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的中军帐内,烛火摇曳。边令诚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唐玄宗的圣旨,眼神阴鸷地盯着高仙芝和封常清。帐外,风雪呼啸,像极了即将到来的杀机。
“高将军,封将军,”边令诚开口,声音尖细,“陛下有旨,责问二位为何‘怯战避敌’,任由叛军在潼关外耀武扬威,却迟迟不出战?”
高仙芝按捺住怒火,躬身道:“边公公,叛军势大,且多为骑兵,我军以步兵为主,若贸然出战,必败无疑。如今坚守潼关,消耗叛军粮草,等待援军,才是上策。”
“上策?”边令诚冷笑,“陛下看的是战绩,不是借口!杨国忠大人说了,你二人拥兵自重,故意拖延不战,怕是有通敌之心!”
封常清怒不可遏:“你胡说!我等在潼关浴血奋战,士兵们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出战?杨国忠扣下粮草,不派援军,现在反而诬陷我们通敌,天理何在!”
“天理?”边令诚站起身,展开圣旨,“陛下的话,就是天理!陛下有旨,高仙芝、封常清‘畏敌不前,涉嫌通敌’,着即处斩,以儆效尤!”
帐外的士兵冲进来,将高仙芝和封常清按在地上。高仙芝挣扎着抬头,看着边令诚,眼神里满是悲愤:“我高仙芝征战一生,为大唐守了三十年边疆,从未有过二心!杨国忠奸佞误国,边令诚你助纣为虐,你们会遭天谴的!”
“斩!”边令诚一声令下。
刀光闪过,两位名将的头颅落地。鲜血溅在圣旨上,染红了“忠君报国”四个字。帐外的士兵们看着这一幕,纷纷低下头颅,眼神里满是悲愤和绝望——他们的主帅,不是战死在沙场,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当天晚上,边令诚派人将高仙芝和封常清的头颅送往长安,向杨国忠邀功。而潼关的守军,因为主帅被杀,士气低落,人心涣散,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斗志。
陆昭快马加鞭赶到潼关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士兵们无精打采地靠在城墙上,城楼上的旗帜歪斜,甚至有人在偷偷哭泣。他心里一沉,抓住一个士兵问道:“高将军呢?封将军呢?”
士兵抬起头,泪水夺眶而出:“将军……高将军和封将军被边令诚斩了……说是陛下的旨意……”
陆昭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杨国忠为了权力,竟然不惜斩杀名将,自毁长城!
“边令诚呢?”陆昭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已经回长安了,还带着高将军和封将军的头颅……”
陆昭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潼关不能乱,一旦乱了,叛军就会趁虚而入。
“所有人听着!”陆昭登上城楼,高声喊道,“高将军和封将军是被诬陷的!我已经向陛下上书,请求为二位将军平反!现在,我暂代潼关防务,所有人必须坚守岗位,谁敢擅自离岗,或临阵退缩,斩!”
士兵们抬起头,看着陆昭坚定的眼神,渐渐燃起了斗志。他们虽然悲愤,但也知道,守住潼关,才是对高仙芝和封常清最好的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