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外的回纥大营,剑拔弩张。回纥可汗之子药罗葛,正指着唐军粮官的鼻子怒吼:“我们说好,每战之后,粮草分三成给回纥!可这次你们只给了一成,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粮官脸色涨红:“药罗葛王子,河北道粮草紧缺,长安的粮队还在路上,等粮到了,定然补齐!”
“我不管!”药罗葛挥手,身后的回纥士兵举起弯刀,“要么现在给够粮草,要么我们就撤军,甚至——与史思明结盟!”
冲突的消息传到唐军大营时,陆昭正在部署攻城计划。他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回纥援军是平定史思明的关键,若是他们倒戈,唐军将腹背受敌。“备马,我亲自去回纥大营。”
郭子仪连忙阻拦:“元帅,回纥人蛮横,您亲自去太危险了!不如派使者去谈判?”
“使者去,只会激化矛盾。”陆昭翻身上马,“我与药罗葛的父亲有旧交,他还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我去见他。”
回纥大营的辕门外,陆昭单骑而来,身上只带了一把佩剑。药罗葛见他孤身一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依旧冷着脸:“陆元帅,你是来送粮草的,还是来求饶的?”
陆昭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我是来给回纥一个更好的选择。”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史思明许你的,不过是暂时的粮草;而大唐能给你的,是永久的盟约——平定叛乱后,大唐每年向回纥赠送十万匹丝绸,开放边境互市,让回纥的牛羊、皮毛能卖到中原。至于现在的粮草,我以陆昭的名义担保,三日之内,定如数送到。”
药罗葛接过文书,眼神闪烁——丝绸与互市,比一时的粮草重要得多。可他还是不甘心:“若是你食言呢?”
“我陆昭在长安的府邸,有一座院子,种着婉妹最喜欢的海棠。”陆昭语气郑重,“若是我食言,你可以去长安,拆了我的院子,斩了我的海棠。”
这句话里的诚意,让药罗葛心头一震。他想起父亲曾说过,陆昭是“大唐最守诺的将领”,终是松了口气:“好!我信你一次!三日之内,若粮草不到,我们再谈!”
陆昭点头,转身离开回纥大营。刚翻身上马,就看到远处尘烟滚滚——苏婉亲自押送的粮队到了。她穿着一身劲装,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依旧笑着朝他挥手:“陆兄,我怕粮官办事不稳,就亲自来了!”
陆昭策马迎上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他瞬间安心。“婉妹,你怎么来了?河北道危险,你该在长安等着。”
“我不放心你。”苏婉从马车上抱下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他身上,“渔阳的秋寒果然烈,你看你,手都冻凉了。”
看着她眼底的关切,陆昭心里一暖。他知道,无论前路多险,只要她在,他就有底气。当天下午,粮草如数送到回纥大营,药罗葛亲自来谢,承诺会全力协助唐军攻打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