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调虎离山
“曲先生,稀客啊。” 阴影里飘出个熟得发腻的声音,慕容辉那张脸在警车红蓝灯底下,跟唱戏的变脸似的,忽明忽暗。龟儿子穿得跟个门神样,笔挺的军装裹着一身邪气,肩章上那几颗银星星,在雨里头闪着冰坨子似的光。“你当凭个 U 盘就能把老子们拉下马?看看这满城的火光,算是天鹰国际送你的饯行酒撒。”
曲俊眼珠子一缩,这才瞅见慕容辉后头,几十辆军卡跟疯狗样往前蹿,车斗帆布底下,隐约露出个凤凰尾巴 —— 搞不好是哪个庙里偷来的神像。他正打算扑过去扒辆卡车瞧瞧,后颈窝突然听见轮胎擦地的尖啸,跟猫爪子挠玻璃似的刺耳。陈军那伙计,旁边穿制服的开着辆改得妈都认不出的越野车,直接撞开警戒线,车顶架着的重机枪吐着火舌,打得那帮当兵的跟兔子样蹦跶着躲。
“上车!” 陈军扯着嗓子喊,车 “吱” 地刹住,车门甩出来的水花劈头盖脸浇得曲俊透心凉,跟落汤鸡似的。越野车在枪子儿堆里扭来扭去,跟跳探戈舞样,曲俊从后视镜里瞥了眼,慕容辉正对着对讲机吼得跟杀猪样,天上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嗡嗡声,跟几十只马蜂炸了窝似的。
“董千里把天鹰国际的系统给捅了个窟窿。” 陈军抹了把脸上的血,左胳膊上一道伤口跟小孩儿嘴似的咧着,血珠子往外渗,“他们要把家当转移到公海货轮上,坐标发你手机了。” 话音还没落地,一枚火箭弹擦着车顶飞过去,旁边的岗亭 “轰” 地炸上天,碎渣子跟下饺子似的掉。
这时候,医院病床上的董千里,缠着绷带的手指头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得跟抽风样。屏幕上,天鹰国际撒在全球的资产网正一个一个被标上红圈,突然蹦出条加密消息:“启动‘涅槃’计划,把所有证据点炸成灰。” 他脸 “唰” 地白得跟纸样,抓起手机拨陈军号码:“赶紧通知曲俊!那些集装箱里装的不只是钱,还有...”
话没说完,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跟拆迁似的。几个蒙面人举着带消音器的手枪鱼贯而入,跟演电影样。董千里手快,“啪” 地按了键盘上的自毁键,整台电脑 “腾” 地燃起蓝火,跟鬼火似的。他晕过去前,把个微型定位器塞枕头缝里,跟藏私房钱样。
曲俊和陈军的越野车最后停在槟城旧港。港口里,十几艘货轮的探照灯把海面照得跟白天样,晃得人睁不开眼。慕容辉站在最中间那艘旗舰的甲板上,旁边戳着几个穿西装的官老爷,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曲俊攥紧手里的 U 盘,正要往码头冲,陈军突然拽住他:“等哈子!董千里刚发的消息,这些船底都装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陈军的话吞了进去。最靠近岸边的货轮先散了架,冲天火光里,曲俊看见集装箱里滚出来的不是钞票,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军火,跟不要钱似的。慕容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过来,跟打雷样:“曲先生,凤凰计划的正经目的,从来不是洗钱。这些家伙事儿,要给东南亚重新划个道道!”
陈军的手机突然叫起来,是国际刑警的紧急通讯:“所有船都启动自爆程序了,赶紧跑!” 曲俊望着海面上冒起来的蘑菇云,跟小时候过年放的大烟花似的。他转身往旗舰冲,陈军骂了句 “你个苕”,赶紧跟上去。
旗舰里头,金属甲板被爆炸扭得跟麻花似的。曲俊在跟迷宫样的船舱里狂奔,总算在船长室逮着慕容辉。那家伙正把最后一块硬盘塞进防水箱,看见曲俊闯进来,反倒笑了,跟捡了钱似的:“你以为抓了老子就完了?看看这个。” 他按了墙上的按钮,巨大的显示屏亮起来,画面里,各国官老爷跟天鹰国际的头头们举着杯子庆祝,背景是一排排导弹发射井,跟摆着的啤酒瓶似的。
“这才刚开个头。” 慕容辉把防水箱推进逃生管道,“凤凰计划的真格的,是让天鹰国际骑在国家头上拉屎。所以...”
曲俊的怒吼被新一轮爆炸声淹了。他挥拳砸向慕容辉,那家伙跟泥鳅样滑开了。陈军赶得正是时候,两人合力把慕容辉按在地上,跟摁住只扑腾的鸡似的。就在这时,整艘船突然猛地一歪,逃生管道传来防水箱掉海里的闷响,跟石头砸进粪坑似的。
“先出去再说!” 陈军拽着曲俊往甲板冲。暴雨里头,国际刑警的直升机在头顶盘旋,跟打转转的苍蝇似的。曲俊却死盯着海面 —— 那儿,防水箱的浮标在浪里一冒一冒的,跟钓鱼的浮子样。他甩开陈军的手,“噗通” 跳进漆黑的海水里。失去意识前,他的手指头总算摸到了防水箱冰凉的壳子,跟摸到块冻豆腐似的。
又咸又腥的海水往鼻子里灌,曲俊感觉肺跟被人用刀割似的疼。他死死攥着防水箱的提手,意识在冰冷的海水里一点点变模糊,跟要睡过去样...
“抓住!” 一个熟声音穿透浪涛。陈军趴在直升机悬梯上,暴雨把他的吼声撕得零零碎碎。曲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指尖总算勾住悬梯边的铁环。被拖进机舱时,防水箱 “咚” 地砸在地板上,跟块砖头似的。
“董千里不见了!” 陈军扯开湿透的衬衫,露出缠着绷带的肩膀,上面的血被海水泡得发白,跟掺了水的红墨水似的。“医院监控说,他被戴天鹰徽章的人弄走了。” 他踢了踢防水箱,“这硬盘里的东西,可能是找他的唯一线索,跟救命稻草样。”
吉隆坡郊外的一处安全屋里,国际刑警的技术专家正满头大汗地破解硬盘密码,跟解裤腰带似的费劲。曲俊裹着毛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进度条总算爬到 100% 时,弹出几十个文件夹,其中一个叫 “凤凰核心” 的视频文件特别扎眼,跟黑夜里的灯泡似的。
视频一开始,画面里是间装得花里胡哨的会议室,水晶吊灯底下,各国官老爷跟天鹰国际的头头们围坐在椭圆会议桌旁,跟开蟠桃会似的。镜头拉近,曲俊太阳穴突然 “突突” 跳 —— 他看见马来西亚现任总理了!画面里,总理把份文件推给对面的白头发老头:“军火交易的事,就按天鹰国际的意思办。”
“那是天鹰国际的 actual 老板,霍金斯・怀特。” 国际刑警队长脸色凝重得跟块铁似的,“个躲在瑞士的军火贩子,几十年靠着钱袋子钻各国政府的空子,跟老鼠打洞似的。” 他指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这视频是三年前拍的,也就是说,凤凰计划筹谋了老半天,跟炖老汤似的。”
曲俊的手机突然震了下,是条匿名短信:“想要董千里活命,明晚十点,自己来双子塔观景台。” 他攥紧手机,指甲差点嵌进肉里:“我克。”
“你疯了?” 陈军抢过手机,“这明摆着是个坑!我们可以...”
“董千里是为了帮我才掉进去的!” 曲俊的吼声在屋里打转,他抓起桌上的 U 盘,“而且,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跟鱼饵似的。”
天黑下来,双子塔在暴雨里闪着幽蓝的光,跟块巨大的蓝宝石似的。曲俊站在 51 层观景台边上,脚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城市灯火,跟打翻了的星星匣子似的。身后传来皮鞋敲地面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公孙夏兰推着坐轮椅的董千里慢慢走过来。董千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渗着血,但眼神还挺硬气:“曲总,别给他们 U 盘,里面...”
“闭嘴!” 公孙夏兰用枪抵住董千里的太阳穴,雨衣下头露出半截凤凰纹身,跟贴了块劣质贴纸似的。她伸手要 U 盘,脸突然变了色。观景台所有灯 “唰” 地灭了,黑地里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曲俊本能地扑倒董千里,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打碎了身后的玻璃幕墙,碎片跟下雨似的掉。
“是国际刑警!” 董千里在黑地里喊,“我晕过去前启动了定位器,跟放了个响屁似的!” 乱糟糟中,曲俊摸到轮椅上的操纵杆,带着董千里往安全通道狂奔。身后传来公孙夏兰的尖叫:“拦住他们!霍金斯先生说了,不管咋样都要...”
话没说完,枪声也停了。曲俊回头,见公孙夏兰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把带毒的匕首,跟插了根冰棍似的。阴影里,一个戴凤凰面具的男人慢慢走出来,手里把玩着 U 盘:“曲先生,我们总算见着面了。” 他扯下面具,露出张让曲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脸 —— 竟然是早就 “死了” 的司徒英华!
“吃惊吧?” 司徒英华笑着把 U 盘掰成两半,跟掰饼干似的,“悬崖下的海水救了老子,也让我看清了霍金斯那老东西的真面目。他压根没打算让凤凰计划的办事儿的活下来,跟卸磨杀驴似的。” 他掏出个黑芯片,“这是凤凰计划的终极名单,各国官老爷和天鹰国际头头的交易记录都在这儿,跟账本似的。”
就在这时,观景台的玻璃幕墙 “轰隆” 炸了,几架武装直升机悬在外面,跟停在墙上的苍蝇似的。霍金斯・怀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过来,跟破锣似的:“司徒英华,叛徒就该死。至于曲先生,你以为拿到名单就能扳倒我们?看看你后头。”
曲俊猛地转身,见安全通道口涌进几十个拿枪的雇佣兵,枪口都对着董千里,跟瞄准猎物似的。霍金斯的笑声透着一股子嘲讽:“游戏该收场了。”
千钧一发的时候,陈军带着国际刑警撞墙进来,重机枪的火舌一下子把黑暗撕开个口子。一场国际刑警对持枪雇佣兵的群架拉开了序幕,跟过年赶集似的热闹。曲俊趁机拽着董千里往直升机冲,司徒英华却留在原地,把芯片塞进曲俊手里:“快走!我来拖着他们,跟拉磨的驴似的!”
爆炸声响起时,曲俊最后看见司徒英华的身影在火光里举起枪,对着直升机方向比了个 “V” 字手势,跟演电视剧似的。直升机升起来的瞬间,双子塔顶端燃起冲天大火,照亮了霍金斯那张气得扭曲的脸,跟揉皱了的纸似的。
曲俊望着手里的芯片,突然明白这场架还远没打完。天鹰国际的影子还罩着全世界,他和陈军、董千里,注定要当把刺破黑暗的刀子,跟捅破窗户纸似的。
直升机螺旋桨搅着吉隆坡潮湿的空气,跟搅一锅稀粥似的。曲俊把芯片攥得紧紧的,金属棱角硌得手心生疼。身后双子塔顶端的火光慢慢小了,却在他眼里烧出一片红,跟哭红了似的。董千里靠在机舱壁上,喘气跟拉风箱似的,额角伤口渗的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在金属地板上晕开朵暗红的花,跟朵烂桃花似的。
“芯片... 得赶紧交给国际刑警总部。” 董千里的声音沙哑得跟砂纸磨木头似的,他挣扎着想坐直,牵扯到伤口 “嘶” 地哼了声,“霍金斯在国际刑警高层也有线人,跟埋了地雷似的,我们得...” 话没说完,直升机突然猛地一颠,仪表盘发出刺耳的尖叫,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陈军扑向驾驶舱,只见挡风玻璃上布满跟蜘蛛网似的裂纹 —— 不晓得啥时候,一颗子弹擦着边飞过去,在防弹玻璃上留下个焦黑的印子,跟块膏药似的。“是天鹰国际的武装直升机!” 驾驶员大喊,猛地拽操纵杆,机身在空中划出道险弧线,跟玩杂技似的。曲俊透过舷窗,看见三架黑直升机跟吸血的秃鹫似的,尾翼上醒目的凤凰徽章在夜里闪着光,跟鬼火似的。
“他们用热成像盯上我们了!” 陈军扯开飞机上的急救包,赶紧给董千里包手臂上新添的伤口,“曲俊,你带着芯片从备用舱门跳伞,我和国际刑警...”
“少废话!” 曲俊把毛毯给董千里裹紧,转头对驾驶员喊,“最近的降落点在哪儿?”
“十五公里外的废弃炼油厂!但那儿肯定也有埋伏,跟设了陷阱的兔子窝似的!” 驾驶员话音还没落,又一颗导弹擦着机尾飞过去,剧烈的气浪把直升机掀得差点翻过来,跟摇骰子似的。曲俊死死抓住座椅把手,看着底下慢慢清楚的炼油厂轮廓 —— 锈得掉渣的储油罐在月亮底下投下老大的影子,跟蹲在那儿的巨兽似的。
直升机勉强在炼油厂空地上着陆时,枪声一下子把夜空撕破了,跟扯布似的。曲俊护着董千里滚进掩体,陈军举枪就扫,给他们争取时间,跟掩护小鸡的老母鸡似的。“往东南方向跑!那儿有暗道!” 国际刑警队长从后头赶来,手里的微型冲锋枪喷着火舌,“我和陈军断后,跟堵门的似的!”
炼油厂里一股子刺鼻的汽油味,管道爆裂的蒸汽把视线糊得跟蒙了层纱似的。曲俊扶着董千里跌跌撞撞地跑,身后爆炸声一阵接一阵,跟放鞭炮似的。突然,一道人影从管道上头跳下来,匕首寒光直取曲俊脖子,跟耍杂技似的。他侧身躲开,胳膊肘狠狠撞向对方太阳穴,看清来人长相时眼珠子一缩 —— 是时代集团以前的财务总监,那个总爱笑眯眯泡茶的中年人,这会儿眼神冷得跟蛇似的。
“把芯片交出来。” 那家伙的匕首抵住董千里脖子,“霍金斯先生说了,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走,跟送葬似的。”
千钧一发的时候,陈军枪响了。子弹打穿对方肩胛,中年人踉跄着后退。曲俊趁机夺过匕首,反手捅进对方肚子。然而,就在中年人倒地的瞬间,他突然按下腰上的遥控按钮 —— 整个炼油厂的储油罐同时亮起红光,跟挂了红灯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