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虎略龙韬
新世纪文化传媒的庆功宴余韵还没散，武昌汉街写字楼的落地窗外，盛夏的蝉鸣跟撒了把碎玻璃似的，混着热浪往玻璃上砸。陈军攥着程薇的手站在窗边，看楼下人潮跟煮开花的汤圆似的涌来涌去，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日头下闪得晃眼，像块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碎金子。
“陈副总！” 助理小王抱着文件撞开办公室门，额头上的汗珠子跟刚从长江里捞出来似的，“我们给‘江城古韵’做的 VR 交互方案，被对手提前捅到网上了！现在满网都在骂我们抄袭！” 陈军接过手机，热搜词条 #新世纪文化传媒抄袭# 红得像烧红的烙铁，视频平台上，自家团队熬了三个月弄的 3D 古城漫游，正被按上 “无良企业偷创意” 的帽子疯传，跟贴的评论比户部巷的人还挤。
曲俊踹开会议室门冲进来，衬衫第二颗纽扣不晓得蹦到哪去了，露出的锁骨上还沾着芝麻酱 —— 早上吃热干面蹭的：“查了 IP，是从江汉路一家黑网吧发的！但网管说监控昨晚被人硬格式化了，跟被糊了层芝麻酱似的，啥也看不清。” 程薇已经调出内部访问记录，指尖在屏幕上飞得像弹钢琴：“凌晨两点，市场部张璐的账号登过，可她上周就请产假回黄陂了，总不能抱着娃来搞事吧？”
陈军的手机突然抖了下，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的老朋友”。他盯着屏幕上闪的光标，想起上周在地下车库，车胎被人划了道深口子，跟被狗啃过似的，当时监控画面也是一团雪花，比归元寺的香火还糊。
三天后的行业峰会上，陈军总算见着这位 “老朋友” 了。舞台背景板上，“星辉国际传媒” 的鎏金 LOGO 亮得刺眼，跟焊了层金箔似的。CEO 林景行穿得笔挺，站在聚光灯下跟庙里的金菩萨似的，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扫过台下的陈军，嘴角勾出个欠揍的笑：“我们要推的‘元宇宙文旅计划’，能把传统宣传按在地上摩擦。” 大屏幕上，新世纪准备下次招标的创意，被包装成星辉国际的 “原创”，跟换了身马甲似的。
散场时，林景行特意晃到陈军面前，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陈副总，当年你在武汉广场写字楼抢的那个广告主，还记得不？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老子得意了。” 陈军这才想起，七年前刚创业那会儿，确实从个叫 “星辉广告工作室” 的小摊子手里，截胡过一笔救命钱，当时对方老板气得差点掀了江汉路的摊子。
回公司，技术部总监捧着硬盘，脸白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藕：“陈副总，我们内部资料被种了新病毒，所有项目源文件正在自己删自己！” 陈军看着进度条上往回跑的数字，跟退潮的江水似的，耳边程薇的声音急得发颤：“备份也被闯了，对方技术邪乎得很，跟有部队背景似的！”
深夜的办公室，应急灯在天花板上投下红兮兮的光，跟过年挂的灯笼似的。陈军、曲俊和程薇围坐在会议室，面前摆着从黑市淘来的加密硬盘，跟揣着颗炸弹似的。“这是我在星辉的线人玩命传出来的。” 曲俊划开屏幕，一段模糊视频里，林景行正和几个戴墨镜的碰杯，桌上扔着新世纪的项目计划书，“这帮人白天是老板，晚上就……”
程薇突然指着画面右下角：“等哈，那个戴翡翠扳指的，我在天耀集团招标会上见过！” 她飞快调出周正的档案，放大照片里周正的左手 —— 同款冰种帝王绿扳指在照片里泛着冷光，跟刚从东湖捞出来似的。陈军摸着下巴，想起上周收到的恐吓信，“死路一条” 四个字的墨迹还没干，笔迹跟天耀集团合同上的签名像一个模子刻的。
这时候，医院打电话来了。潘晓雯的主治医生声音凝重得像块石头：“陈先生，病人术后恢复不对劲，肺部阴影有变坏的迹象。” 陈军赶到医院，潘晓雯正靠在床头翻老相册，化疗后的头发稀稀拉拉贴在头皮上，跟深秋的芦苇似的：“陈军，我偷偷查过林景行，他跟东南亚一个叫‘黑礁’的跨国犯罪集团有勾连。” 她咳着从枕头下摸出 U 盘，“这里面是他们洗钱的证据，藏在星辉地下室的保险箱里。”
凌晨三点，陈军带着曲俊溜进星辉国际大楼。红外警报器的红光在走廊里切来切去，跟酒吧的激光灯似的。曲俊熟门熟路用黑客工具破门禁：“当年在网吧当网管练的手艺，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地下室的保险箱要虹膜识别，陈军想起线人说林景行每周四会来，就蜷在通风管道里憋了整整 24 小时。等林景行的影子终于出现在监控里，陈军屏住气，用微型摄像头拍下虹膜解锁的全过程，手心里的汗把设备都浸湿了。
拿到证据的那一刻，陈军的手机响了。程薇的声音带着哭腔：“陈军，我被人跟了，现在在长江二桥……” 电话突然断了，陈军盯着手机上定位的红点，跟疯了似的冲向停车场。长江的夜风裹着鱼腥味扑过来，他在桥边的芦苇丛里找到昏迷的程薇，她手心里还攥着半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3 号码头 货轮‘未来号’”，字迹歪歪扭扭跟蚯蚓爬似的。
警方包围码头时，“未来号” 货轮正准备开溜。船舱里，林景行把玩着霰弹枪，身后堆着印着新世纪 LOGO 的走私军火箱：“陈军，你以为商战就是耍点小手段？在绝对实力面前，你的那些创意连狗屁都不如。” 他扣扳机的瞬间，潘晓雯突然从暗处冲出来，替陈军挡了子弹，跟慢镜头里的英雄似的。
医院的手术灯亮了又灭，陈军守在 ICU 门外，手里捏着警方连夜整理的证据，纸边都被攥皱了。晨光像融化的金子泼进走廊时，林景行和周正被捕的消息上了各大头条，标题比归元寺的香火还旺。病房里，潘晓雯虚弱地笑：“答应我，带着新世纪，往更高的地方走。”
三个月后，新世纪的新品发布会上，陈军牵着程薇走上台。大屏幕上，“全球首个非遗文化元宇宙” 的宣传片震撼全场，掌声跟炸鞭似的。散场时，陈军收到潘晓雯的消息，照片里她戴假发站在巴黎铁塔下，笑得跟江汉路的糖人似的：“新的人生，我出发啦！”
陈军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把程薇的手攥得更紧了。商海的浪头从来没停过，但这次，老子不怕了。真正的赢，不是干翻多少对手，是守着心里的正道，护着身边的人，这比啥都金贵。
新世纪文化传媒新品发布会的镁光灯还没凉透，一场更阴的危机已在数字世界的犄角旮旯里冒头。深夜的办公室，程薇盯着屏幕上跳得跟跳蚤似的异常数据，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跟屋檐下的雨珠似的。公司官网后台的访问记录显示，一周来，全球各地的神秘 IP 跟闻着肉味的野狗似的，不停地试探防火墙，每次攻击都精准躲过常规防御，跟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似的。
“陈军，你看这个。” 程薇把电脑转向刚进门的陈军，屏幕上一串加密的交易代码扭来扭去，“这些钱看着是正常广告款，最后都汇到开曼群岛的匿名账户，跟‘3 号’的洗钱路子一个模子。” 陈军皱着眉，心想林景行倒了，怎么还有幺蛾子？当年武汉广场抢的那单生意，怕是捅了马蜂窝，现在报应跟着屁股追。
这边曲俊在调查中摸到更吓人的线索。他混进星辉国际的废弃仓库，在堆成山的旧文件里，翻出份标着 “凤凰计划” 的绝密档案，纸都黄得跟秋叶似的。上面记着针对新世纪的长期渗透计划，赫然写着：“扶傀儡公司，从内部搞垮对手，必要时动真格的。” 档案末尾的签名栏，一个陌生的花体 “X” 刺得人眼睛疼。
正琢磨着，陈军的手机收到段匿名视频。画面里，个戴狐狸面具的坐在阴影里，声音经过处理跟机器人似的：“陈副总，游戏才刚开始。你以为搞掉林景行就没事了？‘凤凰计划’的棋子，早就在你身边扎了根。” 视频戛然而止，只剩刺啦的电流声，跟收音机没信号似的。
公司里的气氛变得邪乎起来。先是负责新项目的创意总监突然跑路，带走了一堆核心资料，跟卷款潜逃似的；接着，正在拍的非遗纪录片素材莫名损坏，监控设备全成了睁眼瞎。陈军看着满地的硬盘，心里犯嘀咕：这次的对手比以前的都阴，不仅懂传媒的门道，还专挑人性的软肋戳，跟算准了牌似的。
程薇提议从财务数据下手，想找出资金流向的破绽。她在财务部泡了三天三夜，把近半年的每笔支出都扒得底朝天，跟查户口似的。总算在一笔看似普通的海外设备采购款里，发现了猫腻。收款方是家巴拿马的空壳公司，法人信息跟 “黑礁” 集团的一个小头头对上了，跟穿了同件马甲似的。
陈军正准备把线索交警察，出事了。曲俊跟踪个可疑人员时，被不明身份的人揍了。陈军和程薇赶到医院，曲俊躺在病床上，脑袋缠得跟粽子似的，还嘴硬：“没事，就几个小混混。不过他们放话，再管闲事，卸我一条腿。”
病房外的走廊，程薇再也忍不住，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我们是不是太犟了？我怕……” 陈军把她搂进怀里：“别怕，闯过这么多坎，这次也能挺过去。” 心里却跟压了块石头 —— 对手跟藏在雾里的狼似的，随时可能扑上来咬一口。
这时候，潘晓雯突然从巴黎回来了。她气色好了不少，一头短发利利索索，跟换了个人似的。“我在欧洲摸到些线索。” 她把一叠文件递给陈军，“‘凤凰计划’的后台老板，可能跟欧洲一个老牌传媒家族有关。他们在全球到处撒网，靠收购、渗透打压新公司，保住自己的垄断地位，跟封建地主似的。”
为了引出幕后的鬼，陈军决定将计就计。他故意在行业论坛上放风，说新世纪要搞个能掀翻行业的 “星辰计划”，邀各大公司合作。果然，消息一放，公司收到一堆陌生企业的合作邀约，里头不少是一看就不靠谱的 “皮包公司”，跟苍蝇似的嗡嗡叫。
在一场精心安排的洽谈会上，陈军总算见到了 “狐狸面具人” 的真面目。是个优雅的中年女人，自称欧洲某传媒集团的亚洲区总裁。她端着红酒，嘴角勾着笑：“陈副总，你很聪明，但你以为凭你这点能耐，能撼动我们百年的基业？”
陈军冷静得跟冰一样：“正义可能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你们做的那些事，早越界了。” 女人笑得跟听到笑话似的：“正义？在利益面前，正义就是张擦屁股纸。不过我欣赏你的胆气，给你个机会，加入我们，不然……” 话没说完，会议室门被撞开，警察瞬间围了过来，跟天兵天将似的。
原来，洽谈会前，陈军早把证据全交了警察，还在会场藏了录音录像设备。“可惜，你的威胁对我没用。” 陈军看着女人被带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危机还没彻底消。清理星辉的烂摊子时，警察发现个隐藏的文档，里面存着大量新世纪员工的隐私，程薇的住址、曲俊的过往、潘晓雯在国外治疗的记录，啥都有。这些东西要是泄出去，后果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不堪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