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知道，靠皇帝的“安抚”根本阻止不了安禄山。他必须在范阳安插一枚“暗哨”，实时掌握安禄山的动向。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苏明。
当晚，陆昭来到苏府，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明。苏明听完，没有丝毫犹豫：“我去。范阳是我的家乡，我熟悉那里的人和事，正好可以暗中监视安禄山。”
“可是太危险了，”苏婉担忧地说，“安禄山已经杀了崔乾祐，哥哥去了，万一被发现……”
“放心吧，婉妹，”苏明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乔装成普通县令，不会引起怀疑。而且，陆兄在范阳还有孤狼的旧部，他们会帮我。”
陆昭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铜符：“这是孤狼旧部的联络信物，你到了范阳，去城南的‘悦来客栈’，把铜符交给老板，他会安排你见人。记住，不要直接调查安禄山，只需要记录他的兵力调动和粮草运输，每月通过密信传给我。”
苏明接过铜符，郑重地说：“我明白。你们在长安也要小心，杨国忠肯定会盯着你们。”
出发前的那天晚上，苏府摆了一桌简单的践行宴。苏婉做了苏明最爱吃的糖醋鱼，却没怎么动筷子，只是不停地给两人夹菜，眼眶红红的。
“婉妹，别担心，”苏明笑着说，“我只是去范阳当县令，又不是去打仗，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回来，就喝你和陆兄的喜酒。”
苏婉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厨房，偷偷擦了擦眼泪。陆昭跟着她走进厨房，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别难过，苏明会平安回来的。我们也很快就能成亲了。”
“我怕，”苏婉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怕哥哥出事，怕你出事，怕……安禄山真的谋反，我们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吃饭了。”
陆昭收紧手臂，将她拥入怀中：“不会的。我已经联合了高仙芝，加固了潼关防线；苏明在范阳监视，能提前预警。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就能挡住安禄山。等叛乱平息，我们就去万年县，买一座带院子的房子，种上你喜欢的腊梅，再也不管朝堂的事。”
苏婉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只是美好的愿望，但有了这个约定，她就有了等待的勇气。
第二天一早，苏明乔装成普通官员，带着几个亲信，悄悄离开了长安。陆昭和苏婉送他到城外的十里亭，苏明勒住马，回头说：“陆兄，婉妹，保重！我在范阳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马车驶远，苏婉紧紧握住陆昭的手：“我们也保重，一定要等到哥哥回来。”
陆昭点头。他知道，苏明这一去，就成了插在安禄山心脏旁的一把刀——既可能刺向叛贼，也可能被叛贼折断。而他，必须在长安稳住阵脚，为苏明，为大唐，也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