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五载正月,范阳的寒风卷着雪粒,刮过安禄山的中军帐。他看着案上的地图,指尖在“潼关”与“洛阳”之间反复摩挲——范阳粮仓重建后,二十万大军已恢复战力,但潼关经陆昭加固后,三重防线如同铜墙铁壁,硬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大帅,”史思明掀帘而入,铠甲上沾着未化的雪,“探子回报,陆昭在潼关布下五万守军,郭子仪和李光弼的新军分别驻守蒲津关和陕州,形成掎角之势。我们若是强攻,至少要损失十万兵力。”
安禄山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陆昭这小子,倒是会布置防线。不过,他以为守住潼关,就能挡住我?”他突然指向地图上的“孟津渡口”,眼中闪过阴狠,“潼关易守难攻,但洛阳兵力空虚!我们绕开潼关,从孟津渡口渡过黄河,突袭洛阳——拿下洛阳,既能切断长安与山东的联系,还能从背后包抄潼关!”
史思明眼前一亮:“大帅英明!洛阳守将封常清已被斩,新任守将达奚珣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我们兵临城下,他定会投降!”
三日后,安禄山亲率十五万大军,悄无声息地撤出潼关前线,沿着黄河北岸疾驰。孟津渡口的守军以为叛军仍在潼关对峙,毫无防备,被叛军一举攻破。叛军渡过黄河后,如潮水般涌向洛阳。
洛阳城内,达奚珣正坐在府中饮酒。听到叛军来袭的消息,他吓得魂飞魄散,连铠甲都来不及穿,就带着亲信登上城楼。当他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叛军,以及安禄山手中那杆“忧国之危”的大旗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打开城门,投降!”达奚珣的声音带着颤抖。
城门缓缓打开,叛军涌入洛阳。安禄山骑着黑马,走进洛阳宫,坐在曾经的天子宝座上,放声大笑:“陆昭!你以为守住潼关就万事大吉?现在,洛阳是我的了!长安,也很快会是我的!”
洛阳失守的消息传到潼关时,陆昭正在与郭子仪、李光弼商议防务。他猛地站起身,地图被带落在地:“安禄山好狠的手段!他这是想断我们的后路!”
“陆兄,我们现在怎么办?”李光弼焦急地问,“洛阳失守,潼关的粮草运输会被切断,而且叛军随时可能从背后包抄我们!”
陆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捡起地图,指尖落在“陕州”的位置:“陕州位于潼关与洛阳之间,是交通要道。我们立刻率军进驻陕州,与郭子仪的蒲津关守军、李光弼的陕州新军形成‘三角防线’——这样既能挡住叛军西进长安,又能保护粮草运输线。另外,派人去长安,让苏婉加强城防,防备叛军突袭。”
郭子仪和李光弼点头领命。当天下午,陆昭率领三万守军,离开潼关,朝着陕州疾驰而去。他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