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围城打援
徐劲松举着摄像机凑过来,镜头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惊险画面:“我说这些混混怎么跟被鬼缠了似的,原来你们...” 他的声音突然卡壳,瞅见陈军和周福海隔着满地狼藉对峙,眼里迸出的火花比楚河夜景还晃眼。
昨日见你的足迹才从浪尖上划过。风中的絮语及留在季节里的芬芳,不断弥散感染了事物。也如梅花飘飘洒满了尘世的落英……
此时,东风不见踪影,春儿迟迟不肯露脸,你那如历史寂寞之城的心思我早已照见;只是你的故事太宛约,背影太凄美,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般淋湿了现代的街道。
我只是个历史河流中的过客,无法领悟那近乎天籁的心曲。或许,在春天来临的某一瞬,才会接触到你澎湃的激情,读你。
感悟,今生你我同属凡人;相会于红尘中寻觅,走时了无牵挂。红尘中的一切太具诱惑、太迷人、太容易令人堕落。你我有缘临世相逢,真称得上是错误中的美丽。足音已化为红尘中的绝响。
有抱负有理想的人,虽然也会经常的后悔;但不会在后悔中消沉,而在后悔的过程中求索。
对着自己阴影感叹的人,往往忘记了自己正背向光明。
警灯的红蓝光芒在 “琼洲香居” 的琉璃瓦上跳着探戈,照得满地碎片泛着冷光。曲俊的领带歪歪扭扭挂在脖子上,活像条被踩过的领带,他望着被警察押走的混混,喉结上下滚了两滚,最后把目光甩向陈军和周福海:“你们俩,最好给老子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周福海先理了理唐装,从怀里摸出块丝绸帕子擦着手背,仿佛刚才的混战只是场蹩脚的楚剧:“曲俊,我早说过有后手。”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混混刷标语的视频还在循环,“这些人受雇抹黑我们,正好坐实星河传媒的阴谋,现在舆论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 这叫请君入瓮。”
陈军却嗤笑一声,袖口还沾着混战的油渍:“福海的算盘打得比江汉路的算盘铺子还精,可你咋解释第二批突然冒出来的打手?” 他的目光跟鹰隼似的盯着周福海,“巧得很,他们出现的时机,正好是你抛铜钱起卦之后 —— 莫非你的铜钱会召唤打手?”
空气瞬间冻成了冰坨子,徐劲松握着摄像机的手直哆嗦,镜头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周福海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又恢复如常,抬手把滑落的蜜蜡手串往上推了推:“陈军,你这是血口喷人?老子用铜钱算个吉凶,还能算出打手从天而降?那我不如去归元寺摆摊算卦,早发大财了。”
两人正剑拔弩张时,一个警察走过来:“几位,得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另外,” 他瞅了眼满地狼藉和那些透着古怪的装饰,“现场这些稀奇古怪的布置,也希望你们说清楚 —— 别告诉我是新式装修风格。”
警局审讯室里,日光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跟蚊子叫似的。陈军坐在铁椅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划着八卦图。对面的警官敲了敲记录本:“陈先生,那些混混跟中了邪似的,这咋解释?”
陈军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平静:“不过是利用心理学和环境布局。汉街的地砖纹路、店里的装饰方位,都是按人体工程学设计的,混乱中能误导人的行动方向 —— 说白了,就是给他们下了个心理套。” 他心里门儿清,真正的门道是奇门遁甲的阵法,可这些玄乎玩意儿,跟警察说了也是白说,搞不好还得被当成神经病。
另一边,周福海面对审讯倒是游刃有余。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合同,是和安保公司的合作协议:“警官,这些打手都是我雇来的‘演员’,为的就是拍星河传媒雇凶的证据。” 他露出副无奈的表情,“商场竞争跟打仗似的,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警局外,曲俊和徐劲松蹲在台阶上抽烟,烟头在黑夜里明明灭灭。曲俊突然开口:“劲松,你说他们俩,到底哪个在扯谎?”
徐劲松弹了弹烟灰,想起摄像机里记录的诡异画面 —— 那些混混像被无形的线牵着走,陈军和周福海对峙时空气里都像有火星子蹦:“我总觉得,他们俩的争斗没那么简单。但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公司和‘琼洲香居’的合作,别鸡飞蛋打。”
深夜,陈军回到家,顾不上换下沾着污渍的西装,就一头扎进书房排盘。奇门遁甲的九宫格在台灯下泛着神秘的光,他眉头拧成个疙瘩 —— 今日的血破阵虽然暂时压住了周福海,却也耗了自己不少元气。更让他不安的是,卦象显示,星河传媒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捣鬼,像只藏在暗处的老虎。
同一时间,周福海在 “琼洲香居” 的办公室里,第三次抛起铜钱。“雷水解” 卦象显现,他盯着卦象喃喃自语:“险难解除,却藏着新的麻烦...” 他拿起手机,拨通个神秘号码:“计划得变,陈军比我们想的难对付得多。准备启动‘梅花’第二套方案。”
三天后,“琼洲香居” 分店重新开业。这次没了盛大典礼,只有零星顾客和暗中窥伺的媒体。曲俊站在收银台后,瞅着陈军和周福海在角落嘀咕,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突然,徐劲松急匆匆跑进来,手里捏着个刚收到的快递。
“匿名寄来的。” 徐劲松拆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 —— 照片上周福海和星河传媒的老板林宇辰在一家高档会所碰杯,时间赫然是分店开业骚乱的前一周。
曲俊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他抓起照片冲向陈军和周福海,皮鞋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惊得正在品茶的几位顾客纷纷抬头张望,跟看猴戏似的。
“福海!你给老子说清楚,这到底是么回事?” 曲俊把照片狠狠拍在桌上,纸张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照片上周福海与林宇辰碰杯的画面清清楚楚,日期与分店开业骚乱的时间线严丝合缝,像一锤子砸在众人心上。
周福海低头瞅着照片,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跟没事人似的。他慢悠悠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普洱,茶水入喉的瞬间,抬眼笑道:“曲俊,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合成照片?想离间我们?也太小儿科了吧。”
“合成照片?” 陈军镜片后的目光跟刀子似的,他伸手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福海,这照片的光影和细节,可不是普通合成技术能弄出来的。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周福海手腕上的蜜蜡手串,“你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转手串 —— 现在就转得跟个陀螺似的。”
周福海转手串的动作戛然而止,眼里闪过一丝恼意,又很快掩饰过去。“陈军,你这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他站起身,理了理唐装,“我承认,我和林宇辰确实有过接触,但那不过是商场上的正常应酬,跟分店骚乱八竿子打不着。”
徐劲松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周福海,声音有点发颤:“福海,你之前说那些打手是为了抓星河传媒的把柄,现在你又和林宇辰私下会面,这咋解释?总不能是巧合吧。”
“劲松,你也这么说?… 你这是咬文嚼字、断章取义。” 周福海冷笑一声,“我接近林宇辰,就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获取更多证据。不然,你们以为那些混混刷标语的视频,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说着,又晃了晃手机,视频里混混嚣张的模样还在循环播放,跟放电影似的。
“聪明的人支配别人和环境,愚蠢的人被人支配受制于环境。福海,你变了;变成我们都感到不再熟悉的陌生人。” 徐劲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曲俊眉头紧锁,一时不知该信谁。他来回踱着步,心里盘算着其中的利弊。陈军见状,凑到他耳边低语:“曲俊,不管周福海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是个隐患。而且,卦象显示,这事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像张网似的。”
曲俊心里一震,他虽然不懂奇门遁甲,但知道陈军在这方面有两下子,对这些神秘的推算虽半信半疑,此刻也不得不放在心上。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周福海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看了眼众人,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周老板,事情闹大了吧?我早提醒过你,别小看陈军。”
周福海脸色微变,语气却依旧镇定:“你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掌控?” 对方嗤笑一声,“那些照片我手里还有备份,要是我把它们交给媒体,你觉得会咋样?”
周福海握紧手机,眼角余光瞥见曲俊等人紧盯着自己,心里暗骂一声倒霉。他强压下慌乱,说道:“你到底想么样?”
“很简单,按原计划来,别耍花样。不然,你我都得玩完。”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福海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脸上又堆起笑容:“不过是个骚扰电话。曲俊,我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吧,别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陈军却不依不饶:“福海,电话里说的照片备份,是不是就是这些?” 他举起手中的照片,“你背后还有谁?星河传媒不过是个幌子,对不对?”
周福海还没来得及回答,“琼洲香居” 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黑衣壮汉鱼贯而入,跟黑旋风似的。为首的男子满脸横肉,脖子上的纹身一直延伸到领口,看着跟条长虫似的。他扫视一圈,目光锁定在周福海身上:“周老板,我们老板等得不耐烦了,该做个了断了。”
曲俊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挡在陈军和徐劲松身前:“你们是么人?想干啥?光天化日之下想闹事?”
“少管闲事!” 壮汉一把推开曲俊,曲俊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陈军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眼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
“慢着!” 周福海抬手阻止壮汉,“有话好好说,在我的地盘上动手,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表面镇定,心里却在飞快盘算。按《梅花易数》起卦,竟是大凶之象,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跟浇了盆冷水似的。
陈军也在暗中排局掐算,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场更大的危机要来了,而这一切,似乎都和周福海背后的神秘势力有关。他低声对曲俊说:“曲俊,待会儿找机会带着劲松先走,这里太危险了,跟龙潭虎穴似的。”
曲俊还没回应,壮汉已经没了耐心,他大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们纷纷掏出棍棒,朝着周福海等人逼近。一场混战,眼看就要爆发,而藏在暗处的真相,也随着这场危机的爆发,慢慢露出了点影子。
棍棒破空的呼啸声打破了酒楼的平静。陈军一把将曲俊拽到身后,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冷得像冰。他瞥见周福海正往腰间摸啥东西,而徐劲松放下摄像机,已经抄起桌上的紫砂壶,壶嘴对准最前面的黑衣壮汉,跟要泼茶似的。
“都别动!” 周福海突然大喝一声,手里不知啥时候多了把霰弹枪,保险栓 “咔嗒” 一声弹开,吓得所有人都僵住了。他持枪的手微微发颤,蜜蜡手串在冷汗里折射出诡异的光,“谁敢乱动,老子让他血溅当场,横尸街头!”
壮汉们对视一眼,为首的疤脸男突然仰头大笑,喉结处狰狞的刀疤随着动作扭曲,跟条蜈蚣似的:“周老板,您拿这烧火棍吓唬谁呢?上个月在码头,您不就是用这玩意儿对着自己太阳穴,才从我们老板手里捡回条命?现在又来这套,哄三岁小孩呢。”
曲俊感觉后背瞬间发凉,跟泼了瓢冰水似的。他想起多年前周福海在海口时,确实总把 “枪不离身” 挂在嘴边,可从没见他真用过。此刻周福海的食指悬在扳机上方,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扣下去,跟在那儿演戏似的。
“陈军,带曲俊从后厨走!” 徐劲松突然将紫砂壶砸向吊灯,玻璃爆裂声中,暖黄色的灯光碎片跟下雨似的洒下来。陈军反应极快,拽着曲俊就往屏风后冲,身后传来棍棒打在人身上的闷响和桌椅翻倒的轰隆声,跟放鞭炮似的。
后厨的通道弥漫着浓重的油烟味,呛得人直咳嗽。陈军摸到灭火器的瞬间,听到曲俊突然惊叫:“小心!” 转头就看见一个黑衣青年举着钢管从储物间冲出来,他侧身躲过,灭火器的铁壳重重砸在对方膝盖上。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声,听得曲俊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这边!” 陈军踢开后门。他们刚跑出二十米,身后突然传来爆炸声,气浪掀飞的砖瓦擦着曲俊耳际飞过,烫得他头皮发麻,跟被火燎了似的。
“周福海的枪里有炸药?!就算有枪也只会有子弹吧,这是玩的哪一出。” 曲俊扶着墙剧烈喘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没让自己晕过去。陈军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翻开黑衣青年的口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 ——“星际资本 林宇辰” 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跟冰块似的。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军将名片塞进曲俊口袋:“回公司,启动最高级别的防火墙。周福海之前接触的‘技术团队’,很可能是来盗取档案数据的内应,跟耗子似的。” 他的袖口在混战中撕裂,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八卦纹身,“我去拖住追兵,记住,谁敲门都别开!就算是亲娘老子来了也不行!”
话音未落,陈军已经闪身钻进阴影。因住在这边小区里,对这一带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跟自家后花园似的。曲俊攥着名片的手不断发抖,眼前浮现出周福海举杯时眼角的笑纹。那个曾在他创业低谷时雪中送炭的人,此刻竟成了将他推向深渊的幕后黑手,人心这东西,真是比天气变得还快。
沧海横流蜕变了曾经是好友的人性,思想良知湮灭在人世间的汹涌波涛里,连个响儿都没有。
当曲俊跌跌撞撞回到汉街写字楼时,保安正围着监控屏幕议论纷纷,跟看大戏似的。画面里,周福海被疤脸男押上一辆黑色商务车,他的西装沾满血渍,却仍对着镜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得人心里发毛。曲俊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想要真相,凌晨三点,仿古铁桥旁边见。”
电梯上升时,曲俊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18 层的办公室里,徐劲松已经跑回公司,正对着碎裂的电脑屏幕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满地的硬盘碎片折射着冷白的灯光,跟撒了一地玻璃碴子。“那些混蛋早有准备,所有备份数据都被格式化了!跟被狗舔过似的干净!” 他转身看见曲俊苍白的脸色,声音陡然降低,跟蚊子叫似的,“陈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