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二狗，你出汗了？
“老师？”二狗一下抬起了头，跟着站起来，脸上的喜悦显而易见。
“你，你怎么来的？没骑车子？”
“没有。”
“你来了有一会儿了吧？”
“刚来不久。”
“噢，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二狗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噜响了几声。
郝玉兰咯咯一笑：“今天我们去她奶奶家了，我先回来，因为小卖部也得有人照看。嗯，跟我来，我给你做饭吃，可别饿坏了我的小狗蛋儿。”
二狗讪讪的笑了笑，跟在郝玉兰身后。郝玉兰没有去开小卖部的门，因为里面反锁了。她放好自行车，摸出钥匙开了大门。二狗还算有眼力劲儿，没等郝玉兰回身，就推起她的自行车，跟着郝玉兰来到了过道。
“昨天在家干什么了？”郝玉兰边走边问。
“别提了，在地里背了一天西瓜，差点累死。”
“背西瓜？你们家卖西瓜了？”
“对啊，我再不用去瓜地看瓜了。”
“你还这么小，能背得动西瓜？你爸也真舍得，再把你累出个好歹来，他后悔都来不及！”
二狗搔着后脑勺嘿嘿傻笑两声，没有说什么。
“嗯，先不开小卖部了，先给我的小狗蛋儿做饭去。”郝玉兰本来要去开小卖部的门，停顿了一下，折身来到正屋门前。
“饿了吧？”
“不饿。”
这也是实情。面对更大的享受，饿点儿又能算什么，他是干什么来的？
那天，郝玉兰穿着一袭束腰连衣裙，光洁的大腿毫无保留的呈现眼前。纯白的连衣裙，使她看上去像极了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她本来就很年轻，还不到三十。说是大姑娘，定会有不少人相信。二狗早就目光发呆，并流了哈喇子。郝玉兰并不知晓，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刚打开房门，二狗就从后面将她一把拦腰抱住了。
郝玉兰楞了一下，也只是愣了一下，时间决不会超过两秒。她当然明白了什么事情，本来握住二狗手腕的春葱般的玉手也垂了下来，一动不动，任由二狗抱得紧紧的。她白皙的脸颊也缓缓红了，口唇翕合，却不似要说话的样子，呼吸也有些急促。
二狗更是如此，他的千年老二早就支起了帐篷，一下就将郝玉兰的裙摆顶起了老大的褶皱。郝玉兰有些站立不稳，一把扶住门框，“二狗，别这样。”二狗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双手更是四下游走。郝玉兰回过神看了看院子里，四下里静悄悄，但门外传来了不太透亮的谈话声。可能隔得太远，听不太真切。二狗热热的呼吸吹在她粉嫩的脖颈间，郝玉兰直觉一下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就像漂浮在蓝天白云间，说不出的愉悦，又说不出的紧张。
“嗳，二狗，别这样，不要啊，我穿着衣服呢。”
“没事儿。”二狗瓮声瓮气的语声，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幔。
“别，别这样，大门还没关上。”
“没事儿。”
门外的大街上热闹起来，各种各样的声响传入耳鼓，谈话声也仿佛近了不少。大门就那么洞开着，一点遮掩也没有。如果这时有人从门前经过，只要稍稍一转头，就能将这旖旎的春光尽收眼底。
郝玉兰一手扶着门框，弯着腰，极力克制着声音，更是抬眼望着门外空荡荡的胡同。她到底只是一个女人，又怎能克制得住，还是有一两声细得仿佛头发丝一样的声音传了出去，隐约像是猫叫，又像是压抑太久的人忍不住的一声啜泣。二狗全然没有这些心理负担，像头发疯的牛似的猛烈进攻着。
两个人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在迎合，在攫取，那样歇斯底里，那样放纵自我，仿佛面对的是个没有明天的末日。
树上的蝉鸣“知了知了”的叫着，街上的喧嚣依旧。温热的风微微的吹着，树枝哗哗摆动。蓦地，门后发出“哐当”一声，显然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下。紧接着，郝玉兰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很大，余音绕梁，近处的人肯定能听见，但他们或许也不许想到会有人大白天的在家里干这事儿，也或许他们还以为听错了，更或是他们认为一定是别人家电视机里传出的凄厉的厮杀。
郝玉兰缓缓蹲在地下，一动不动，仿佛已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了头。二狗也是长长的穿着粗气，或许没吃午饭的缘由，稍微挪动一下，身体竟抑制不住的晃动，脚下更像是踩在棉花堆里，轻飘飘的，宛若乘风归去，一个趔趄，竟险些摔倒。
这本是美妙的感觉，但二狗竟然想吐，胸口闷闷的，喉头干呕。但真要吐，却又吐不出来。眼前还有点发晕，很想扶着一样东西，否则感觉随时都会摔在地上。
霎时间，他心里也素净了不少。天还是蓝蓝的天，云还是白白的云，树木是苍翠的，小草是青青的。扎着两条羊角辫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正在山坡上放羊，鲜花开在草丛间，有淙淙的流水有柔柔的水草，河水清澈见底，小鱼儿在水中自由的游弋，风中带来花的芬芳。远处仿佛还有个放风筝的小姑娘，欢声笑语，一副纯真而又美好的景象。
郝玉兰回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眯着小眼的二狗，嘴角漾开了一朵花。他甜甜的笑着，走上几步，“心肝宝贝开心果，狗蛋儿，我的小宝贝？”二狗“嗯”了一声，还是眯着那双眯缝眼，没有动。
郝玉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轻轻揉着他的浓发，“二狗，你出汗了？”二狗没说话，伸手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郝玉兰轻轻哼了一声，脸颊红红的，像是一朵红艳艳的花儿，“我给你做饭去。”
“不用。”二狗搂住她的脖子，在她红红的脸颊上深深一吻，“我该回去了，要不让人撞见。”
这时，他才担心起这个。郝玉兰却没有刚才那么胆怯，柔柔的说：“可你还饿着肚子呢，你不饿啊！”
“饿了，但是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说呀，狗蛋儿。哎哟，你干嘛，别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