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穿透迷雾森林浓密的枝叶,在铺满落叶的林间投下斑驳细碎的光影,微风拂过树梢,带着潮湿的草木清香,还夹杂着一丝刚采摘的草药气息。叶辰背着沉甸甸的药篓,脚步轻快却不失稳健地朝着森林外走去 —— 药篓底部,青纹狼的爪皮泛着暗青色的光泽,尖锐的狼爪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戾气;旁边的黄纹蟒獠牙则用布条小心包裹着,防止尖锐处划伤其他草药。而药篓上层,几株带着露珠的静心草、紫叶花整齐摆放着,最中央的聚灵花被单独放在一片宽大的树叶上,紫色花瓣泛着淡淡的灵气光晕,如同藏在草丛中的紫色星辰,是他此行最珍贵的收获。
走出森林边缘时,天色已近黄昏,远处的江城被一层淡淡的炊烟笼罩,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温暖。隐约能听到城门口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有卖热汤面的,有卖手工饰品的,还有孩童追逐打闹的笑声,这些鲜活的声音顺着风飘来,让叶辰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放松。他下意识加快脚步,沿着铺满碎石的小路往仁心堂赶 —— 聚灵花的灵气极为精纯,却也格外脆弱,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会慢慢流失,必须尽快回到炼丹房,用灵火锁住灵气。
回到仁心堂时,天色已经擦黑,前院的灯笼刚被赵伯点亮,暖黄色的光线下,赵伯正弯腰收拾柜台,将散落的药材一一归位,动作熟练而细致。听到脚步声,赵伯抬头一看,见是叶辰,立刻直起身,快步迎上前,伸手接过沉甸甸的药篓,入手的重量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一天没见着您的影子,我心里总七上八下的,生怕您在森林里遇到危险。”
“让赵伯担心了。” 叶辰笑着点头,伸手拂去肩上沾着的草屑,从药篓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株聚灵花,递到赵伯面前,“这次去迷雾森林还算顺利,遇到了两只会些本事的妖兽,不过都解决了。最大的收获就是这株聚灵花,正好能用来炼制突破炼气四层的丹药,有了它,突破的把握能大不少。”
赵伯凑上前,借着灯笼的光仔细打量着聚灵花,看着花瓣上流转的灵气光晕,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赞叹:“哎哟!这就是传说中的聚灵花啊?我早年听老辈人说过,这花十年才开一次,能聚拢天地灵气,用它炼的丹药,能让修士突破时少走不少弯路。少爷您年纪轻轻,就能从迷雾森林里找到这宝贝,可真有本事!”
叶辰笑了笑,没再多说 —— 他知道赵伯向来疼他,总会把他的些许成绩放大。他小心地将聚灵花收回,转身朝着后院的炼丹房走去:“赵伯,您早点歇着吧,我去把这聚灵花炼成丹药,免得灵气跑了可惜。”
炼丹房里,石桌上早已整齐摆放着炼丹所需的工具,叶辰将聚灵花放在铺着丝绸的托盘上,又从叶家送来的锦盒里取出两株凝神草 —— 这凝神草是叶家珍藏的上品,叶片翠绿,脉络清晰,轻轻一捏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郁灵气。他用清水仔细清洗掉草药表面的杂质,按照《神农仙经》中记载的 “聚气稳脉丹方”,将聚灵花与凝神草按三比一的比例摆放在丹炉旁 —— 聚灵花主 “聚气”,能在炼丹时快速聚拢天地灵气,让丹药蕴含更精纯的能量;凝神草则主 “稳脉”,能中和聚灵花的烈性,避免突破时灵气过于狂暴损伤经脉,两者搭配,能最大程度降低突破炼气四层时的风险。
点燃丹炉下的灵火,淡蓝色的火焰缓缓升起,温暖而不灼热 —— 这是用灵气催动的灵火,比寻常柴火更易控制火候。叶辰盘膝坐在丹炉前,闭上双眼,指尖渐渐凝聚起淡金色的灵气,如同丝线般缓缓注入炉中。灵气顺着炉口渗入,与聚灵花的紫色灵气、凝神草的绿色灵气交织在一起,在炉内形成一团淡淡的三色光雾。他屏气凝神,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丹炉上,通过指尖灵气的细微波动,感知着炉内草药的变化 —— 炼药最忌急躁,尤其是炼制突破用的丹药,火候多一分则草药会焦,少一分则灵气不足,每一步都需精准把控。
时间一点点过去,炼丹房内渐渐弥漫开一股清冽的药香,这香气比之前炼制的凝神丹更浓郁,还带着一丝聚灵花特有的清甜,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叶辰心中一喜,知道丹药已进入最后凝形阶段,他缓缓睁开双眼,指尖灵气暴涨,快速结出三道 “凝丹印”,引导炉内的三色灵气慢慢凝聚成丹。
“成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随着一声低喝,叶辰抬手掀开炉盖。三枚圆润的紫色丹药缓缓从炉中升起,每一枚都有拇指大小,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晕,药香瞬间充斥整个炼丹房,连窗外的夜色似乎都被这香气染上了一丝暖意 —— 这是 “聚灵丹”,比凝神丹更强效十倍,不仅能直接滋养丹田,还能在突破时稳定灵气运转,为突破炼气四层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叶辰抬手一招,三枚聚灵丹稳稳落在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中,他小心地盖好瓶盖,将玉瓶贴在胸口 —— 玉瓶冰凉的触感与丹药传来的温热灵气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他走到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抬手运转体内灵气 —— 丹田内的灵气在聚灵花余韵的滋养下,比之前浑厚了近三成,运转时也更加顺畅,距离炼气四层的门槛,似乎就差最后一步。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叶辰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是之前送他野灵芝的少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手里提着一个用麻绳系着的布包,站在灯笼的光晕里,有些局促地搓着衣角。
“叶医生,” 少年看到叶辰,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连忙将布包递过来,“我娘喝了您上次给的丹药,今天已经能下床做饭了!这是我下午在山上采的新鲜蘑菇,炖鸡汤可香了,我给您送来一些,您尝尝。”
叶辰接过布包,入手温热,能感觉到里面蘑菇的新鲜。他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语气温和:“谢谢你啊,小远。回去告诉你娘,记得再按时喝三天调理的汤药,把体内残留的邪气彻底清干净,身体就能完全康复了。下次要是遇到什么难处,记得来仁心堂找我。”
少年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说了声 “谢谢叶医生”,就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夜色中,小小的身影很快融入了江城的灯火里。叶辰看着少年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中装满蘑菇的布包,又望了望后院炼丹房里那盏还亮着的灯 —— 玉瓶里的聚灵丹是他突破修为、变得更强的希望,而少年送来的蘑菇、街坊们的信任、江城的烟火气,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意义。
他转身回到炼丹房,将装着聚灵丹的玉瓶与之前炼制的凝神丹整齐摆放在一起,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闭关所需的水和食物。明天起,他要在后院的聚灵阵中闭关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炼气四层 ——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在下次危机来临时,更快、更稳地守护住身边的每一个人,守护住这座充满烟火气的江城。
夜色渐深,仁心堂前院的灯笼渐渐熄灭,只有后院的炼丹房还留着一盏微弱的烛火。烛火摇曳,映着石桌上那瓶泛着紫光的聚灵丹,如同藏在夜色中的星光,安静而坚定地闪烁着,等待着黎明到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