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欢,好不快哉。突然,周瑜话锋一转。
“子翼,你可还记得以前先生说的,天下有两个奇才,一卧龙一凤雏。你说巧不巧,此二人如今都在我江东。”
“那是先生吹嘘,什么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夸大...夸大了。”
“子翼不能这么说,你看这卧龙诸葛亮,出山没多久吧,奇策无数,即便是跟随了无根浮萍的刘备,都能打出战绩来,要是换个主公,恐怕如今已经是曹操的大敌了吧。”
这一点播,蒋干的酒意一下子就消了,内心一个哆嗦。这话的言外之意也异常的明显,这卧龙跟了刘备,应该是不会换主公了,但那凤雏可是自由之身,听这意思还在江东,要是跟了孙权,对等诸葛亮出山做的一切,保不准这场看起来一边倒的战局,还会攻守易形了。
“公瑾,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说的子翼我都想见见这凤雏先生了,不知他人在何处?”
“就在建业城中,每日都会去酒肆喝上几杯,我主孙权近日也是忙于政务,抽不出时间来,不然早就去见庞统先生了。”
蒋干内心又开始活跃起来,这意思是孙权还没有招募凤雏,如果自己以曹操的名义先向其抛出橄榄枝,回去后是不是还能得到重赏。
接着两人似乎是心照不宣,均不再提及庞统此人,这场同窗间增进感情的酒局也就那么结束了。
第二天,蒋干早早的就去酒肆等候,等了很久终于是等到了庞统,说明来意之后,庞统看起来也是挺高兴的。问其缘由,说是自己空有才华和抱负,每每投奔,都以各种奇怪的理由拒绝,如今可算有了伯乐。
两人一拍即合,喝完酒就坐船离开了江东。
“丞相...丞相...大喜啊。”
蒋干邀功的速度,那是百米冲刺,远远地,有一人跟随其后。
“子翼,此去江东,何喜?”
“丞相,双喜啊。”蒋干卖了个关子。
“说来听听。”
“在下确认,周瑜与黄盖的矛盾不可调和,此乃一喜。而二喜,在下给主公带了一个人。”
此时,庞统也正好踏进大帐。
“这位是...?”差点曹操就把后半句怎么这么丑说出口。
“丞相可知诸葛亮?”蒋干继续卖关子。
“哪能不知。”曹操是咬牙说的。
“不知丞相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这卧龙是诸葛亮,而此人便是凤雏庞统。”蒋干隆重介绍。
曹操这才郑重的打量起庞统,不过没几眼就看不下去了,因为实在是太丑了,不堪入目,不过言语上变得客气起来。
“子翼,你把凤雏先生带来,可是先生要加入我曹营?”
“正是。”
“好好好,有赏。”
“多些丞相。”
“凤雏先生,还望今后多多提点曹某的过错。”
“先生之名不敢当,唤我士元便是。”庞统说道。“今日我即入丞相帐下,便为丞相先献一计。”
曹操目光发亮,这一来就有计谋,正好也可以见证这凤雏之名的成色。
“士元请讲。”
“献计之前,还请丞相回答我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曹操说道。
“军中是否有疾病流行?”
“怎么可能,我军勇武之师,岂有病患。”曹操脸不红的说。
“丞相,士元诚心献策,莫要欺瞒。我军士多为北方人士,不适于江面训练和作战,多有水土不服,故而方才走来,见军中将士身体虚浮,多为痢疾所致。”
“还真瞒不过士元,为此事,商讨多日,也未有可行之策。”
“我献之计,可完全解决此事。”
“哦?快快说来。”
“北方将士之所以会痢疾,乃是船体颠簸,不适而致。可命人铸造铁索,将船体首尾相连,如此一来,即便是骑马于上,也如履平地,病患自可自解。”
“妙,甚妙。”曹操大喜,这凤雏之名,实至名归。
但是这时,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主公,万万不可。”一人急忙出列阻止,乃是程昱。
“仲德,此计有何不妥?”曹操问道。
“此计确实可解当下困局,但长远来看,并非良策。”
“为何?”
“敢问主公,如若船尾相连,敌人采用火攻,又该当如何?”
程昱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曹操怒目看向庞统,好一个卧龙凤雏,天生克我曹孟德,前一个戏耍借箭,后一个直接想要我们的命啊。
庞统并没有因此惊慌,不过也知道,今天要是不说出的所以然来,恐怕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哈哈...哈哈...”庞统大笑。
“士元为何发笑。”曹操倒是沉得住气,语气虽然还是客气的,但目光中的历色丝毫不变。
“我笑尔等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
“哦?”
“你们且随我来。”
庞统带着众人来到江边,随手到士兵那里借了一面小旗,立于地面,看向众人。
“如此,你们还觉得我的计谋有害你们之心吗?”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立一面旗帜能说明什么啊,拿我们当猴耍?
庞统又是一阵大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身前之人,然后缓缓说道。
“这个季节,江面只会吹西南风,正如此刻的这面旗帜所向。火攻?江东蠢货是要烧他们自己吗?”
这么一解释,曹操哎呀一声,猛拍自己的脑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士元之计乃是天下第一奇策,孟德拜服。”变脸来的也快,曹操瞬间又是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
此时此景,曹操的一众谋士也不做声了,因为他们即便也会觉得有被火攻的风险,但是那飘动的旗帜是实实在在的证明,证明他们要是再反驳,也就和谋士的身份彻底无缘了。
铸铁声日夜不停歇,连水兵的训练都停了下来,有此妙计,还练个鬼的水军,架好锁链,找个好日子,一路平推过去就行了。于是曹操主要精力就耗在了饮酒作赋上。船体连好之时,也是发动总攻之日。
庞统献计之后,借口再去为曹操请几个好友出山,离开了曹营。而曹操连船举动,江东连细作的省了,因为隔江肉眼可见。
此时,周瑜又开始头疼了,人和,地利已经实现,这天时该如何是好啊。正如曹操一众所见,这个季节的风就是西南风,必要的东风不可能出现,只有神仙才能办到吧,反正周瑜觉得非人力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