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传ℯ⃝

这个猪肝好像不太正经了。有点像kmpel

——出自于《斗破传》

纳兰嫣然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麻木与刺痛，跟随着自称“青锋”的面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这片被称为“烬土”的荒原上。

脚下的焦黑土地坚硬而硌脚，裂缝中不时弥漫出带着硫磺恶臭的淡灰色雾气，吸入肺中引得阵阵咳嗽，灼烧感更甚。暗红色的天幕低垂，仿佛一块巨大的、即将滴血的凝固琥珀，压得人喘不过气。那些苍白色的闪电无声穿梭，每一次亮起，都将远处那些巨大骸骨的阴影拉长，投映在大地上，如同狰狞的鬼魅。

寂静是这里的主旋律，一种死寂的、令人心悸的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青锋的脚步声极轻）和纳兰嫣然偶尔压抑不住的喘息声打破这片死寂，反而更添诡异。

她的状态很差。与云山激战留下的内伤并未恢复，强行催动斗气击杀那些怪异蜥蜴生物又牵动了伤势，小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带有腐蚀性的能量仍在试图侵入。更麻烦的是体内，玄重尺火焰因为消耗和环境的压制显得有些黯淡，而那“渊的污秽”——死怨之力，则在陌生环境的刺激和方才的动用下，变得愈发躁动不安，如同困在笼中的凶兽，不断冲撞着火焰构筑的平衡壁垒，带来一阵阵灵魂层面的刺痛与冰冷。

她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竭力压制，这让她本就疲惫的精神雪上加霜。

前面的青锋步伐很快，对地形极为熟悉，总能巧妙地避开那些巨大的地裂和隐藏的能量乱流区。他/她的身影在暗红天光下显得有些模糊，那件青色劲装似乎也不是凡品，偶尔有微光流转，将那些有害的雾气稍稍排开。

纳兰嫣然默默观察着对方。这个“巡狩者”实力深不可测，方才出手干净利落，对能量的运用精妙而高效，远非斗气大陆的同级别强者可比。他/她口中的“炎的气息”无疑是指玄重尺火焰，而“渊的污秽”指死怨之力。他似乎对这两种力量都有所认知，并且对其同时出现在自己身上感到极大的困惑。

“源所诞生的诸多世界之一”……这句话不断在纳兰嫣然脑海中回响。这意味着，像斗气大陆这样的世界不止一个？而这片“烬土”，曾经也是其中之一？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世界变成如此绝望的废墟？那“渊”又是什么？与侵蚀云山的“界外之恶”有关吗？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心间，但她没有立刻发问。现在的每一分力气都弥足珍贵，必须用来赶路和压制体内的隐患。

大约行进了半个时辰，就在纳兰嫣然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完整的废墟。那似乎是一座巨大城市的残骸，断裂的墙壁高耸，上面布满了焦痕和巨大的爪印，一些扭曲的金属框架歪斜地刺向天空，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青锋的速度慢了下来，变得更加警惕。他/她打了个手势，示意纳兰嫣然跟上，然后拐入了一条被巨大石板半掩的通道。

通道向下倾斜，深入地下。光线迅速变暗，只有墙壁上偶尔镶嵌着的一些发出微弱莹光的苔藓提供照明。空气变得更加阴冷，但那种硫磺味和毁灭气息却淡了不少。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前方隐约传来了人声和微弱的光芒。

通道尽头是一扇由粗糙金属和石头垒成的厚重闸门，门口站着两个同样戴着面具、身着不同颜色劲装的人，一个身上跃动着微弱的电弧，另一个则散发着沉稳的土黄色光晕。他们看到青锋，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纳兰嫣然，尤其是在她右臂的玄重尺臂铠上停留了一下，闪过一丝惊异，但没有多问，默契地让开了道路。

闸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空间。

这里就是青锋所说的“聚集点”。

空间比想象的要大，穹顶很高，悬挂着一些散发柔和白光的晶石，照亮了下方的景象。简陋的石屋和帐篷依附着洞壁搭建，杂乱却又有一种奇异的秩序。中间是一片开阔地，有着一些简单的摊位，零散的人影在其中走动。

人数不多，大概只有百来人左右，大多都戴着面具或兜帽，遮掩着面容。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各不相同，有的凌厉，有的晦涩，但无一例外，都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疲惫感和警惕感。他们的衣着装备也各不相同，有些明显能看出并非来自同一个文明体系。

当纳兰嫣然跟着青锋走进来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投射了过来。那些目光中带着审视、好奇、警惕，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

纳兰嫣然能感觉到，自己这个“新人”的出现，以及身上那明显与众人不同的气息（玄重尺火焰和死怨之力的混合），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青锋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他/她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径直带着纳兰嫣然走向溶洞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池底铺设着一些闪烁着纯净蓝色光晕的奇异符文，散发出令人心安的能量波动。

“这是‘清泉符阵’，能稍微净化稳定你体内的能量，压制‘污秽’。”青锋用那生硬的语调解释道，“坐下，把手放进水里。可能会有点疼，忍住。”

纳兰嫣然依言坐在池边，将双手浸入水中。池水冰凉刺骨，就在接触的瞬间，池底那些蓝色符文骤然亮起！

“呃！”纳兰嫣然发出一声闷哼。

两股截然不同的感觉同时传来！右手臂，玄重尺火焰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清泉，变得活跃了一些，消耗得到了一丝补充；而左臂及身体内部，那些躁动的死怨之力则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地退缩、抵抗，带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冰与火的力量在她体内再次激烈交锋，但这一次，那清泉符阵的力量似乎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调和与压制，帮助玄重尺火焰逐渐将死怨之力重新逼回平衡点。

过程痛苦无比，纳兰嫣然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颤抖，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符阵的光芒渐渐减弱，池水也仿佛消耗了能量，变得有些浑浊。纳兰嫣然体内的剧痛缓缓消退，虽然伤势依旧沉重，但那股蠢蠢欲动、几乎要失控的死怨之力终于被重新压制了下去，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浑身虚脱。

“谢谢。”她由衷地对青锋说道。若非对方带她来此，她很可能在野外就被那失控的力量吞噬，或者被更可怕的怪物袭击。

青锋点了点头，递过来一个粗糙的水袋和一块黑乎乎的、像是肉干的东西。“吃。恢复体力。这里的东西都含有微弱的净化之力，对你有好处。”

纳兰嫣然没有客气，接过来小口吃喝。水袋里的水带着淡淡的甘甜和符文能量，肉干坚硬难嚼，但入腹后确实化作一股暖流，缓慢补充着她几乎枯竭的体力。

趁着这个间隙，她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聚集点，并问出心中的疑惑。

“青锋……阁下，”她斟酌着用语，“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之前说的‘烬土’、‘边荒废土’、‘源’、‘渊’……还有，‘巡狩者’又是什么？”

青锋靠在旁边的石壁上，木质面具转向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如何用对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烬土……是世界的坟墓，也是最后的防线。”他/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似乎流畅了一些，“无数像你来的那个世界一样，诞生于‘源’的世界，最终都破碎、消亡了。它们的残骸，被拖拽、堆积于此，形成了这片无尽的废土。”

纳兰嫣然心中巨震：“世界的……坟墓？所有世界最终都会这样？”

“不。正常的世界轮回，是回归‘源’，等待新生。”青锋的语气沉重起来，“但‘渊’出现了。它是贪婪，是吞噬，是虚无，是万物的反面。它侵蚀世界，吞噬本源，将一切化为死寂的废墟。我们所处的，就是被‘渊’吞噬毁灭后，残留的渣滓堆积之地。”

“那‘源’呢？‘渊’又从何而来？”纳兰嫣然急切地追问。

“不知。”青锋摇了摇头，“‘源’至高无上，孕育万界，但已沉寂无尽岁月。至于‘渊’……无人知其确切起源，仿佛它就是宇宙的暗面，伴随‘源’而生，却又欲将其彻底吞噬。我们只知道，必须抵抗，否则所有世界，最终都将归于虚无，成为这烬土的一部分。”

他/她指了指溶洞里零散的人：“能来到这里，活下来的，都是来自不同消亡世界的幸存者，或者……他们的后裔。我们被称为‘遗民’，或者‘守望遗族’。”

“那‘巡狩者’……”

“我们是遗民中的战士。”青锋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负责清理聚集点周围的‘渊兽’——就是你刚才遇到的那种怪物，它们是‘渊’的气息滋生出的爪牙；也负责侦查‘渊’的动向，偶尔……接引像你这样的‘意外来客’。”他看了纳兰嫣然一眼，“通过那些偶尔不稳定出现的‘路径’——也就是你所说的光门。”

信息量巨大，让纳兰嫣然一时间难以完全消化。世界坟墓、源、渊、遗民、巡狩者……这一切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云山所窥探的、那轮回之地守护的，竟然涉及到如此恐怖的宇宙级真相？那所谓的“界外之恶”，恐怕就是“渊”渗透到斗气大陆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力量吧？仅仅是一丝，就足以让一位斗尊巅峰强者陷入疯狂！

而她，阴差阳错，竟然通过轮回之地的光门，直接来到了这最终的前线——或者说，末日废墟？

“那……轮回之地呢？就是那个有很多冰棺和祭坛的青铜门空间？”纳兰嫣然追问道，“它和‘源’、‘渊’又有什么关系？”

青锋听到“轮回之地”和“冰棺”时，面具下的目光明显凝重起来。

“那里……是‘源’的一部分残留机制，或者说，一道‘伤痕’。”青锋缓缓说道，“据古老的传说，在‘渊’最初冲击‘源’时，发生了难以想象的悖逆与窃夺，引发了‘源’的悲鸣，那一部分规则被撕裂、扭曲，化为了所谓的‘轮回之地’。它记录着那些与‘渊’的侵蚀密切相关、却又因‘源’的悲鸣而陷入无尽痛苦轮回的‘因果’。”

他/她看向纳兰嫣然：“那些冰棺中的逝影，既是‘果’的呈现，是警示，也曾是‘源’试图自我修复、剥离‘渊’之污染而留下的‘沉淀’。而你……”他/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纳兰嫣然的身体，看到那七世轮回之印和纠缠的死怨之力，“你承载了那些‘沉淀’，却未被完全同化，反而走了出来……这很罕见。通常，这样的人只会成为轮回之地新的养料，或者彻底堕为‘渊’的傀儡。”

纳兰嫣然默然。原来如此。轮回之地是“源”的伤痕，是机制扭曲后的产物。那祭坛上的光团，所谓的“守望者残骸”，恐怕就是维持这扭曲机制运行的、源自“源”的最后一缕力量核心吧？它将自己送到这里，是偶然，还是某种……安排？

“我需要找到一个人。”纳兰嫣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青锋，“他可能也来到了这个世界，或者与这一切有关。他叫萧炎，身上应该有着比我更强大的‘炎’的气息。”她抬了抬右臂的玄重尺臂铠，“这个，原本是他的武器。”

“萧炎？”青锋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烬土很大，聚集点也有很多，彼此联系困难。拥有‘炎’之力量的人并非没有，但大多只是获得了某些遗迹中的火焰传承，像你这般精纯、甚至带有……一丝本源意味的，极少见。至于你说的那个人……”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通过‘路径’意外来到烬土的人，十不存一。大部分出现在荒芜危险之地，瞬间就被渊兽吞噬了。你能遇到我，已是极大的幸运。”

纳兰嫣然的心沉了下去。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答案，还是忍不住一阵刺痛和焦虑。萧炎，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否也遭遇了不测？不，不会的！他是萧炎，是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家伙，他一定还活着！

“我必须找到他。”纳兰嫣然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

青锋看着她眼中那份执着，沉默了一下，道：“很难。但并非完全没有线索。”

他指了指纳兰嫣然右臂的臂铠：“你这件武器，上面的火焰力量很特殊。在烬土，任何一种稳定的、能与‘渊’之污秽对抗的力量都极其珍贵。‘炎’之力更是其中佼佼者。或许……你可以去‘炎神殿’的遗迹碰碰运气。”

“炎神殿？”

“一个很久以前的强大遗迹，据说供奉着最初的‘炎’之力量。那里是少数还能稳定产出一些纯净火系能量矿石的地方，因此经常有巡狩者和遗民前去探索或值守。那里也是信息流通的地方之一。如果你那个朋友真的拥有强大的‘炎’之力，并且来到了烬土，他很可能也会被那里的气息吸引，或者……那里的人可能听说过相关的消息。”

希望虽然渺茫，但总算有了一个方向。纳兰嫣然精神一振：“炎神殿遗迹在哪里？离这里多远？”

“很远。以你的状态，独自穿越荒野几乎不可能。”青锋泼了盆冷水，“而且，你需要先了解烬土的规则，适应这里的环境，并……学会如何更好地控制你自己的力量，无论是‘炎’还是‘污秽’。否则，你活不到那里。”

他说的很直接，但确是事实。纳兰嫣然看着自己依旧虚弱的身躯，点了点头。她需要时间恢复和变强。

“我会安排你先在这里住下。”青锋道，“聚集点有基本的规则：禁止内斗，物资按贡献分配。你可以用你带来的知识、或者之后狩猎渊兽获得的材料来换取所需。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完全暴露你体内‘污秽’的力量，那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敌意。”

正说着，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青锋，回来了？还带了个新人？看着细皮嫩肉的，不像能打的样子啊。”

一个穿着破烂皮甲、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没有戴面具的红发壮汉走了过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纳兰嫣然，目光尤其在她姣好的面容和曲线上一扫而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青锋上前一步，挡在纳兰嫣然身前，冷声道：“血牙，规矩点。她是我带来的。”

“嘿嘿，开个玩笑嘛。”名叫血牙的壮汉咧了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新人总得懂点规矩不是？小妹妹，初来乍到，要不要哥哥教你点这里的生存之道？”他说着，竟伸手想拍纳兰嫣然的肩膀。

纳兰嫣然眼神一寒，刚要动作。

唰！

青锋的剑甚至没有出鞘，只是用剑柄闪电般点在了血牙的手腕某处。

血牙猛地缩回手，手腕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他痛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惊惧和恼怒：“青锋！你为了个新人对我动手？”

“我说了，规矩点。”青锋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需要我再用剑鞘提醒你一次聚集点的规矩吗？”

血牙脸色变幻，恶狠狠地瞪了纳兰嫣然一眼，啐了一口：“妈的，算你走运！小子罩着你！我看你能护她多久！”说完，悻悻地转身走了。

周围一些冷眼旁观的人收回了目光，仿佛这只是个小插曲。

纳兰嫣然心中凛然。这里果然弱肉强食，若非青锋在场，刚才恐怕就要起冲突了。以她现在的状态，对付这种明显也是刀口舔血的家伙，胜负难料。

“谢谢。”她再次对青锋道谢。

“不必。你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才是根本。”青锋淡然道，“跟我来，给你找个休息的地方。”

他带着纳兰嫣然来到溶洞角落一个偏僻的石屋前。石屋很小，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个简陋的石台，但还算干净。

“你暂时住这里。这是最低级的休息室，每天需要支付一点贡献点。贡献点可以通过完成任务或者上交物资获得。明天我会带你去登记处领取你的身份牌和初始物资。”青锋解释道，“今晚好好休息，尽量不要外出。”

交代完毕，青锋便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溶洞的阴影中。

纳兰嫣然走进石屋，关上门（只有一个简单的门闩），背靠着冰冷的石门，缓缓滑坐到地上。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短短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与云山的死战、轮回之地的真相、穿越光门、来到这完全陌生的末日世界、遭遇渊兽、得知如此震撼的宇宙秘辛……

这一切都让她心神俱疲。

她低头看着右臂的玄重尺臂铠，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尺身，感受着其中微弱却坚韧的火焰力量。

“萧炎……”她低声喃喃，“你一定还活着，对吧？等着我，我会找到你的。”

还有这片烬土，所谓的“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斗气大陆，乃至所有世界，都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云岚宗的仇怨、纳兰家的兴衰，在这些面前，似乎都变得渺小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和使命感压在了她的心头。

她必须尽快恢复实力，甚至变得更强！不仅要找到萧炎，更要弄清楚这一切，找到对抗“渊”的方法。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或许，也是为了那个她曾经守护、如今却已远离的故土。

她挣扎着爬上石床，盘膝坐好，尝试运转功法，吸收空气中那稀薄而狂暴的能量。过程异常艰难，能量入体如同刀割，需要耗费极大的心神去引导炼化，效率远不如在斗气大陆时。

但她没有放弃，咬牙坚持着。一丝丝微弱的能量被艰难地纳入经脉，缓慢地滋养着干涸的丹田和受伤的经脉。

同时，她分心二用，小心翼翼地感受着体内那被暂时压制的死怨之力。这股力量危险而邪恶，但不可否认，它极其强大。青锋称其为“渊的污秽”，但它似乎又与自己那七世轮回的“因果”紧密相关，并非纯粹的“渊”之力。能否在不被其同化堕落的前提下，真正地掌控甚至利用这股力量？

这是一个危险的念头，但在这危机四伏的烬土，任何能增强实力的可能，都不能放过。

玄重尺火焰微微跳动，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想法，散发出一股安抚与警示并存的意念。

夜深了（虽然地下溶洞并无昼夜之分，但穹顶的照明晶石光芒会自行减弱）。聚集点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巡逻脚步声和某种不知名机器的低沉嗡鸣。

纳兰嫣然沉浸在艰难的修炼和复杂的思虑中，直到疲惫彻底征服意识，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七具冰棺，看到了云山扭曲的脸，看到了那团名为“守望者残骸”的光，最后，所有的画面破碎，化作一片无尽的暗红荒原，一个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身影站在荒原尽头，背对着她，周身缠绕着绚丽的火焰，仿佛要焚尽这世间的所有黑暗……

第二天，是被一阵尖锐的金属敲击声吵醒的。

纳兰嫣然睁开眼，感受了一下身体状态，伤势依旧，但精神恢复了一些。她推开石门，看到溶洞中央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一个老者正在分发着什么。

青锋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门口：“走吧，去领取你的身份牌和今日的配给。然后，你需要选择是参加巡逻队，还是去维修符阵，或者……有其他特殊技能也可以申报，来赚取最初的贡献点。”

新的的一天，在这绝望的烬土之上，开始了。纳兰嫣然的生存与变强之路，正式起步。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但她目光坚定，握紧了拳。

遥远的炎神殿遗迹，陌生的同伴与敌人，潜藏在黑暗中的渊……以及，那个她誓要寻回的人。

一切，都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