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百十多号人在院中齐齐呼喊着。叶大雄一挥手,众人霎时安静下来,叶大雄笑着对陈烈说道:“南方教主,神教精英均已到齐,请教主训话。”
“好!”陈烈的肥臀在椅子上挪了一挪,说道:“咱们神教在这儿广收教徒已经半个月了,目前形势一片大好,但抢女人这事儿,进度还是慢呐!骷髅左使!目前我们抢了多少女人?”
“回禀南方教主。”陆寒山瓮声瓮气说道:“我们现在总共抢了三百一十七个,但……全都是老太太。”
陈烈一拍椅子,斥道:“听听!听听!三百一十七个!我们上千教众忙了小半个月,才抢了三百一十七个?还特么全都是门牙都没有几颗的老太太!这半个月,本教主光住宿钱、饭钱就搭了几百金了,我还得雇人给老太太喂粥!特么什么时候能凑够九百九十九个?!老子这特么是在强抢民女,还特么是在开敬老院?!阎堂主,你!你先给本教主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教众中一位山羊胡的修士紧张兮兮地解释道:“启禀教主,属下等每日均按照骷髅右使的吩咐,上街搜罗女子去抢,可……可年轻女子……年轻女子她不让抢呀,还挠人,专照脸上挠,属下等也招架不住啊 ……”
陈烈急眼了,骂道:“特么挠你你就不抢啦?!你不会捂着脸挠回去呀?!那特么一群老太太是怎么弄来的?!”
“这……这……这些老太太都是自愿来的……”阎堂主咧嘴道:“听说我们骷髅神教到处抢女人,还管吃管住,城里不少百姓主动就把老娘送来了,还问要不要老头儿?可以送一搭一……”
“敢情特么是不花你的钱啦!抢个老太太还特么要给我搭个老头儿?”陈烈气道:“老子花这么多钱建立神教是要一统江湖的,你们特么给老子搞成公益组织啦?”
王堂主这时上前一步,说道:“教主息怒!启禀教主,我们诸位堂主都是修士,这动手使蛮力的能耐实在不中用,好多次眼看就抓到年轻女子了,人家回手一个耳光就能扇倒俩,再抬头就撵不上了……”
“是、是,的确如此!”阎堂主说道:“属下等常年修炼法术,这不论力气还是脚力,还有……还有年纪……都照比寻常百姓还要逊色不少。”
阎堂主这话说完,下面各堂主、副堂主、香主、副香主均低声附和。陈烈一看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憋着要学体术呢,于是说道:“你们就这为神教办事的态度,还指望学习本教神功?”
众人一看教主戳破了大家心思,忽地安静下来。
陈烈起身背手,仰头说道:“我神教秉承骷髅社律法,若要传承本教神功与教众,须先完成骷髅神祭奠仪式,获得骷髅神许可,方可传授。你们这千儿八百的娘们儿都抢不过来,这祭神仪式还搞个屁呀!”陈烈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举在头顶,说道:“这就是本教镇教神功《菊花宝典》!即日起,本教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给我抢够女人,完成祭神仪式,抢的最多的前三位堂主,这本《菊花宝典》,本教主就赐给他!”
众教徒眼前一亮,都按捺不住喜悦。话说众人当初加入神教,可不光是为了那一百金的入教赏金,更重要的就是教主、骷髅左使、骷髅右使展示的神奇体术。这些人当下修为最高也就是上真修士,且有不少人卡在上真修士足有二十几年,只怕这辈子能修炼到上师就算到了头儿了,但如果能学会教主的神奇体术,那他们在修士界的地位,必将一跃冲天!
眼见着教主转身就去了后堂,众堂主、副堂主都犯了愁,眼下这黑泽镇的年轻女子都人心惶惶、不敢出门了,老太太也都被抢得差不多了,再抢就得抢官员和富户们的亲娘了,可先不说官员、富户让不让抢,就是让抢了又能有多少?到哪儿再去凑那六百多人呐!
正在大家没个主意的时候,叶大雄凑了过来,叹道:“唉!我说诸位堂主、香主,你们怎么就不开窍呢?”
“哎呀?!是右使大人!”、“右使大人可是有什么好办法?”、“还请右使大人给我们大伙儿指个明路呀!”……
“好啦、好啦,不要吵啦!说让你们去菜市场抢人,你们就只会盯着菜市场抢呀?”叶大雄说道:“黑泽镇人挤人的地方多了去了,尤其是现在边境战乱,多少人家养不起媳妇、女儿?青楼乐坊里有多少女子是被迫被卖身进去的?还有镇里的几处平民窟,住着多少流民?都是饿肚子快饿死的人,诸位堂主、香主,花上几个金币去买,这些人巴不得卖!这还不眨眨眼就凑齐了?”
“高!实在是高!”
众堂主、香主大喜,心想:这些流民、穷苦人家的女人、女娃到处都是,随便一个金币就能买下好几个,要凑上六百多个实在是易如反掌啊!
众人欢喜,忙争先恐后地往外跑,这时,陆寒山还提醒呢:“你们别忘了!只有前三名才能学习《菊花宝典》!”
陆寒山这一提醒,众人更挤破头地往外跑!
汲水绿洲。
洛真“噌”地进了屋,忙将屋门儿关上,笑道:“哈哈,又抢了六根儿!我看昨天被抢的那几个人,都已经拿扫帚守城门了!哈哈哈!”
玉澜公主、王伦、庞虎仨人正犯愁呢,三人没搭理洛真,只顾着瞧着桌上的铁棒。洛真愣了,正凑过来时,玉澜公主说道:“这不好办呀!咱们铁棒子抢了不少,可汲水绿洲也没啥大反应呀!再抢下去,兵器都抢没了,万一异族前来攻城,我们岂不是成了异族的帮手,助纣为虐?”
“军队和修士没啥大反应,是不是因为苏亚圣来了之后,和他们说了什么?”王伦合计合计,又叹道:“即便咱这儿没乱,但这恶名应该传出去了,咱们现在不都开始抢铁锅了么?我估摸着,现在咱这儿事也应该传到外边儿取了,不出十天半个月的,骷髅社肯定坐不住了。”
“可要是骷髅社的人还不出现怎么办?”玉澜公主问道。
“那咱就得再缺德一点儿了!”王伦凝眉说道:“要是再没动静,咱也不抢铁锅了,紧着城里的富户和官吏家,咱去把他们家的锅当间儿给它凿个窟窿!”
洛真愣道:“为啥?”
“你们想啊!你偷了他家铁锅,他顶多骂你一上午。”王伦说道:“可你要是把他的锅凿个窟窿,还留给他看,他能骂你一年!”
洛真、庞虎眼珠子一瞪,齐齐说道:“真损!!”
“损也没办法了。相公说,乱世需用重典,坑人要没下限!我们不下手黑点,骷髅社不会急。”玉澜公主说道:“最关键的是,这么耗下去,我们是让汲水绿洲处于危险境地。如果异族来袭,别说城破,就是有人因丢失武器导致守城丧命,我们也难辞其咎。”
“好,那我就听王伦哥的。”洛真笑道:“今晚我就挨家遛一圈儿,凿了他们的铁锅!嘿!”
庞虎一听也来了兴致,说道:“我也去,我把他们家里的铁钉儿都拆了!”
王伦此时却在合计玉澜公主的话,说道:“的确,玉澜说的事更重要,这件事处理不好,我们甚至会成为九州大陆的罪人。可我们又怎么解决这个事呢?”
洛真挠挠头,说道:“要不,我们找人把这些铁棒子熔了?做成刀?再还给他们?”
“有道理呀!”王伦眼前一亮,高兴地拍了洛真一下,喜道:“洛饼添,你这智商有进步啊!这样咱既抢了、惹事了,也不耽误军队守城,一举两得!”
“嗨!”洛真大喜,顺势说道:“咱这智力叫什么?叫沉寂多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嘿嘿、嘿嘿!”
一看洛真的智商都管用了,玉澜公主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嗯,这事儿可行!一根铁棒至少能做三把刀,剩下的铁还能镶个铁皮盾牌,嗯,就这么干!洛饼添,还刀之后,你再教他们一点基本刀法,这就比用铁棒子和异族拼命强多了!”
“可是,铁棒是军械呀!”庞虎说道:“哪有铁匠敢把军械熔了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玉澜公主说道:“实在不行就威逼利诱!先打一顿!打一顿不行,那就再打一顿!”
王伦、洛真、庞虎齐齐竖起大拇指……
“等等!我觉得这事儿我们还得小心点儿,不能在汲水绿洲铸刀!”王伦说道:“这样,洛饼添、庞虎,回头你们俩一起带着铁器去碎石镇,分开两路去找铁匠熔炼铸刀,然后拿回来分发。过两天,我和玉澜去寻一个大院儿,就以江湖学院的名义,在这里开个武馆,洛饼添,你回来后就在那儿招生, 传授刀法!”
“嘿嘿,得嘞!”洛真志得意满地瞅了瞅三人,笑道:“要不许大哥说行走江湖就得靠脑子呢?咱随便一个计策,一边儿坑了骷髅社,一边儿还给咱江湖学院赚名声,哎呀!许大哥到底是慧眼识金呀,把我分到你们这个队伍,这明显就是让我来给你们补齐智商短板的呀!哈、哈哈哈!”
“嘭!!”
玉澜公主一脚把洛真踹了出去。——特么变相贬低玉澜公主智商,这特么是玉澜公主最接受不了的事情!玉澜公主站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叱道:“洛饼添,我觉得你不是在说他们俩呀,你这是在针对我呀,你看我不打……”
玉澜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忽听见密集脚步声,好似许多人已将小院儿围了个水泄不通!王伦、洛真、庞虎如今也都是练家子了,耳力也是极强,听见外面声音,四人忙收起铁棒,戴好斗笠纱帘,便要突围。
屋门一开,四人刚到院中,却见院门已被撞开,门板“嘭”地倒在地上。一群身披黑色皮甲、体型健硕的军士“呼啦啦”闯入院中,四周墙头也翻爬上来许多军士,众军士手持铁棒、怒目而视,仿佛军前列阵一般,蓄势待发!
“卧槽……这么多人!”庞虎挠挠头道:“咱打不打?!”
话说这么多军士,换了别人当然慌了,可玉澜公主和这三个不着调的是什么人?是修炼武功的人,真要是动起手来,只要对面不是一群修炼法术的,玉澜公主等人实力碾压,怎么可能怂?他们这时不嗷嗷冲上去过个拳脚的瘾就不错了!洛真、王伦也看向了玉澜公主,就等玉澜公主一声令下,便要打出一条血路,可玉澜公主却犹豫了,这么密集的军士,要打出去,指不定要有多少军士无辜受伤,可不打出去吧,骷髅社还没等来,他们就被抓走了。正犹豫之际,忽地门口军士让出一条路来,一名将军带着十足威严,走进院中。
王伦一瞧这将军,当即眼珠子就瞪大了,转身就要往庞虎身后藏,玉澜公主愣了,问道:“你躲什么?”
王伦苦着脸小声说道:“他认识我!我、我弹过他姑娘脑瓜崩儿!”
“呃?!”
洛真、庞虎、玉澜公主惊讶地看着一向持重知礼的王伦,洛真苦笑不得地说道:“我说哥呀,我们一直以为你和陆大哥一样正经,这调戏人家姑娘的事儿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也干过呀?”
“调戏个屁呀!”王伦急道。
可庞虎却不依不饶,调侃道:“能让咱王伦哥不要脸地上手调戏,他女儿得多漂亮啊?说来听听啊!”
“听个屁呀!”王伦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他是小鱼儿他爹!他带小鱼儿来拜师的时候,我正好中了智力颠倒术,手欠,给小鱼儿脑袋上弹了个大包,还把他们父女俩都给骂了,这货追着我绕曙光学院跑了两圈儿!”
玉澜公主、洛真、庞虎齐齐竖起了大拇指。
“是小鱼儿的爹就好办了!”玉澜公主笑道:“这事儿就像你送孩子上学一样,孩子捏在老师手里,那就相当于捏住了你的软肋,还不是咱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洛饼添,去!”玉澜公主说罢,美滋滋地给了洛真一个眼神儿,洛真秒懂!
“呀呔!那个姓小的!你姑娘现在握在我们手里!”洛真掐腰嚷道:“还不速速退兵?!牙崩半个不字,小心大爷我撕票儿撕给你看!”
“呃?!”
洛真这一出把玉澜公主、王伦、庞虎给看愣了……
董典海也愣了,本来想好的震慑贼人的开场白瞬间忘光了 。董典海眨了眨眼睛,瞧瞧周围,问道:“咱队伍里还有姓小的?”
副将合计合计,摇了摇头。
董典海一指洛真,喝道:“你!你、你!”董典海转头又问副将:“什么词儿来着?!”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副将小声提醒道。
“啊对!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董典海说道:“胆敢负隅顽抗,老爷我的铁棒之下,从不留全尸!”
“哎呀?我说姓小的,你姑娘可在我们手里呢啊!”洛真提醒道。
“什么我姑娘在你手?我姑娘正在江湖……不对,我姑娘正在和高人学本领,几时落在了你们手里?!”
“你姑娘不是叫小鱼儿么?”玉澜公主说道。
董典海一惊,忙问:“你们怎么知道?!”
“哼!”玉澜公主冷笑,随即一把抓过来王伦,将王伦斗笠纱帘一摘!
“卧槽?!”董典海大骂道:“特么是你这个王八蛋!?”
王伦忙一拽衣领,挡住了脸,慌道:“你认错了,不是我这个王八蛋!”
董典海拎着铁棒子就要上前打人,身边副将、随从忙抱住了董典海的腰,劝道:“将军莫急,小心贼人陷阱,让属下们先上!”
“还敢上呐?”玉澜公主笑道:“你们将军的姑娘都在我们手里,你们上什么?”
董典海怒道:“卑鄙贼人!你们把我姑娘抓哪里去了?!快交出来!”
玉澜公主将王伦扯去一边儿,上前拍了拍手,威胁道 :“哈哈!交人是不可能了!你只要知道小鱼儿在我们手里就好,今天你放我们走,我敢保证,小鱼儿呢,接下来岁月安好,日日晴天。如果你敢拦着我们……”
“你要怎么样?!”
“哼!我就给你姑娘穿小鞋!”玉澜公主五指捏成拳,在董典海面前晃悠一番,恶狠狠威胁道:“我天天给她留写不完的作业,没事儿我就找茬儿批评她!别人上课,我让她在门外站着!站不直溜儿就让她写检查!还得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做检讨!我让所有人都孤立她!”玉澜公主咬着牙狞笑道:“哈哈哈哈!我、我、我、我,我要在她幼幼幼小的心灵上,造成极极极大的伤害!哇哈哈哈!”
“卧槽?!”董典海急了:“你这娘们儿,好歹毒的心呐!”
碎石镇。
“铁价涨啦!、铁价涨啦!”
一瘦富商瞅着古小夫在木板上不断更新的价格,手掐着一张票据,高兴地直哆嗦,喊道:“又涨啦!又涨啦!西境铁价每斤已经上涨了二十七铜币啦!”
“呦?!胡兄,那您可赚了不少哇!”一方脸富商笑道:“您这回沽了多少斤的铁票啊?”
胡富商欢喜得难以自制,道:“十万斤、十万斤!我还加了二十倍的杠杆!”
“呦!那您可没少赚!”方脸富商笑道:“早知道我和您一起买铁了,唉,可惜,我的钱都花在粮食上。”
旁边儿一个田姓富商凑过来交流道:“投粮食也能不少赚啊!听说后方城市的承载能力有限,好多流民都滞留在了前线城镇,导致各城镇粮价一路在涨,可补给却始终上不来。我倒是后悔买了得少了,这乱世呀,粮食肯定稳当!”
方脸富商却道:“粮价再涨也有个限度,吃不起的,涨不涨价都吃不起,倒是铁器,前线备战,这战事越大,铁器便自然越稀缺,上浮的空间才更大。”
“可现在还远没到稀缺的程度。”田富商叹道:“我托人打听啦,为啥铁器市场流通少,民间需求量低,最近还涨了不少价?是因为汲水绿洲有一群什么骷髅社的贼人,到处抢铁器,听说这群贼人不止抢老百姓的铁,就连军队的兵器铁棒也抢!”
方脸富商惊讶道:“这么邪乎?连军队都敢抢?”
“那可不?!”田富商煞有介事地说道:“烈戈国皇威军听说过没?前几天,几百皇威军去汲水绿洲捉贼人,眼看都把贼人包围了,可当场却被贼人反抢了!皇威军是拎着铁棒子去的,空着手回来的!”
“哎呀!贼人这么凶悍吗?”方脸富商说道:“刚才田兄说的什么、什么骷髅社贼人?什么骷髅社?”
“我也不清楚,就听说那些人自称是骷髅社的贼人,奉命到汲水绿洲抢铁的。”田富商说道:“现在汲水绿洲人人自危呀,别说小门小户,就是大户人家,有保镖护院的,连做口热乎饭都不敢啦!听说骷髅社贼人发现谁家还能做饭,烟囱冒烟儿,转头儿当晚就把他家铁锅给凿个窟窿!”
“卧槽,这是真缺德呀!”
一听田富商说这事儿,好些个看价格公告牌的都凑过来听。田富商一瞧,更来了兴致,说道:“可不缺德?!我表妹娘家就在汲水绿洲,还是那儿数一数二的大户,前些天,那帮缺德的玩意,大半夜的不止凿漏了厨房里的大铁锅,就连马厩里的马镫子,大门上的铆钉都给扣走了!”
“这事儿官府就不管?听说汲水绿洲可是有亚圣大人坐镇的!”
“唉!甭提了!亚圣大人也出面了,可最后连半根儿铁棒儿都没要回来!”
“这就奇了怪了!”方脸富商疑惑道:“这群贼人后台这么强大么?他们抢这么多铁器干什么?”
胡富商还沉浸在欢喜中,毫不在乎地说道:“管他们要干什么,只要他们继续抢,这铁价呀,肯定还要往上涨!再有八天,我铁票的交付期就到啦,到时候金灿灿的金币就到手啦!”
正在胡富商高兴的时候,古小夫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捏着白石灰块从屋里走了出来。
“嘿!!”胡富商大喜道:“物资交易协会会长出来啦!这铁价又要涨啦!今天已经涨了三次啦!”
胡富商这话引来一阵不小的骚动,有一样高兴的,也有心里嫉妒的,还有的忙相互探讨,是不是趁着这机会也沽上几手铁票。可古小夫接下来的做的却让一大半儿的人傻了眼,就见古小夫走到木板前,在今日铁价的每斤八十七铜上划了一笔,唰唰唰在下面写下了:
“每斤六十五铜”
“这……这怎么回事?!”胡富商惊住了,忙道:“这铁价怎么跌了呀?!”
众人一时聒噪。
古小夫理也不理,转头儿进屋就喝茶去了。
屋里边儿这时候都有谁?古小夫、袁静、艾薇儿、洛真、庞虎。古小夫贱兮兮地给洛真和庞虎倒上茶,笑得跟一朵花似得谄媚道:“哎呀呀!洛饼添、庞虎,你们俩真是雪中送炭呀!我正发愁怎么暗地里搞上一手,把铁价搞下来呢,说话儿间你们就送来了这么多铁器,二位亲哥哥懂我呀、懂我呀!”
洛真、庞虎一愣,洛真问道:“什么把铁价搞下来?我们是来拿铁棒铸刀的。”
“哎呀!别呀!做买卖这事儿你们得听我的!”古小夫欢喜道:“你们只管先在这儿把剩下的铁棒儿当铁卖了,然后再去铁匠铺花钱,让铁匠给你铸刀。”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庞虎一瞪眼,骂道:“哎呀?!特么好你个奸商!你这是算计我们啊!那铁棒子光卖铁能卖几个钱?还让我们花钱买刀?连工带料我们得赔多少?你特么连自己人都坑啊?!”
“我做生意什么时候吃过亏?!”古小夫劝道:“你卖铁赔点钱,可你们能顺手把市场铁价打下来呀!铁价一下来,我就能把碎石镇的富商们都割上一波韭菜!这才是大头儿啊!”
庞虎挠挠头,瞅了瞅洛真,问道:“你听懂了没?”
洛真嘿嘿一笑,说道:“没!”
古小夫急了,说道:“就以你们的智商,动脑子的事儿你们别掺和了行不?啊?乖乖听大人话!”
“嘭!!”
庞虎、洛真齐齐一个大飞脚,把古小夫给踹出去了。
要不说人家古小夫找台阶下找得就那么自然呢,在一众富商的目光里,古小夫起身拍了拍灰,走到木板前,在“每斤六十五铜”上又划了一笔,唰唰唰写下了:
“每斤五十一铜”
一群富商都炸锅了,嗷嗷叫唤。古小夫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诸位安静、安静!市场供需变化导致价格产生波动,这事儿很正常,请大家谨慎入市,理性对待。另有市场消息:近期有大量铁器涌入碎石镇市场,造成铁价下跌,请大家密切关注市场变化!”
富商们都急了,无缘无故的,哪儿那么多铁器流入了碎石镇的市场?方脸富商鬼笑一声,出了个馊主意道:“供需关系嘛,货多了、买家少了,价格自然就下来了。所以呀,只要有人收购铁器,价格自然就回来了。”
胡富商当然知道方脸富商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热闹调侃自己,胡富商啐了一口,说道:“谁买?除了官府和军队,谁敢乱买?囤这东西要是被扣上造反的帽子,全家都被咔嚓喽!”
方脸富商笑道:“你去汲水绿洲找军队来买呀!”
胡富商本就心情不好,这时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一指方脸富商,刚要骂人,忽见远处整整齐齐的一队修士,约有百人,这群人骑马而来,虽然一眼看去皆是修士,可那行路作风不论怎么看,却更像军队,尤其是衣衫颜色和款式,不论男女,竟然一模一样!
胡富商一愣,喃喃道:“这……这是修士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