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轩猛地坐起来,胸口撞得发疼,抓着床单喊:“洛玉?”
房间空得只剩风扫树叶的沙沙声。他赤脚冲去客厅,桌上半杯草莓奶昔还凝着水珠,吸管歪在杯沿洛玉昨晚没喝完。
“洛玉!”银轩声音劈得发颤,踢开卫生间门,扒开厨房壁橱,连沙发底都看了,“洛玉!”
王晓天顶着乱发从客房冲出来:“咋了?喊啥?”
“洛玉不见了!”银轩抓着门把手,指节泛白,“俩心跳…就剩我这颗在撞了!他的没影了!”
王晓天脸一下白了:“不可能!昨晚门窗我都锁了”
话没说完,银轩已经冲出去,光脚踩在清晨凉得刺骨的人行道上。王晓天拎着俩孩子的鞋追:“穿鞋!脚会扎破的!”
银轩没回头,一边跑一边喊“洛玉”,声音裹着慌,晨跑的人都转头看。他胸口的心跳乱得像炸了,好不容易抓着点东边的微弱感应,刚奔过去,又断了。
“契断了…俩星星都得碎…”银轩攥着腕上暗下去的星尘手链,嘴唇发乌。
王晓天掏手机,手指抖得按不准号码:“报警!快报警!”
银轩一把按住他的手:“没用,不是人抓的。”
整整一天,小区、学校后墙、常去的公园、废天文台…跑遍了所有地方。银轩的脸越来越白,胸口两颗心跳错得厉害,一颗狂跳,一颗弱得快摸不着。
傍晚,他瘫坐在路边,头埋膝盖里。王晓天蹲旁边递水:“先喝口,再找,洛玉肯定没事。”
“是我的错,”银轩声音闷在膝盖里,“我该盯着他的…不该让他离眼的…”
突然,脚步声撞过来,穿黑制服的男人摔在跟前,脸上擦得流血,喘着粗气:“王先生!快!他们抓了那地球小孩!”
银轩猛地抬头,抓着男人的胳膊:“谁抓的?洛玉在哪?”
男人警惕地扫了圈,压着声:“黑系星的卫士,发现你们的计划了…小孩被拖去城西废工厂区了。”
王晓天攥紧他的肩:“你咋知道?你是谁?”
“我是监视你的黑系卫士,”男人抹把脸,苦笑,“但他们连小屁孩都下狠手…你家娃脸白得像纸,再找不到,俩都得没!”
银轩撑着膝盖站起来,晃了晃,又站稳:“具体位置,画出来。”
男人掏张皱纸,几笔勾出仓库简图:“就这,但里头至少六个带家伙的,你们——”
银轩抢过图纸,扫了眼就攥紧,指节掐得发白:“谢了,你走,别沾进来,会没命的。”
男人犹豫了下,点头窜进暮色里。王晓天拽住银轩:“得计划!得找帮手!”
“没时间了,”银轩手按胸口,声音低得发沉,“能感着洛玉的心跳…快没了。今晚必须去。”
他转身朝西边沉下去的落日走,胸口两颗心跳突然齐了都硬邦邦的,没半点退路。
“王叔叔,”银轩脚步没停,声音飘过来,像在说件定了的事,“宇宙送我的第二颗心,得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