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鲜血，心中有许多想说的话，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远处的魏无双一脚踢在秦海元身上，秦海元也落在了我们旁边。
败局已定！
我抬起头，愤怒的质问道：“魏无双，你作为天道主，不思守卫全域子民，却甘心献身灵魔，残害无辜，与魔鬼何异！”
笼罩在魔气中的魏无双逐渐显露出身形，一步步向我们靠近。
“天道主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不然，你以为灵魔哪里来的？灵魔就是吸取自古以来问心境修炼者的心魔形成的。”
魏无双停在了我们前身前，他继续说道：“我不想化作它的养料，所以我奋起反抗，有错吗？”
“你的反抗，就是和它融为一体？”我嘲讽道。
魏无双摇了摇头，向我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为何封印十分牢固的灵魔，却在千年前突然打开了一道缺口？”
听到魏无双的话，我的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
“要不然，你问问你怀中的天女？自诩守护全域，镇压灵魔的天人一族，却亲自打开了灵魔的封印，想要取走镇压灵魔的上古灵气，不料却被灵气反噬，坠入无底深渊，封印千年。”
原来，瑶是这样被封印的。
那么，那块坚冰，应该也是魏无双委身于灵魔之后，从黑暗之地的深渊中取出来的。
“或者，你再问一问你旁边的那个男人，要说和灵魔沆瀣一气，他可是我的前辈。他为了重塑肉身，从黑暗之地逃脱，可是将自己的一半残魂交付给了灵魔。从那以后，灵魔便有了灵识。”
突然之间，魏无双的身上魔气暴涨，他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可是有人趁吾不备，将之带出了灵境，否则，吾早已从中脱困，该死！”
这是灵魔自身的声音！
接着，似乎是魏无双再度掌握了主动，他继续说道：“说起来，还得感谢石无尘和叶青。如果不是他们带出了残魂，而你又一夜之间逆天改命，成了先天之姿，我还不会发现这其中的奥秘。”
听到此处，我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千年前，瑶因故潜入深渊，试图取走镇压灵魔的灵气，大概率是为了救元和晗。
失败后，灵魔趁机破开了封印，魔气便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至此，晗身死，瑶被封印，元困于通天木中。
后来，元和灵魔达成协议，分出一半残魂与灵魔，灵魔助他从灵境脱困，元因此重返世间。
然而，没等灵魔完全融合元的残魂，却被石无尘和叶青偶然间带出了灵境。
后来，残魂躲进我的体内，暗中蛰伏。
魏无双从当年的事件中，发现了其中隐藏的秘密，正好灵魔丢失了元的残魂，无所适从。
因此，两人一拍即合，相互勾结，成了如今的形态。
魏无双不再惧怕于心魔，因为他自己变成了最大的心魔，因而，他也不会道消身死，灵魔不灭，他就永存。
灵魔有了寄身和灵识，终于从灵境中脱困，重返人间。
魏无双指着地上石无垢等人的尸体，说道：“包括他们，到死都想着猎杀天人，突破天元。你猜他们知不知道，是在和谁合作？”
我想到天道总部不断渗出的魔气，和密封的禁地，不禁陷入了沉默。
“你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魏无双断然道。
魏无双的声音再度变化，那如同远古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少些废话，速速动手！”
魏无双不再多言，抬起脚步向我们走来，一步，两步…
这时候，瑶突然对我说道：“那颗果子好吃吗？你可是连核都吃了呢。”
我想起那次似乎是穿越了时空的见面，以及瑶喂进我口中的果子。
只是我有些不解，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跟我说这个。
然而，下一刻，瑶的身体似乎变得虚化起来，成了若隐若现的状态。
紧接着，她化身为一团耀眼的白色光芒，从我怀中消失，飘向了满脸震惊的魏无双。
光团之中传来瑶的声音：“我只能困他一个月，要抓紧时间。”
光团将魏无双困在其中，如流星一般砸进天道总部的地下，消失不见。
我慌忙向前追去，却被一道道从地下涌出的黑色魔气阻挡了去路。
我知道，如果我踏入其中，必定会成为一个丧失理智的怪物。
此时的天道总部，已然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
我慌忙把石无垢等人的尸体拉到远处的空地上，以防他们被魔气侵袭。
当我回头看向秦海元的位置，那里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嗒嗒嗒…”一阵高跟鞋的响声传了过来，没等我回头看去，一记掌刀砍在我的脖颈上，我便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