言的人,居心叵测,怕是想阻挠对安禄山的防备,为叛贼通风报信!”
裴光庭的话点醒了唐玄宗。他想起安禄山还在范阳虎视眈眈,若是此时自乱阵脚,只会让叛贼有机可乘。“够了!”皇帝拍案,“陆昭的事,朕信他!谁再敢散布流言,以‘通敌’论处!”
退朝后,陆昭追上裴光庭,担忧地说:“大人,您的身体……”
“没事,”裴光庭摆了摆手,“李林甫和杨国忠勾结,这只是开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你得尽快找到自己的靠山,不然迟早会被他们吃掉。”
陆昭点头。他知道,裴光庭说得对——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上,没有势力,寸步难行。而他的势力,只能从“实务”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