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稻谷熟了,金灿灿的稻穗压弯了腰,村民们在田里忙着收割,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打闹,笑声飘得很远。我坐在大榕树下,看着眼前的景象,手里摩挲着老周的记事本,心里满是安宁 —— 自从远古蛊母被灭后,这样平静的日子已经过了两年。
“陈叔叔!” 念安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省厅考古队又来了,说想再去老磨坊的蛊巢看看,说是发现了新的遗迹,想请你一起去帮忙。”
我愣了一下,老磨坊的蛊巢我们当年已经彻底清理了,怎么还会有新遗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还是点了点头:“走吧,去看看,别让他们乱碰里面的东西。”
跟着考古队到了老磨坊,当年的裂缝已经被我们用水泥封住,可考古队队长李教授却指着旁边的一块石板:“陈警官,我们用探测仪发现,这块石板下面有个密室,里面有强烈的能量波动,很可能是上古时期的‘界心’遗迹。”
界心?我想起麻秀日记里最后一页的残句:“界心为蛊界之源,控时空,守平衡,动则裂隙开。” 难道当年的蛊母,只是界心的 “守护者”,真正能掌控蛊界的,是这块界心?
“不能打开!” 我赶紧阻止,“界心一动,可能会引发时空裂隙,到时候整个苗寨都会有危险!” 可李教授却坚持:“这是研究上古文明的重要机会,我们会做好防护,不会出事的。”
话音刚落,几个年轻的考古队员已经开始撬石板。“住手!” 我冲过去想拦,可已经晚了 —— 石板 “轰隆” 一声被撬开,里面传来耀眼的蓝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密室里传来,周围的沙石都被吸了进去!
“快退!” 我拉着念安往后跑,考古队员们也慌了神,纷纷往后退。密室里的蓝光越来越亮,突然 “咔嚓” 一声,空间像是被撕开了道口子,一道黑色的裂隙出现在密室上方,里面传来 “呼呼” 的风声,还夹杂着熟悉的蛊虫嘶吼声 —— 是当年的噬心蛊!
“时空裂隙!” 念安脸色惨白,举起麻家令牌,红光射向裂隙,可红光刚碰到裂隙,就被吸了进去,“娘的日记里写过,界心失控会打开时空裂隙,把过去的蛊虫吸到现在!要是不赶紧关闭,整个苗寨都会被裂隙吞噬!”
我赶紧给省厅打电话,让他们派专家和防化队过来,自己则和念安守在裂隙旁,用驱虫草和驱虫药暂时挡住从裂隙里爬出来的蛊虫。可蛊虫越来越多,很快就把我们围在了中间,防化队赶到时,我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陈队!我们来了!” 小李带着防化队冲过来,用最新的驱虫炮对着蛊虫射击,白色的雾剂瞬间笼罩了现场,蛊虫纷纷倒地,“省厅专家说,要关闭裂隙,必须用‘界心钥匙’插入界心,再用麻家血脉激活钥匙,可界心钥匙早就失传了!”
界心钥匙?我突然想起当年从蛊皇身上搜出的一块黑色玉佩,上面刻着跟界心一样的花纹,一直被我放在茶馆的抽屉里。“我有钥匙!” 我赶紧让小李看好裂隙,自己则往茶馆跑。
刚跑回茶馆,就看见抽屉被打开了,玉佩不见了!桌上放着张纸条,是用苗文写的:“界心钥匙在我这,想拿回去,就来陨星谷的老祭坛 —— 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我心里一沉,难道是当年漏网的蛊界余孽?我赶紧往陨星谷跑,刚到老祭坛,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 是当年的石远!他不是早就被关押在省厅监狱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石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监狱吗?” 我举起枪,对准他。石远冷笑一声,手里拿着黑色玉佩:“我逃出来了!当年你们灭了蛊母,却没找到界心,我一直在等机会,就是想拿到界心,打开时空裂隙,把当年的蛊界大军吸到现在,为我石家报仇!”
“你疯了!” 我大喊着,“打开裂隙只会让更多人遭殃,包括你自己!赶紧把玉佩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石远突然把玉佩往祭坛中间的凹槽里一放,祭坛瞬间发出蓝光,与老磨坊的裂隙遥相呼应,裂隙的吸力越来越强,远处的竹楼都开始晃动!“晚了!裂隙已经开始扩大,除非有麻家的血脉和守界人的灵魂一起激活钥匙,不然谁也关不上!”
守界人的灵魂?我突然想起麻秀 —— 当年她牺牲后,灵魂会不会还在苗寨?我赶紧掏出麻秀留下的破瘴铃,轻轻摇晃,“叮铃” 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突然,一道白色的光影从铃中飘出,渐渐凝聚成麻秀的样子!
“麻秀!” 我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麻秀的光影看着我,温柔地笑了:“陈警官,我一直在,只要苗寨需要,我就不会离开。石远说得对,要关闭裂隙,需要我的灵魂和念安的血脉一起激活钥匙。”
“娘!” 念安也赶来了,看见麻秀的光影,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娘,我好想你!”
麻秀的光影摸了摸念安的头,眼里满是心疼:“傻孩子,娘也想你。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赶紧用你的血脉激活钥匙,不然苗寨就危险了。”
念安点了点头,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玉佩上。麻秀的光影也慢慢飘向玉佩,与念安的血融合在一起。玉佩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顺着祭坛的蓝光传到老磨坊的裂隙,裂隙开始慢慢缩小,里面的蛊虫也渐渐消失。
可就在裂隙快要关闭的时候,石远突然冲过去,想把玉佩拔出来:“我不会让你们成功的!我要报仇!” 我赶紧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石远,别再执迷不悟了!报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害更多人!”
石远挣扎着,看着慢慢关闭的裂隙,突然哭了起来:“我错了…… 我不该被仇恨蒙蔽双眼…… 当年我爹要是能早点明白,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裂隙彻底关闭,玉佩失去光芒,掉在地上。麻秀的光影看着我们,温柔地笑了:“陈警官,念安,苗寨就交给你们了。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事,只要大家同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说完,麻秀的光影渐渐变淡,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念安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娘…… 娘又走了……”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娘没有走,她一直在我们心里,在苗寨的每一个角落。”
把石远交给省厅后,我们重新封了老磨坊的密室,还在周围设了永久的警戒装置,防止再有人误触界心。考古队也放弃了对界心的研究,离开了苗寨。
回到苗寨,村民们都围了过来,看着我们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晚上,寨里摆了宴席,庆祝我们再次守护了苗寨。念安拿着麻秀留下的破瘴铃,在宴席上给大家讲麻秀的故事,讲我们守护苗寨的故事,村民们听得热泪盈眶。
从那以后,念安把麻秀的日记重新整理,写成了一本书,放在寨里的小学,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苗寨的安宁来之不易,是无数人用生命和信念守护来的。她还在大榕树下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麻秀、老周和所有为守护苗寨牺牲的人的名字,让后人永远铭记。
我还是住在老周墓旁的小屋里,每天看着大榕树,看着寨里的孩子们长大,看着村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偶尔,我会拿出麻秀的破瘴铃,轻轻摇晃,仿佛还能听见她温柔的声音。
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守护战,终于真正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再也没有蛊虫,没有裂隙,没有仇恨。苗寨的天空永远是蓝的,水永远是清的,人永远是幸福的。
而我,会永远守在这里,守着这份安宁,守着麻秀和老周的遗愿,守着我永远的家。直到我老去的那天,也会葬在老周的墓旁,继续守护着这片充满爱和信念的土地,看着苗寨的故事,一直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