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蜿蜒的蛇尾迅速迎上,张开双臂将我接住。
身后“沙沙”声响穷追不舍,我不敢回头,猛地扎进那个敞开的怀抱,双手死死箍住他窄瘦的腰身,仿佛一松手便会重新坠入未知的危险。
凌寒宽大的手掌覆上我的脊背,用力将我按进怀中,另一只手倏地探出,精准攥住追缠而来的黑色发丝,不容它们沾我分毫。
“伥鬼,你当真不怕死。”他面若寒霜,望向游丝中心那袭红裳,掌心灵光乍现,纠缠的发丝瞬间化为焦尘。
“哼……没想到这丫头还藏了一手……是我小瞧她了。”
红裳女被匕首所化的玄蛇死死绞住脖颈,不甘地撤回漫天发丝。她的嘴唇因蛇毒已呈乌紫,却仍强撑着冷笑:“也怪我……竟没看出蛇君如此重视她……连当年专为那人打造的玄冥匕首……都舍得赠予……真是令人意外。”
我伏在凌寒怀中,手中紧握的匕首正透出森森寒意。闻言背脊一僵,蓦地抬头看他。昏暗的淡紫光晕中,那双桃花潭水深不见底,静默地与我对视。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明知他不会解释,却仍执拗地望进他眼底。
河水刺得眼睛发涩,胸口氧气即将耗尽,眼底通红之际,终于呛出一大口水。
正欲挣扎着浮上水面,却被捧住脸颊转回来。冰凉柔软的唇贴上前,救命的氧气渡入肺中。
我睁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睫羽轻抬,淡漠地扫我一眼,揽在腰际的手却未曾松懈分毫。
“啧啧……蛇君这是当我透明不成?”红裳女拧眉讥讽,“若京城的妖都知道您有了新欢……该掀起多大波澜……唔!”
话未说完,玄蛇猛然收紧,将她勒得面色青紫,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聒噪。”
凌寒眉峰微蹙,手中金光骤起,如烈焰般焚尽水中万千发丝。红裳女惊恐挣扎,却抵不过蛇毒与桎梏,只能眼睁睁看着青丝化为飞灰。
灵力收拢成网,将短发红裳的女子压缩成一团淡紫雾气,被迫现出原形。
我静默地看着那团灵力被凌寒收回掌心,随他浮出水面。
岸上姚师傅二人早已等候多时,听闻事毕方才安心。
河风已歇,我忍着湿衣寒意,陪凌寒处理完后续事宜。直至回到车旁,二人始终未发一语。
望着滴水的衣裳正踌躇,他却将风衣丢在副驾:“湿衣服换了。”
我怔了怔,终是绕到车后褪下湿衣,套上他的风衣。宽大的衣摆裹住身子,残留着雪松般的冷香。
车内暖意融融,相对无言十余分钟,终是他率先打破沉默:“冷月,没什么想说的?”
我将玄冥匕首轻放在他手边:“此物意义非凡,你若想收回,我没有意见。”
他敲了支烟夹在指间,偏头看我:“打火机。”
我递出火机,他却凝望着我:“你来点。”
俯身拢火时,他忽然夺过火机掷开,折断的烟卷被抛向窗外。不及反应,已被拦腰提起置于他腿上。
“你做什么?”真空的风衣下能感受到他腿部的肌肉线条,我撑着他肩膀试图后退。
凌寒一手箍住我的腰,一手按在我腿上,眸色深沉:“为一把匕首闹脾气,出息。”
“我没有。”我别开脸,“我只是白家献给你的祭品,没资格计较这些。”
他眼底骤暗,手上力道加重:“那伥鬼最善攻心,她的话——不要听。”
不要听,而非不要信。
心底涩意蔓延,我勉强弯起嘴角:“你本不必解释,你的事与我无关。”
“确实。”他答得干脆。
我起身欲逃,却被他猛地拉回。衣带散开,水光润泽的唇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