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五载秋,幽州城头突然竖起一面玄色帝旗,旗面上绣着“大燕”二字——史思明从唐军地牢逃脱后,收拢了史朝义残部与邺城溃兵,竟在幽州公然称帝,与安庆绪的余党遥相呼应,河北道再次陷入战火。
“元帅,史思明派使者送来降书,却在信中暗藏嘲讽,说您‘不过是玄宗的傀儡,迟早会步高仙芝后尘’!”斥候将降书递到陆昭面前,语气愤怒。
陆昭展开信纸,目光扫过那些挑衅的字句,指尖却稳如磐石。他抬头看向帐外,河北道的风卷着沙尘,吹得营旗猎猎作响。“史思明以为,称帝就能动摇我们的军心?”他冷笑一声,将降书掷在案上,“传我命令,郭子仪率三万骑兵,从代州出发,奔袭幽州西侧;李光弼率两万步兵,沿滦河而下,截断叛军粮道;我亲率五万大军,从正面进攻幽州,三路合围,让他这‘大燕皇帝’做不了几天!”
将领们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陆昭与苏明。“陆兄,史思明麾下有七万叛军,其中三万是胡骑,战力不弱。而且他在幽州经营多年,城墙坚固,硬攻怕是损失太大。”苏明忧心忡忡。
“我知道。”陆昭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渔阳”的位置——那里是史思明的粮草囤积地,“李光弼截断的是明面上的粮道,你带五千死士,潜入渔阳,烧了他的后备粮仓。记住,务必隐蔽,事成后立刻撤退,不必恋战。”
苏明躬身领命,当夜便率死士出发。陆昭站在营门口,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却想起了长安的苏婉——出发前,她将那枚平安符塞进他怀里,说“渔阳的秋寒比长安烈,你要多穿件衣裳”。他摸了摸怀中的平安符,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
而此时的幽州皇宫,史思明正坐在临时搭建的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他的长子史朝义站在一旁,眼神阴鸷——父亲称帝后,愈发猜忌他,甚至剥夺了他的兵权,这让他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父皇,陆昭三路大军压境,我们该如何应对?”史朝义故作恭敬地问道。
史思明端起酒杯,猛灌一口:“怕什么?我有胡骑营,还有回纥援军——虽然回纥与大唐结盟,但只要我给的好处足够多,他们迟早会倒向我们!”他不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援军”,此刻正与唐军爆发着激烈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