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巧取豪夺
"现在宣判。" 法官的声音像块烧红的烙铁,烫穿雨帘,"被告杜历春犯纵火罪、商业间谍罪、行贿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百万元。"
法庭里的记录声跟春蚕啃桑叶似的,沙沙拉拉爬满整个屋子。金夫瞅见杜历春被法警架走时,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扫过原告席,末了黏在刘静耳后那块创可贴上 —— 芝麻粒大点,却跟他在新星娱乐旧档案里见的照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胎记边缘那点歪歪扭扭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散庭后众人戳在法院门口,雨丝跟银针似的往人骨头缝里钻。周薪叼着烟点着,火光在雨里忽明忽暗,活像只快溺死的萤火虫:"晓得为啥子基金叫 ' 珊瑚 ' 不?" 他望着远处被雨水舔得发亮的海岸线,"这玩意儿看着娇滴滴的,真遇上风暴,能长成比礁石还硬的骨头。"
王琼芬伸手攥住他手腕,遮瑕膏被雨水泡得发糊,青龙尾纹身跟他的半截龙身终于凑成了整只,活像条刚从水里钻出来的活物。陈露递过份文件,新星娱乐最新股东名单上,刘小丽的名字挂在第二,头一名是陈琼,跟庙里的菩萨似的镇在那儿。
"该去看《椰城风云》首映了。" 刘静接过金夫递的伞,包里的剧本修订版飘出油墨香,混着雨水的腥气,倒像杯怪味鸡尾酒。第十七场戏的批注总算定了:"女主角摘墨镜那刻,真相跟台风似的卷过来 —— 搞了半天,所有的背叛啊伪装啊,都是给正义扎深根儿铺路呢。"
暴雨里的世纪大桥亮起霓虹,活像条被打翻的胭脂河。金夫望着三个女的走向停车场,身影在雨帘里越变越淡,却硬得跟钢筋似的。他翻开笔记本,笔尖划过纸页的声响比雨声还脆:"椰城的风暴眼里藏着比台风更狠的东西 —— 一群人用脑子跟胆子织的网,管你啥子黑暗,到了真相的太阳底下,都得扒层皮现原形。"
日子跟被雨水泡发的宣纸似的,浑浑噩噩就洇过了一个月。
周薪从局子里出来,跟没事人一样晃荡,这事儿换了他那帮老弟兄或帮派里的人,都得说句 "早该想到"。在海南混久了,尤其在海口这地界,跟官方没点勾连,怕是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 海南的日头毒得能扒层皮,休闲会所露天泳池的水汽蒸腾着,活像口烧开水的大锅。周薪半躺在按摩床上,古铜色脊背被技师按出红痕,跟条刚被网住的大鲨鱼似的。忽然听见小弟常笑的手机铃响,那调子俗得掉渣,跟菜市场的喇叭似的。正舒坦着呢,就听手下兄弟接电话说女人被抢了,周薪顿时炸了毛,吼得屋顶都快掀了:"你们去跟老子查!看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
"薪哥,是嫂子在明珠广场旁边的小巷子里遭抢了!" 常笑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包被抢了,人没事,就是吓着了。"
按摩技师的手猛地一紧,周薪脊梁骨上的红痕瞬间渗出血珠,跟熟透的杨梅似的。他 "霍" 地翻身,腰间 LV 浴袍带子 "啪" 地崩断,露出左腹那道横贯三年的刀疤 —— 正是三年前在新南洋歌舞厅,司马杰那开山刀留下的 "纪念"。"操他妈的!" 周薪抄起床头柜上的冰桶就往瓷砖墙上砸,冰块混着水珠在地上蹦跶,跟一群受惊的蚂蚱似的。"把监控调出来,查遍周边所有摄像头!不管是谁,老子要活剐了他!" 他抓起沙发上的香奈儿手包甩向墙角,包带勾住水晶吊灯,在会所暖黄的灯光里晃出细碎光斑,活像撒了把星星。
常笑半跪在地上捡冰块,余光瞥见薪哥小腿肌肉绷得跟铁铸的似的:"薪哥,嫂子说抢包的操着东北口音……"
"东北口音?" 周薪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在脑子里炸开 —— 司马杰的黑风衣淌着水,刀刃抵住他腰腹时那冷笑:"福海,薪哥,我看呐 —— 新南洋的场子该换换主人了。" 他猛地扯掉浴袍,古铜色身子绷出狰狞的肌肉线条,跟头被惹毛的豹子似的:"去把肖三和罗君他们叫过来,带二十个弟兄,今晚端了司马杰在码头的货仓!"
琼洲香居二楼雅间,檀香混着鹧鸪茶的清香在雕花屏风间绕来绕去,跟群调皮的丫头片子。徐劲松捏着骨瓷茶杯的手突然定住,透过玻璃窗,瞅见陈军的黑色奔驰停在停车场,车尾灯在暮色里拖出两道猩红,跟刚滴的血似的。
"劲松,想啥呢?" 周福海的保温杯磕在红木桌上,"陈军从武汉回来,你俩倒该好好唠唠。"
木门 "吱呀" 一声推开,陈军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西装领口还沾着码头的咸涩海风,跟刚从鱼堆里捞出来似的。他摘下金丝眼镜擦着,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徐劲松紧绷的肩膀:"听说周薪的情妇被抢了?"
徐劲松的茶杯底重重磕在茶托上,"当" 的一声:"…… 是司马杰的人干的。陈军,你还记得三年前新南洋那场火不?" 他忽然压低声音,跟蚊子哼似的,"周薪这次出来后一直没动静,没想到司马杰先动手了。"
陈军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跟在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似的:"司马杰最近吞了西海岸的采砂场,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他忽然看向周福海,"福海,你酒楼的海鲜供应商是不是换了东北人?"
周福海的保温杯盖 "当啷" 掉进茶海,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桌面:"你是说……"
"也就上个月吧,我在武昌码头看见司马杰的货船,从标记看,装的好像都是海南黄花梨。当时还觉得邪门,司马杰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武汉?" 陈军的镜片闪过冷光,"他现在可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周薪这次怕是要来真的了。"
报社编辑部的日光灯在深夜白得瘆人,跟停尸房似的。金夫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 —— 王琼芬倚在周薪的黑色保时捷旁,香奈儿套装裹出玲珑曲线,无名指上的卡地亚钻戒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活像块贴在指头上的碎太阳。
"金记者,这篇专访的导语还改不?" 实习生小吴的敲门声把他从愣神中拽回来。
金夫猛地合上笔记本,指腹搓着掌心的月牙痕 —— 那是昨夜得知王琼芬身份时,指甲掐出来的血印子。他抓起外套往电梯走,镜面门合上的瞬间,看见自己眼底的血丝跟蜘蛛网似的蔓延。
明珠广场那边的监控录像在手机里循环播放:穿黑卫衣的男的撞向王琼芬,抢手包时带过的银色手链。金夫认出那是自己三个月前送她的生日礼物,施华洛世奇的天鹅吊坠在监控里闪了下,跟颗快熄灭的烟头似的。
"琼芬,是我。" 他站在 "翡翠湾" 公寓楼下,仰头望着 2308 室的灯光,跟望着颗悬在半空的星星,"我知道你在周薪那儿……" 电话突然被掐断,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一朵玫瑰从高空掉下来,花茎上的刺在地上拖出暗红印子,跟道淌血的小伤口。
午夜的西海岸码头裹在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里,二十辆改装面包车载着黑衣汉子呼啸而来,跟群饿狼似的。周薪坐在头车副驾,手心摩挲着那把磨砂黑的格洛克 17—— 这是他托香港水客带回来的新玩意儿。
"薪哥,前面就是司马杰的货仓。" 王浩然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越野车大灯刺破黑暗,照亮铁皮墙上新喷的 "东北虎帮" 涂鸦,丑得跟鬼画符似的。
周薪突然抬手让停车,货仓顶部的探照灯正有规律地扫过海面,跟监狱的探照灯似的。他摸出手机,调出半小时前收到的匿名短信:今晚货仓有警方埋伏。拇指在屏幕上悬了三秒,突然冷笑一声:"王浩然,带十个人从后巷包抄,让陈玉粱和罗君跟我正面闯。"
货仓铁门被液压钳剪开的瞬间,枪声几乎同时炸开,跟放鞭炮似的。周薪侧身躲开扫射的子弹,看见二楼窗口闪过司马杰的黑风衣。他贴着墙根往里冲,脚踝突然被啥子东西绊了下 —— 低头一看,地上躺着具尸体,胸前的警号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那二十几个黑影手下正从一边往里突,跟群泥鳅似的。
"周薪!" 司马杰的东北口音混着硝烟味飘过来,"你以为买通缉私局的陈军就能救你?老子早知道你今晚要来!"
周薪的瞳孔猛地一缩,三年前背叛他的缉私局科长,确实姓陈。他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司马杰的鬓角,在铁皮墙上溅出火星,跟放了个小烟花。"你以为买通我的司机就能得手?" 他抬手甩出信号弹,海面远处突然亮起警灯,跟串刚点燃的灯笼,"老子今晚,要连窝端了你们这帮杂碎!"
琼洲香居的二楼雅间,檀香混着鹧鸪茶的清香在雕花屏风间转悠。徐劲松捏着骨瓷茶杯的手突然定住,透过玻璃窗,看见陈军的黑色奔驰停在停车场,车尾灯在暮色里拖出两道猩红,跟两道血口子。
"劲松,想啥呢?" 周福海的保温杯磕在红木桌上,"陈军从武汉回来,你俩倒该好好聊聊。"
木门 "吱呀" 推开,陈军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西装领口还沾着码头的咸涩海风,跟刚从海边捞上来似的。他摘下金丝眼镜擦着,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徐劲松紧绷的肩膀:"听说周薪的情妇被抢了?"
徐劲松的茶杯底重重磕在茶托上:"…… 是司马杰的人干的。陈军,你还记得三年前新南洋那场火不?" 他忽然压低声音,"周薪这次出来后一直没动作,没想到司马杰先动手了。"
陈军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跟在盘算着啥子阴谋诡计:"司马杰最近吞了西海岸的采砂场,背后肯定有人撑着。" 他忽然看向周福海,"福海,你酒楼的海鲜供应商是不是换了东北人?"
周福海的保温杯盖 "当啷" 掉进茶海:"你是说……"
"也就上个月吧,我在武昌码头看见司马杰的货船,从标记看,装的好像都是海南黄花梨。当时还觉得怪,司马杰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武汉?" 陈军的镜片闪过冷光,"他现在可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周薪这次怕是要来真的了。"
报社编辑部的日光灯在深夜白得吓人,金夫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 —— 王琼芬倚在周薪的黑色保时捷旁,香奈儿套装裹出玲珑曲线,无名指上的卡地亚钻戒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金记者,这篇专访的导语还改不?" 实习生小吴的敲门声把他叫醒。
金夫猛地合上笔记本,指腹搓着掌心的月牙痕 —— 那是昨夜得知王琼芬身份时,指甲掐出来的血印。他抓起外套往电梯走,镜面门合上的瞬间,看见自己眼底的血丝跟蜘蛛网似的。
明珠广场那边的监控录像在手机里循环播放:穿黑卫衣的男的撞向王琼芬,抢手包时带过的银色手链。金夫认出那是自己三个月前送她的生日礼物,施华洛世奇的天鹅吊坠在监控里闪了下。
"琼芬,是我。" 他站在 "翡翠湾" 公寓楼下,仰头望着 2308 室的灯光,"我知道你在周薪那儿……" 电话突然被挂,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一朵玫瑰从高空掉下来,花茎上的刺在地上拖出暗红印子。
午夜的西海岸码头裹在黑雾里,二十辆改装面包车载着黑衣汉子冲过来。周薪坐在头车副驾,手心摸着那把磨砂黑的格洛克 17—— 他托香港水客带回来的新玩具。
"薪哥,前面就是司马杰的货仓。" 王浩然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越野车大灯刺破黑暗,照亮铁皮墙上新喷的 "东北虎帮" 涂鸦。
周薪突然抬手让停车,货仓顶部的探照灯正有规律地扫过海面。他摸出手机,调出匿名短信:今晚货仓有警方埋伏。拇指悬了三秒,突然冷笑:"王浩然,带十个人从后巷包抄,让陈玉粱和罗君跟我正面闯。"
货仓铁门被剪开的瞬间,枪声炸响。周薪侧身躲子弹,看见二楼窗口的司马杰。他贴着墙根冲,脚踝被啥子绊了下 —— 地上躺着具尸体,胸前警号牌在月光下泛冷光。他那二十几个手下正从一边突。
"周薪!" 司马杰的东北口音混着硝烟味,"你以为买通陈军就能救你?老子早知道你要来!"
周薪瞳孔一缩,三年前背叛他的缉私局科长确实姓陈。他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司马杰鬓角,在墙上溅火星:"你以为买通我的司机就能得手?" 他甩出信号弹,海面亮起警灯,"老子今晚连窝端了你们!"
陈军站在公司天台,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手机震了下,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周薪已按计划行动,司马杰的货仓藏有二十公斤海洛因。
他摘下眼镜揉眉心,想起三年前在新南洋歌舞厅,周薪把沾血的账本塞他手里:"陈军,帮个忙。" 那时的周薪眼里还有信任,不像现在,每次见面都带着三分猜忌,跟防贼似的。
口袋里另一部手机响了,是缉私局王处长的:"陈军先生,我们在西海岸货仓查获一批毒品,还有……" 对方声音压低,"周薪手里有司马杰贿赂官员的证据,他想见你。"
晨风吹乱陈军的头发,他望着楼下渐渐醒过来的城市,想起徐劲松昨晚的话:"陈军,你夹在中间不好受;不过,周薪既然跟我们已经闹翻脸……"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他拨通那个熟记的号码:"周薪,码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现在需要……"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枪响,接着是周薪的喘息:"陈军,司马杰跑了。不过他留下了这个 ——" 金属碰撞声后,是纸张展开的窸窣,"当年诬陷我的账本,还有你签字的那份合同。"
陈军的后背突然贴上冰凉的护栏,冷汗浸透衬衫。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确实在那份走私合同上签了字。他望着天边的朝霞,突然笑了 —— 周薪终究还是留了后手,就像他从来都知道,这个黑道薪哥,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碰不得。
"我们之间没啥好说的…… 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从西装内袋掏出备用手机,给王处长发去短信:按 B 计划行动。然后转身往电梯走,皮鞋声在空旷的天台格外响,跟命运倒计时的鼓点似的。
黎明的阳光终于刺破云层,照在海口市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上,照在翡翠湾公寓 2308 室的落地窗前 —— 王琼芬望着楼下闪的警灯,指尖划过手机里存的两张照片:一张是金夫送她的天鹅手链,一张是周薪放床头柜的格洛克 17。她忽然扯下无名指的钻戒,让它在晨光里划道璀璨的抛物线,最后消失在楼下的绿化带里,跟颗掉了的星星。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周薪鼻子疼,他盯着 ICU 病房门上的电子钟,红色数字在凌晨三点十七分跳着,跟倒计时似的。右肩的绷带渗出暗红,那是司马杰逃跑时射的流弹弄的。王浩然靠在墙角打盹,指缝间露出半截烧到滤嘴的万宝路,烟灰簌簌落在皱巴巴的西装上,跟掉头皮屑似的。
"周先生,病人情况稳定了。" 值班医生摘下口罩,镜片上蒙着雾气,"不过大腿的刀伤可能会留后遗症。"
周薪没说话,眼睛盯着玻璃门后浑身插满管子的陈玉粱。三小时前码头混战,这个跟了他五年的兄弟为挡子弹挨了两刀。手机在手心震了下,匿名号码发来段模糊视频:司马杰站在某间仓库里,手里挥着泛黄的账本,身后站着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 正是三年前办他走私案的缉私局陈科长。
"操!" 周薪捏碎手机壳,钢化玻璃碴扎进掌心。他突然想起陈军昨晚在码头说的话:"周薪,司马杰背后的保护伞比你想的深。" 当时没在意,现在才发现陈军的领带夹换了款式,和视频里陈科长的一模一样,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午的琼洲香居飘着文昌鸡的香味,徐劲松盯着茶海上漂的枸杞;突然发现周福海泡茶的手势比平时慢了三拍,跟提不起劲似的。红木屏风外传来瓷器碰撞声,二楼雅间的雕花木门被推开,陈军的西装带着海腥味涌进来,跟刚从海里捞上来似的。
"码头的事,警方定性为黑帮火拼。" 陈军坐下时故意避开周薪的视线,"不过司马杰逃去了三亚,边防那边……"
"少来这套。" 周薪突然拍桌,茶杯跳起来三寸高,"你以为老子不知道陈科长是你表哥?三年前就是你们合谋吞了我的货!" 他摸出染血的账本残页,拍在陈军面前,"第 17 页的供货单,发货人写的是 ' 陈记贸易 ',巧了,和你注册的空壳公司同名,当老子瞎啊?"
陈军的镜片闪过裂痕,喉结动了动:"周薪,当年是他们拿你母亲的病历要挟我……"
"够了!" 周薪突然笑起来,从西装内袋掏出录音笔,"昨晚你和司马杰的通话,我录得清清楚楚,别想耍赖。" 他望向窗外渐渐堆起来的乌云,"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帮我找到司马杰背后的大鱼,要么我把录音交给王处长 —— 你自己选。"
翡翠湾公寓的密码锁发出 "嘀嘀" 的报错声,金夫第三次输错密码。指腹按在指纹识别区时,他听见门后传来瓷器碎的声响。强行撞开门的瞬间,看见王琼芬蹲在地上捡碎了的相框,照片上是周薪搂着她在三亚海滩的合影,笑得跟两朵喇叭花似的。
"琼芬,你听我说……" 金夫蹲下身,指尖碰到她手腕的淤青,跟块发了紫的茄子,"那天在楼下不是你扔的玫瑰对不?是周薪的人威胁你……"
"金夫,你晓得不?" 王琼芬突然抬头,眼尾的泪痣在落地灯下泛着红光,"三年前我在新南洋当服务员,是周薪替我挡住了司马杰的骚扰,他们才打起来的。" 她抓起梳妆台上的钻戒,"这个戒指内侧刻着我的生日,而你送的手链,连我过敏的金属材质都不知道,你说你懂个么嘶?"
门铃突然响了,猫眼外闪过黑风衣的衣角。金夫猛地拽过王琼芬躲进衣帽间,透过门缝看见两个戴墨镜的男的踢开玄关拖鞋,其中一个腰间别着的,正是和周薪同款的格洛克 17,跟块贴在身上的铁块。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跟擂鼓似的。司马杰的黑风衣淌着水,枪口抵在陈科长的太阳穴上:"陈军,周薪给你多少钱?我表哥在省厅当副局,只要你……"
"砰!" 子弹擦着陈科长耳际射进墙里,周薪从通风管道落下,落地时扯到肩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看着司马杰眼里的震惊,突然露出牙齿笑了,跟只逮着猎物的狼:"你以为买通我的司机就能知道行踪?昨晚我故意让他听见去码头的计划,逗你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