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班考试的挑战
开学后的江城一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走廊上不再有嬉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抱着书本匆匆而过的学生。分班考试的倒计时牌，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催促着每个人加快脚步。
沈知棠和顾行砚的节奏也随之加快。每天清晨，他们会在教学楼前的银杏树下相遇，然后一起走进教室，开始新一天的学习。晚上自习结束，他们又会并肩走回宿舍区，在宿舍楼下交换一个简单的“晚安”。这个习惯，从冬天一直延续到了春天，成为了他们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为了更高效地复习，他们将彼此的强项和弱项列成了一张清单。顾行砚的物理和数学是强项，而沈知棠在语文和英语上更有优势。于是，他们成了彼此的“私人老师”。每天晚自习后，他们会抽出半个小时，专门攻克对方不擅长的科目。
“这个定语从句你总是搞混。”一天晚上，沈知棠指着顾行砚练习册上的错题，“记住，关系代词在从句中作宾语时可以省略，但作主语时绝对不行。”
“嗯，我记住了。”顾行砚点点头，认真地在错题本上记录着。
“还有这个，”他翻到物理题，“你看，这个小球在光滑斜面上滑下，受力分析应该是这样……”
他们就这样，一个讲解，一个倾听，彼此的知识体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完善。
图书馆依旧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每天下午，他们会不约而同地来到三楼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顾行砚会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让带着花香的春风吹拂进来。沈知棠则会在做题间隙，偷偷看一眼窗外的景色，然后又迅速把注意力拉回到书本上。
一天傍晚，复习间隙，沈知棠趴在桌子上，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累了吗？”顾行砚放下笔，轻声问道。
“有一点。”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感觉脑子都快被塞满了。”
顾行砚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橘子，剥好皮，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在她面前：“休息五分钟，补充点维生素C。”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橘子？”沈知棠惊讶地问。
“你每次累了，都会不自觉地看向窗外那棵橘子树。”顾行砚微笑着说。
沈知棠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会被他捕捉到。她拿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瞬间驱散了一些疲惫。
“谢谢你，行砚。”她轻声说。
“傻瓜，我们是一个团队。”顾行砚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起努力，一起进步。”
然而，就在他们有条不紊地复习时，一个意外打乱了节奏。
那天下午的体育课，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沈知棠和几个女生在操场上踢毽子，一个不小心，她的脚踝崴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知棠！”不远处的顾行砚看到这一幕，立刻飞奔过来，蹲在她身边，“怎么样？哪里疼？”
“脚……脚踝好像扭到了。”沈知棠咬着牙，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顾行砚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运动鞋，发现脚踝已经迅速肿了起来。“别动，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半蹲着，“上来，我背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沈知棠话还没说完，脚踝传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听话。”顾行砚的语气不容置疑。
沈知棠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到了他的背上。顾行砚站起身，平稳地向医务室走去。
“对不起，”趴在他背上，沈知棠小声说，“又给你添麻烦了。”
“傻瓜，”顾行砚笑了笑，“照顾你，是我的荣幸。”
医务室里，校医为沈知棠做了检查，幸运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几天。
“这几天尽量不要走动，好好休息。”校医叮嘱道。
从医务室出来后，顾行砚把沈知棠送回了宿舍。“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请假。”
“嗯。”沈知棠点点头，“那你晚上的复习……”
“我会把你的那份也一起带上。”顾行砚说，“等你好一点了，我再讲给你听。”
接下来的几天，顾行砚每天都会跑到女生宿舍楼下，把一天的课堂笔记和复习资料交给沈知棠的室友。晚上，他会通过视频通话，为她讲解当天的重点和难点。
“这个物理题，关键在于受力分析，你看……”视频那头，顾行砚拿着笔在纸上比划着，耐心地讲解着每一个步骤。
“嗯，我懂了！”视频这头，沈知棠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虽然不能见面，但他们的学习计划并没有因此中断。反而，这种特殊的相处方式，让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
几天后，沈知棠的脚终于好了，可以回到学校上课。那天早上，她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顾行砚正站在那里等她。
“感觉怎么样？”他快步走上前，关切地问。
“好多了。”沈知棠笑了笑，“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欢迎归队。”顾行砚伸出手，“我们还有很多知识要攻克呢。”
沈知棠把手放了上去，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时间一天天过去，分班考试的日子终于到来。
考试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沈知棠就起床了。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考试用品，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
来到教室，顾行砚已经在座位上等她了。他递给她一瓶橘子汽水：“物理老师说，遇到不会的题，先补充点糖分。”
沈知棠笑了，接过汽水：“谢谢你，行砚。”
“考试的时候别紧张，”顾行砚叮嘱道，“相信自己，你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
“嗯！”沈知棠点点头，“我们一起加油！”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走出最后一科的考场，沈知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终于结束了！”她伸了个懒腰，对顾行砚说，“不管结果如何，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
“我也是。”顾行砚微笑着说，“我们都尽力了。”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行砚，”沈知棠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他，“无论我们是否被分到同一个班，我都希望我们能像现在这样，一直走下去。”
顾行砚看着她，眼神坚定：“知棠，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的约定都不会改变。每天的早安和晚安，每年的橘子汽水，这些都不会变。”
沈知棠笑了，眼中闪烁着泪光：“嗯，不会变。”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两条紧紧相连的生命线，延伸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