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残雪还未消融,陆昭的大军已如潮水般将城池团团围住。城楼上,蔡希德的继任者崔乾祐旧部王承业——此刻已沦为安庆绪残党的傀儡——正颤抖着挥舞佩剑,逼迫士兵们守城。城下,陆昭勒住马,看着城墙上稀疏的叛军,眼神冷冽如冰。
“王承业!你本是大唐将领,却投靠叛军,助纣为虐!”陆昭的声音透过寒风,传遍城墙上下,“现在投降,朕可饶你不死;若再顽抗,破城之日,定斩不赦!”
城楼上的王承业脸色惨白,却被身后的叛军将领用刀抵住后背:“敢投降,先杀了你!”他只能硬着头皮嘶吼:“陆昭,休要多言!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投降!”
“敬酒不吃吃罚酒!”陆昭抬手,身后的投石机瞬间启动,巨石砸在城墙上,烟尘弥漫。唐军士兵扛着攻城梯冲锋,箭雨如注,每一步推进都伴随着鲜血飞溅。郭子仪率领骑兵绕至西门,趁着叛军注意力被东门吸引,猛地发起突袭,城门“轰”的一声被撞开。
“杀!”唐军涌入城中,与叛军展开巷战。王承业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叛军残部要么战死,要么投降,邺城终被攻破。可当陆昭走进叛军大营时,却发现安庆绪早已不见踪影——原来,崔乾祐旧部中的死忠派,趁着混乱,带着安庆绪逃往了幽州,投奔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
“追!”陆昭下令,让李光弼率领三万骑兵继续追击,自己则带着郭子仪,准备返回长安——他收到了苏婉的密信,信中只写了八个字:“长安有乱,速归。”
此时的长安,正被一股阴云笼罩。杨国忠的旧部李秦,躲在阴暗的小巷里,给禁军将领王忠嗣塞了一锭黄金:“王将军,陆昭拥兵数十万,连破洛阳、邺城,早已功高盖主。现在他不回长安,反而继续在外征战,分明是想谋反!你若能带头哗变,逼陛下削了他的兵权,将来新帝登基,你就是开国功臣!”
王忠嗣本就因陆昭提拔寒门将领而心生不满,被黄金和权力诱惑,当即拍案:“好!今晚三更,我率禁军在宫门集结,逼陛下下旨!”
苏府里,苏婉正对着密信发愁。这封信是她安插在禁军里的眼线送来的,上面详细写了李秦与王忠嗣的密谋。她知道,陆昭还在归途,长安兵力空虚,一旦禁军哗变,不仅会动摇人心,还会给安禄山残党可乘之机。
“婉妹,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太子殿下?”苏明匆匆赶来,脸色凝重。
苏婉摇头:“太子被玄宗软禁在东宫,手里没有兵权,通知他只会打草惊蛇。”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空,忽然眼神一凛:“有了——我们用民间团练!”
长安的民间团练,是苏婉一手组建的,如今已有五千人,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百姓。她立刻让人去通知团练首领,连夜集结队伍,在宫门附近埋伏——她要在禁军哗变前,将这场阴谋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