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分威伏熊
“坐稳了您嘞!” 曲俊一脚把油门跺到底,轮胎在积水里打滑,跟泥鳅似的扭了扭。赵茹在菜馆里嚼舌根时说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刻像根鱼刺卡在他喉咙 —— 梅杰、章世豪、赵茹,还有躲在暗处玩阴的赵勇,这伙人织的网,打从一开始就奔着老子的公司来的。
暴雨跟老天爷撒泼似的往下倒,两辆车在街道口的巷子里玩起了猫捉老鼠。曲俊的手机突然跟抽风似的响,是陈军的紧急视频。屏幕里那家伙举着张报纸,头版头条跟贴膏药似的刺眼 ——“知名企业家涉嫌诈骗,警方介入调查”。照片上,孙平那伙人围堵他的场面,硬生生被剪成 “殴打投资人” 的假象,这 PS 技术不去拍电影真是屈才了。
“曲俊,他们是想把公司往死里搞!” 陈军的声音被警笛声撕得粉碎,“经侦已经冻了赵茹的几个账户,但是舆论这玩意儿……” 话没说完,视频跟断了气似的黑了。曲俊把方向盘捏得咯吱响,后视镜里,赵茹那辆破车跟疯狗似的突然加速,车头恨不得怼进他屁眼里。
曹芳的尖叫能把屋顶掀了。曲俊猛打方向盘,轿车擦着路边的电线杆冲进巷口,跟喝醉了似的晃了晃。雨刮器跟打了鸡血似的左右摆,前头的路在雨幕里忽隐忽现,跟水墨画似的朦胧。他摸出手机,给陈军发语音:“启动 B 计划,把能联系的媒体都薅过来。告诉法务,把章世豪和赵勇那俩龟儿子的犯罪证据理清楚,天亮前给警方送过去,别耽误人家吃早饭。”
暴雨跟老天爷泼洗脚水似的,把城市每个角落都涮了一遍。阴谋和真相在黑夜里打得不可开交,跟俩醉汉掐架似的难分难解。曲俊心里门儿清,这一夜,不光决定新世纪文化传媒能不能活过明天,还得把那些藏在光鲜人脉底下的龌龊玩意儿全给扒出来。他和陈军,这回是光着屁股打老虎,只能硬扛了。
雨刮器抽风似的摆,愣是扫不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曲俊的黑轿车在窄巷子里跟长虫似的扭来扭去,后头赵茹那辆银灰色 SUV 跟贴了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比人还高,在路灯下划出一道道碎玻璃似的光弧。
“曲俊,右前方有个废弃停车场!” 曹芳突然指着窗外喊,嗓子都劈了。曲俊想都没想,猛打方向盘,轿车顺着斜坡冲进杂草疯长的停车场,跟闯进没人管的菜园子似的。老旧的铁门被撞得变了形,吱呀叫唤的声音能把死人吵醒。他麻溜地熄了火,把车藏在一辆锈得快散架的货车后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比魔术师变戏法还快。
赵茹的车呼啸而过,车灯扫过停车场的瞬间,曲俊看得真真的,她脸上那诧异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等 SUV 的尾灯在雨幕里没了影,他才长舒一口气,转头安慰还在发抖的曹芳:“莫怕,安全了。再抖下去,怕是要散架了。”
这会儿,陈军正杵在公司落地窗前,瞅着楼下闪得跟迪斯科灯似的警灯。经侦支队的警车停在写字楼门口,几个警察三步并作两步往上冲。他理了理领带,快步往会议室赶,那儿坐着几位脸拉得比马还长的投资人。
“陈副总,这到底是搞的么名堂?” 一位头发白得跟雪似的老股东拍着桌子,桌上的杯子都跟着蹦迪,“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臭新闻,公司股价都跌停板了,再跌下去裤衩子都要赔光了!”
陈军不慌不忙地打开投影仪,屏幕上立马跳出赵茹背后公司的资金流向图、章世豪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孙平诈骗团伙的犯罪证据:“各位,这是个精心策划的局。我们手里的证据够他们喝一壶的,警方也已经介入了。请相信,我们一定能给公司洗白,不然我陈军名字倒过来写。”
话音还没落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警察亮出搜查令:“我们要查贵公司近三个月的财务账目和合作协议。” 陈军点头让财务总监配合,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 虽说删了些敏感数据,但赵茹他们会不会留了后手,他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没底。
另一边,曲俊带着曹芳钻进一家 24 小时便利店。曹芳捧着杯热清茶,情绪慢慢稳下来:“曲俊,对不住,是我太蠢了,把你们公司坑了……”
曲俊摆摆手:“先别忙着自责,你也是倒霉催的受害者。等下我送你回家,这段时间最好别出门,把自己藏好了,别让人抓了把柄。” 他掏出手机,却没看到陈军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跟被针扎了似的。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辆黑色商务车突然停在便利店门口,几个戴墨镜的壮汉跟下饺子似的涌下来。曲俊瞳孔一缩,赶紧拉着曹芳从后门溜了。雨还跟瓢泼似的下,两人在小巷里狂奔,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跟被狼追似的。
“分开跑!” 曲俊把曹芳推进一个胡同,自己往相反方向冲。脚步声渐渐分成两拨,他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听着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远,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总算看到陈军发来的消息:警方控制了赵茹,但章世豪跑了,舆论还在发酵,赶紧回公司。
曲俊咬咬牙,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汉街写字楼。路上,他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琢磨章世豪的去向。这花花公子突然蒸发,肯定没那么简单,背后指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跟埋了颗定时炸弹似的。
与此同时,在汉口的一处地下赌场,章世豪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嘴角撇出一抹冷笑。他把手机扔给旁边的梅杰:“曲俊那小子还有两把刷子,不过,这才刚开场呢。”
梅杰接过手机,瞅着上面 “知名企业家曲俊失联” 的新闻,皱起眉头:“赵茹被抓了,我们接下来咋办?”
章世豪点了根雪茄,烟雾缭绕中,眼神狠得跟狼似的:“联系境外的人,启动备用计划。我就不信,凭他们俩,还能翻天不成!”
曲俊回到公司时,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警方已经初步调查完,正在整理证据。陈军递给他一份文件,上面详细记着赵茹等人的犯罪事实,但关键人物章世豪的去向还是个谜,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曲总,” 一个警察说,“我们怀疑章世豪可能跑境外去了。不过,我们已经通知海关和边检,他插翅也难飞。”
曲俊点点头,转向陈军:“B 计划进展咋样?”
陈军打开电脑,展示了一份和几家权威媒体的合作协议:“我联系了以前的老关系,他们答应帮我们做深度报道,把事儿说清楚。不过,舆论反转得花时间,这段时间公司的资金链……”
话还没说完,财务总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合作方都要求解约,银行也打电话,要提前收回贷款,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会议室里跟炸了锅似的。曲俊深吸一口气,稳住众人:“大家冷静点!这正是对方想看到的。只要我们抱成团,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陈军,联系所有股东,明天开紧急会议;法务部,准备好应对解约的法律文件;公关部,加大力度引导舆论,别让人把咱看扁了。”
夜越来越深,暴雨还没歇气。曲俊和陈军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这场没硝烟的战争,比他们想的要残酷得多,跟在刀尖上跳舞似的。但他们心里清楚,为了公司,为了所有信得过他们的人,不能退,只能往前冲,跟黑暗势力干一场生死较量。
暴雨敲打着写字楼的玻璃幕墙,跟打鼓似的咚咚响,却盖不住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质疑声。曲俊看着面前一张张紧绷的脸,股东们手里的文件被翻得哗哗响,投影仪上跳动的财务数据在众人眼底投下阴影,跟蒙上了一层灰似的。
“曲总,银行那边催得紧,”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股东猛地合上文件夹,“贷款要是提前收回,公司下周都撑不过去,就得喝西北风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后排的股东们纷纷附和,焦虑的情绪跟涨潮的海水似的,很快漫过整个房间。
陈军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滑动,调出最新的资金流水:“各位,我们正在和几家风投机构谈,只要能稳住这几天……”
“稳住?咋稳?” 老股东重重拍桌,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来,“现在合作方解约,负面新闻满天飞,谁还敢投钱?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他突然转头看向曲俊,眼神跟刀子似的,“听说你跟那个赵茹关系不一般,不会真像网上说的,卷钱跑路了吧?”
空气瞬间凝固,跟冻住了似的。曲俊握紧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陈军正要起身反驳,被曲俊抬手拦住。曲俊深吸一口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证据:“各位,这是警方提供的赵茹犯罪记录,还有章世豪勾结诈骗团伙的聊天截图。我们不是在逃避,是在反击,跟他们干到底。” 他把证据依次分发,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曲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一个沙哑的男声裹着电流声传来:“曲总,想知道章世豪在哪儿不?带上三百万现金,一个人来江滩废弃码头。” 电话随即挂断,只留下忙音在会议室里回荡,跟敲警钟似的。
陈军立刻调出定位系统,屏幕上红点闪个不停:“是加密号码,不过信号源在汉口。” 他看向曲俊,眼里满是担忧,“这明显是个坑,不能去啊。”
曲俊却抓起西装外套:“这是找到章世豪的唯一线索,不能放过。陈军,你留下来稳住股东,联系警方布控,别出岔子。” 他转身要走,曹芳突然推门而入,头发还滴着水,脸上带着惊慌:“曲总!我刚收到孙平同伙的消息,他们说…… 说章世豪手里有公司的致命把柄!”
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曲俊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曹芳:“啥把柄?”
“是…… 是三年前在武汉广场写字楼的旧账,” 曹芳声音发抖,跟筛糠似的,“他们说有当年公司违规操作的证据。”
陈军脸色骤变:“不可能!那些文件早就销毁了,连灰都不剩!”
曲俊却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武汉广场写字楼倒闭那夜,暴雨也跟现在似的没头没脑下,自己和陈军在办公室连夜转移资料。当时慌里慌张的,确实有个装着重要文件的保险箱找不着了。难道章世豪那龟儿子……
“不管是啥,都得把东西抢回来。” 曲俊睁开眼,眼神坚定得跟石头似的,“陈军,启动应急预案,把公司账面上能动的资金都集中起来。我去会会他们,看他们能耍啥花样。”
半小时后,曲俊的车停在江滩边。废弃码头的锈迹铁门虚掩着,跟张漏风的嘴。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低沉的呜咽,跟有人在哭似的。他摸了摸怀里的手枪 —— 这是托一位退伍老友弄来的防身家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稍定了定神。
推开门,潮湿的海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差点把他呛着。仓库深处,一束手电筒的光突然亮起,刺得他眯起眼睛。“曲总果然有种。” 章世豪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雪茄的红光忽明忽暗,照亮他脸上得意的笑,“三百万现金带来了?”
曲俊将黑色行李箱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东西呢?”
几个黑影从暗处钻出来,手里的砍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跟饿狼似的。章世豪弹了弹烟灰,身后的幕布突然拉开,投影仪投射出泛黄的文件照片 —— 正是当年丢失的那份合同,上面赫然有曲俊的签名。
“你咋拿到的?” 曲俊的声音不自觉拔高,跟被踩了尾巴似的。
“这重要吗?” 章世豪大笑,雪茄灰落在文件照片上,“现在,要么把公司股权转让给我,要么……” 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砍刀出鞘的声音令人牙酸,“这些东西,可就送到经侦支队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跟救星似的。章世豪脸色骤变,转头怒吼:“谁走漏的风声?!” 曲俊趁机一脚踢翻行李箱,百元美钞跟雪花似的四散飞舞,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跟见了金子的苍蝇似的。他拔出手枪,朝着天花板连开两枪,趁着混乱冲向幕布,一把扯下投影仪的数据线,屏幕立马黑了。
“抓住他!” 章世豪的咆哮声中,曲俊已经冲出仓库。雨不知啥时候又下了起来,他在泥泞的滩涂上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跟催命似的。就在他快没劲的时候,一束强光扫来,陈军带着警察从芦苇丛中冲出来,警棍与砍刀碰撞的声音在雨夜中炸响,跟放鞭炮似的。
混战中,曲俊看见章世豪想跳上快艇逃跑,他毫不犹豫举枪射击。子弹擦着章世豪的肩膀飞过,惊得他踉跄跌倒,跟个王八似的。警察迅速上前把他按住,章世豪被戴上手铐时,还恶狠狠地盯着曲俊:“曲俊,你以为这就完了?等着瞧!”
曲俊没搭理他,弯腰捡起被踩得皱巴巴的文件照片。雨水冲刷着上面的字迹,他突然发现不对劲 —— 照片上的签名虽然模仿得有模有样,但日期却有明显篡改的痕迹,跟贴上去的补丁似的。他转头看向被押走的章世豪,嘴角撇出一抹冷笑。这场博弈,恐怕才刚露出点影子呢。
曲俊捏着那张被雨水泡得发皱的文件照片,指尖微微发颤。章世豪被押上警车时的狞笑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句 “这还没结束” 跟根刺似的扎在他心里。远处,陈军正快步走来,警灯的红蓝光芒在他脸上交替闪烁,跟唱戏似的。
“人已经带走了,” 陈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落在曲俊手里的照片上,“不过审讯室那边传来消息,章世豪咬死说证据是从武汉广场写字楼的旧员工手里弄来的。”
曲俊皱起眉,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倒闭,跟场噩梦似的。当时公司资金链断了,他和陈军忙着处理后事,确实有几个员工闹得凶,但都被安抚下去了。难道里头真有内鬼,跟耗子似的偷偷搞事?
“先回公司,” 曲俊把照片塞进口袋,“股东那边还等着消息呢,而且得赶紧验验这份文件是真是假,别让人蒙了。”
回到汉街写字楼时,都凌晨三点了。会议室的灯还亮着,十几个股东围坐在一起,脸比来时更黑了。看到曲俊和陈军进门,那位戴金丝眼镜的股东立马站起来:“曲总,警方那边咋说?章世豪手里的证据到底是真是假?”
曲俊没直接回答,打开电脑,把文件照片投到大屏幕上。他用激光笔指着日期位置:“各位请看,这里的油墨和纸张的氧化程度明显对不上,而且签名的笔锋……” 他调出自己的笔迹样本,“对比一下就知道,这是伪造的,造假技术还不咋地。”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气氛却没松多少。老股东哼了一声:“就算这份是假的,谁能保证没有真的?现在公司的情况大家都看见了,股价暴跌,合作方解约,银行又催债……”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我提议,启动股东会议案,重新选举董事长,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空气瞬间凝固。曲俊握紧了拳头,陈军正要开口反驳,被曲俊拦住。曲俊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各位,这是我们和三家风投机构初步达成的合作意向书。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公司不光能渡过难关,还能转型,更上一层楼。”
资料在股东们手里传着,会议室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了点。就在这时,曲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打开一看,是张监控截图 —— 画面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撬公司的保险柜,跟老鼠偷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