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大显神通
书名:夢回天涯路-天涯旅客(風雲際會) 作者:诸葛风 本章字数:4432字 发布时间:2025-09-21








第九十章.大显神通

 

武昌的夏夜,黏得像块化不开的麦芽糖,曲俊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哼哧哼哧喘着气,那点凉风连个屁用都冇得,满屋子的官司气照样浓得化不开。他手指头在旧笔记本里那张黄不拉几的照片上搓来搓去 —— 当年在海口,他、徐劲松、金夫、陈军四个苕货,背到浪花花闪的海,笑得跟个傻子样。现在照片边边都卷得像狗啃过,跟他们那堆烂摊子往事一个德性。

“曲总,陈副总来了。” 秘书的声音从对讲机钻出来,跟根针样戳破了 silence。曲俊手忙脚乱把笔记本塞抽屉里,锁芯咔嗒一声,在这死静的屋里头,响得跟炸鞭样。

陈军一推门,那西装皱得像泡了水的油条,领带歪到脖子后头,一看就是刚跟人吵过架。他把个牛皮纸袋往桌上一拍,震得茶杯都跳了跳:“照片你看过了吧?金夫那狗日的还活着!到底是么回事?”

曲俊嘴巴抿得跟贴了封条样,半天,喉结滚了滚:“当年在海口,金夫是真撞见了些不该看的龌龊事。” 他起身扒到窗边,望着楼底下乌泱泱的人,“那三百万,说白了就是堵嘴的。”

陈军眼睛瞪得跟铜铃样:“你的意思是......”

“有人想把那堆商业屎盆子盖严实,偏巧金夫手里捏着捅破的铲子。” 曲俊转过来时,眼里那点痛惜,跟丢了五块钱的乞丐样,“老子原以为他早喂鱼了,哪晓得这些破事埋都埋不深。”

这时候,“琼洲香居” 酒楼里,周薪盯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嘴角勾得跟个黄鼠狼样。他拨通司马杰的电话:“明个凌晨,到城西仓库去,有些破烂得处理下。”

电话那头的司马杰把手机攥得死紧,怀里还抱着从孤儿院带的彩笔。心里头跟明镜样,所谓的 “处理”,无非是让他去铲哪个碍事的。但一想到那些细伢的笑脸,握笔的手紧得指节发白:“薪哥,能不能......”

“么样?不服周?” 周薪的声音立马冰得像寒冬腊月的自来水。

司马杰喉咙跟卡了根鱼刺样,最后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冇得,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司马杰望着窗外的月亮,心里头跟打鼓样七上八下。他晓得自己混黑道是冇得法,但孤儿院的细伢们,是他眼里头唯一的亮。这时候的他,就像站在长江大桥的栏杆上,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三亚的疗养院里,邵芙蓉正对着金夫的笔记本琢磨。二十年前那篇报道后头,牵出的海南商界大佬,一抓一大把,徐劲松的名字就在上头。她推了推金丝眼镜,眼里的算计跟算盘珠子样打得噼啪响。手机来得正是时候,周薪发的消息:“邵总,我们该碰个面了。”

邵芙蓉嗤笑一声,回过去:“明晚八点,三亚湾游艇会。”

第二天擦黑,司马杰开着辆破面包往城西仓库赶。车子在土路上颠得跟跳迪斯科样,扬起的灰能把人呛死。仓库外头,两个打手跟门神样杵着,见了他就放行。一进门,霉味混着血腥味直冲鼻子,司马杰强忍着没吐出来,硬着头皮往里走。

“杰哥,就等你了。” 一个小弟提着麻袋过来,里头的东西还在扭,跟揣了只活兔子样。“薪哥说了,这玩意儿留着是个祸害。”

司马杰皱着眉,伸手解开麻袋。一双吓破了胆的眼睛跟他对上 —— 是个被绑着的年轻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脑子突然一响,这伢,他在孤儿院见过,是细伢们的志愿者老师。

“等哈!” 司马杰按住小弟要动手的爪子,“这人我认得,他冇得威胁。”

小弟冷笑:“杰哥,别坏了规矩。薪哥的话,哪个敢不听?” 说着就要掏刀子。

千钧一发的时候,司马杰一脚把那家伙踹开,赶紧解开年轻伢的绳子:“快跑!” 转身就跟其他打手干上了。仓库里顿时跟炸了锅样,棍子敲得砰砰响,骂人的话跟不要钱样往外泼。

而三亚湾游艇会,邵芙蓉穿件黑晚礼服,端着香槟跟个没事人样,看着周薪坐船过来。海风吹得跟鬼叫样,把两人的话都吹散在黑夜里。

“邵总出手就是大方。” 周薪晃着酒杯,“不过,老子要的不光是钱。”

邵芙蓉挑了挑眉:“哦?那你还想要么嘶?”

“合作。金夫手里的东西,对我们都是定时炸弹。” 周薪眼里的狠劲跟刀子样,“我要他永远开不了腔。”

邵芙蓉沉默了下,慢慢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曲俊和陈军那两个,他们公司的控制权,我要了。”

周薪大笑:“爽快!看来邵总早就惦记着他们在武汉的生意了。”

两人碰了碰杯,红酒在夜里看着跟血样。这时候,邵芙蓉的手机震了下,疗养院发的消息:金夫醒了。

同一时间,武昌汉街写字楼里,曲俊和陈军正在想辙。陈军盯着电脑上的资料:“徐劲松在海南的关系网,比我们想的还复杂,当年那篇报道,搞不好就是动了他的蛋糕。”

曲俊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里,眼神倒越来越定:“我们得赶在别个前头找到金夫。他是解开这堆烂事的钥匙。”

暮色跟化了的焦糖样,慢慢漫过椰林大道,徐劲松合上笔记本电脑,手指头无意识地敲着咖啡厅的大理石桌子。玻璃窗外,霓虹灯牌在海风里闪闪烁烁,映在他镜片上,跟撒了把碎金子样。手机突然亮了,周福海发的定位,“琼洲香居” 四个烫金大字,在黑夜里扎眼得很。

穿过两扇雕花柚木门,檀香混着龙井的味道钻鼻子。徐劲松的目光被迎面的苏绣屏风勾住了 ——《留园听雨》,绣的芭蕉叶上像还挂着江南的雨珠。侍应生踩着软底布鞋领他穿过九曲回廊,墙上《清明上河图》的临摹一段段晃过,直到推开描金雕花的木门。

“劲松!” 周福海的声音裹着一身酒气撞过来。这位以前的茶楼老板,现在穿件藏青唐装,手腕上的蜜蜡手串晃得响,身后博古架上,整套鎏银茶具在灯底下泛着光。雅间角落立着湘妃竹屏风,后头茶娘正在泡茶,白瓷盖碗里冒的热气跟仙气样。

“你这排场...” 徐劲松摸了摸桌案上的小叶紫檀镇纸,眼睛扫过墙上的《姑苏繁华图》,“怕是把整个江南都搬到海南来了。”

周福海大笑,亲自倒了杯普洱:“光有茶哪够?” 他抬手推开另一扇雕花门,西洋音乐混着牛排香扑过来。水晶吊灯下,《海上升起的维纳斯》和《泉》的仿品分两边站着,穿燕尾服的侍应生托着银盘瞎转悠,高脚杯里的红酒映着顶上的彩绘,跟真的样。

徐劲松的皮鞋陷进波斯地毯里,手指头无意识地划过雕花椅背。窗外海风掀起棕榈叶的那一刻,他恍恍惚惚觉得,这地方又像塞纳河畔的咖啡馆,又像海南的椰树林,怪得很。

“上个月去武昌谈生意,” 周福海夹了块法式鹅肝,“广埠屯那些奶茶店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穿西装的老板们连个坐的地方都冇得。蔡林记都开始卖早酒了,你说这市场搞不搞笑?” 他的眼神突然尖了,“劲松,你在杂志社见得多,把茶楼和西餐厅拼到一起,这主意怎么样?”

徐劲松转着骨瓷茶杯,杯上的青花纹路在烛光里转圈圈:“关键是怎么搭。茶讲究个静;西餐图的是热闹,搞不好就成了四不像的大杂烩。” 他顿了顿,望着窗外晃悠的椰子树,“不过海南游客多,老板也多,倒真是个试验田。”

周福海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茶娘手里的紫砂壶差点掉地上:“就是这个理!我用隔音墙把雅间和西餐厅隔开,喝茶的走东边回廊,吃西餐的走南门。菜单都分开做 —— 上午十点前只卖早茶,下午三点后上法式下午茶,晚上直接换西餐师傅。” 他从檀木匣子里抽出本烫金菜单,徐劲松瞅见 “琼州特色焗龙虾配普洱酱汁” 这道菜名,眉毛都挑起来了。

海风突然卷着雨丝扑进窗户,吹得壁灯的火苗摇摇晃晃。周福海关窗的时候,唐装下摆扫过桌上的商业计划书。徐劲松瞥见 “连锁经营”“文化 IP 开发” 这些词,心里动了下:“老周,你这野心不小啊。”

“在武汉栽的跟头,总不能在海口再摔一次。” 周福海的声音突然低了,随着雨越下越大,窗外的雨声也越来越响,“新世纪文化传媒垮得太突然,我在广埠屯投的文创项目,血本无归。现在做实体,得把根扎深点。”

徐劲松摩挲着杯沿,想起三个月前武汉广场的那场暴雨。曲俊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脚下的碎玻璃嘎吱响。这会儿,周福海的商业蓝图在雨夜里铺开,倒跟记忆里的画面重合了。

“你打算怎么推广?” 徐劲松放下茶杯,瓷器碰到红木桌子,叮地一声,“光靠游客撑不起长久生意。”

周福海奸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张烫金名片:“还记得陈军不?他现在跟着曲俊在武昌汉街重新搞起来了。我想把这里打造成文化交流中心,搞读书会、艺术沙龙,让那些写字楼里的白领有个谈生意的地方。” 他盯着墙上的《泉》仿作,“艺术氛围这东西,说虚也虚,说实也实,关键是怎么包装。”

雨慢慢小了,徐劲松望着杯底的茶叶慢慢舒展开。周福海拉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雨后的椰林大道霓虹灯亮得晃眼,远处海面上,货轮的汽笛声穿破黑夜。这场碰巧的重逢,好像正悄悄拉开新故事的序幕。侍应生端来现磨咖啡,香味把茶香压下去了点。徐劲松突然想起曲俊常说的那句话:“生意场上,冇得永远的规矩,只有永远的变化。” 这会儿,周福海的 “琼洲香居”,大概就是这句话的活例子。

侍应生放下咖啡的瞬间,瓷勺碰到杯沿,叮地一声,好像给这场谈话画了个逗号。徐劲松端起咖啡杯,浓郁的香味里混着点茶香,这奇怪的搭配,倒跟周福海搞的 “琼洲香居” 一个样。

“你打算怎么跟曲俊、陈军合作?” 徐劲松放下咖啡杯,眼睛盯着周福海,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啥。

周福海摸着手里的名片,嘴角勾出个奇怪的笑:“汉街那栋写字楼,现在可是武昌的新地标。我想让‘琼洲香居’在那里开个分店,借着他们文化传媒公司的势,把文化沙龙和谈生意搞到一起。”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狠劲,“新世纪垮过一次,这次我们得抱成团,也得互相利用。”

话音刚落,徐劲松的手机就震了。曲俊发的消息,就几个字,却透着慌:“劲松,赶紧回武昌,有急事!” 徐劲松皱起眉,把手机屏幕给周福海看:“看来计划得提前了,曲俊那边好像出事了。”

周福海眼睛一紧,马上又恢复原样:“正好,我也该去武昌一趟,跟他们当面谈合作。” 他喊来侍应生,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礼盒就端上来了,“这是店里新做的茶点和茶叶,你带给曲俊和陈军,算我的见面礼。”

第二天一早,徐劲松和周福海坐飞机去武汉。机舱里,周福海闭着眼养神,手指头却在膝盖上敲个不停,好像在盘算着么事;徐劲松望着窗外的云,脑子里老想着曲俊发的消息,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飞机降落在武汉机场时,天色阴得跟要塌下来样,好像马上要下暴雨。徐劲松刚出机场,就看见陈军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陈军靠在车门上,穿身笔挺的西装,戴副金丝眼镜,还是以前那潇洒样,就是眉眼间多了些累。

“劲松,你可算回来了。” 陈军赶紧迎上来,看见徐劲松身后的周福海,愣了下,“福海也来了?”

“听说你们有麻烦,我来搭把手。” 周福海笑着递过礼盒,“一点小东西,别嫌弃。”

陈军接过礼盒,客气了两句,转头对徐劲松说:“曲俊在汉街的办公室等我们,情况比我想的还糟。”

三个人开车从机场到武昌汉街 18 层写字楼,电梯慢慢往上爬,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推开新世纪文化传媒公司的玻璃门,徐劲松一眼就看见曲俊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显得有点单薄。听见脚步声,曲俊转过身,以前那精神样没了,脸上满是憔悴。

“福海,你怎么也来了?” 曲俊看见周福海,有点惊讶。

“来谈合作,顺便帮你们解决麻烦。” 周福海走到会议桌前坐下,“先说哈,到底出了么事?”

曲俊张了张嘴,喉结滚了滚,没出声。他转身从文件柜里抽出一沓文件,纸哗啦哗啦响,跟深秋的落叶样。“上个月的广告款,合作方突然变卦,说资金链断了。” 曲俊把文件往桌上一拍,“但我打听的是,他们跟另一家公司签了三倍价钱的合同。” 他的手指头因为用力,白得吓人,“更糟的是,我们给客户做的宣传片,被竞争对手举报抄袭,现在网上都在骂,好多合作商都在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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