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晨光刚透过守护记忆馆的玻璃窗,洒在烧焦的记事本上,阿木就带着孩子们在展品前讲解:“这是陈爷爷当年对抗蛊皇时用的驱虫草,这是念安姐姐修复时空时用的地脉石碎片……” 我坐在馆外的长椅上,看着阿雅给孩子们分发 “记忆卡片”—— 卡片上印着守护故事的插画,背面写着 “记住过去,才能守护未来”,心里满是踏实。自从建了记忆馆,苗寨的守护记忆就像扎了根,连刚学会说话的孩子,都能哼出几句守护儿歌。
可这份踏实在黄昏时被一阵阴冷的风打破。记忆馆里突然传来 “滋啦” 的声音,像是电流短路,我赶紧跑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心里一沉 —— 馆里的展品正在失去光泽,烧焦的记事本页面开始变得空白,驱虫草慢慢枯萎,地脉石碎片的蓝光也在快速消退!更诡异的是,馆里的温度骤降,空气中漂浮着黑色的暗影,像没有形状的烟雾,正从展品里吸取什么。
“是记忆能量!” 念安拿着探测器跑进来,屏幕上的能量数值疯狂下降,“这些暗影在吞噬展品里的守护记忆!” 话音刚落,阿木突然捂着头蹲在地上,脸色苍白:“我…… 我好像记不清对抗遗忘病毒的细节了……” 旁边的孩子也开始小声说:“卡片上的故事,我突然想不起来了……”
“是记忆吞噬者!” 长老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手里捧着那本泛黄的古籍,“古籍里记载过,这种远古暗影生物以历史记忆为食,专门盯着记忆凝聚的地方!记忆馆的能量太强,把它们从沉睡中唤醒了!要是让它们吸完所有记忆,我们会彻底忘记怎么守护苗寨,永久守护屏障也会因为失去记忆根基而消失!”
黑色暗影越来越多,开始往馆外扩散,路过的村民纷纷停下脚步,眼神变得迷茫。阿强挠着头说:“我记得我要去田里,可…… 可我为什么要去田里?” 他的妻子也跟着说:“我好像忘了要给孩子做什么饭……”—— 他们的日常生活记忆没丢,可关于守护的历史记忆,正在被吞噬!
“不能让它们扩散!” 小李带着防化队冲过来,用特制的强光手电筒照射暗影,暗影被光一照,瞬间缩成一团,可很快又重新散开,反而变得更浓!“强光只能暂时压制,没用!” 小李急得满头大汗,“它们在吸收记忆的同时,还在变强!”
记忆馆里的展品已经彻底失去光泽,烧焦的记事本变成了空白本子,驱虫草化作了灰烬,地脉石碎片也变成了普通的石头。阿木的脸色更差了,他扶着展柜,声音虚弱:“我…… 我连麻秀奶奶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用记忆卡片!” 我突然大喊,想起阿雅分发的记忆卡片上印着守护故事,“卡片上有大家的手写记忆,说不定能暂时挡住暗影!” 阿雅赶紧把所有卡片收集起来,分给村民和防化队员,大家把卡片举在身前,卡片上的插画发出微弱的金光,暗影果然不敢靠近,可金光越来越弱,很快就要熄灭!
“古籍说,要对抗记忆吞噬者,必须激活‘记忆守护阵’—— 用历代守护者的遗物作为阵眼,汇聚所有人的历史记忆,形成‘记忆光盾’,才能彻底净化暗影!” 长老翻到古籍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记忆守护阵的图案,“可现在展品里的记忆都被吸走了,遗物成了普通物品,怎么当阵眼?”
“我有!” 念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麻秀的头发 —— 当年麻秀牺牲后,她一直珍藏着,“这是娘的遗物,里面有她的守护记忆!” 我也赶紧从怀里掏出老周的警徽,上面还留着当年对抗蛊皇时的划痕:“这是老周的警徽,有他的记忆!” 阿木则从脖子上取下爷爷留下的银坠:“这是爷爷的银坠,有他守护苗寨的记忆!”
我们三个带着遗物,跑到大榕树下,按照古籍上的图案,将遗物放在三个阵眼位置。村民们也围了过来,纷纷掏出记忆卡片,将自己的守护记忆注入卡片,卡片的金光重新变得明亮。可记忆守护阵的光纹只是微弱地闪了闪,并没有完全激活 —— 缺少远古守护者的遗物,阵眼能量不够!
“远古守护者的遗物…… 在记忆馆的基石里!” 我突然想起建记忆馆时,长老说过,馆基里埋了块远古守护石,是麻家先祖传下来的。我们赶紧往记忆馆跑,暗影也跟在后面,沿途的村民记忆模糊得更厉害,有的甚至开始往寨外走,像是迷路的孩子。
到了记忆馆,小李带着防化队挡住暗影,我和念安、阿木赶紧挖开馆基,果然找到块黑色的石头 —— 正是远古守护石!石头上刻着远古苗纹,虽然没有光泽,却能隐约感觉到里面的记忆能量。
我们带着远古守护石回到大榕树下,将它放在第四个阵眼位置。“所有人,把你们的守护记忆想起来!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关于守护的,都注入阵里!” 我对着村民们大喊,自己也闭上眼睛,回忆起第一次来苗寨的场景,回忆起麻秀教我用破瘴铃,回忆起老周最后说的 “守住苗寨”。
村民们也跟着闭上眼睛,有的回忆起对抗蛊皇的紧张,有的回忆起修复时空的坚定,有的回忆起通过试炼的激动。这些记忆像溪流一样,汇聚到记忆守护阵里,阵眼的遗物开始发光,远古守护石也发出金色的光纹,与其他三个阵眼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盾,笼罩了整个苗寨!
光盾所及之处,黑色暗影发出 “滋啦” 的惨叫,开始慢慢消散。被吞噬的记忆也重新回到村民脑海里,阿木睁开眼睛,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麻秀奶奶的样子,对抗遗忘病毒的细节,都想起来了!” 孩子手里的记忆卡片,插画也重新变得清晰,背面的字闪闪发光。
可还没等我们松口气,记忆馆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 最大的一团暗影,竟然钻进了记忆馆,想吸走馆基里残留的远古记忆!“不能让它得逞!” 我带着念安和阿木冲过去,将记忆守护阵的光盾引向记忆馆,光盾瞬间包裹住暗影,暗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最后化作一缕黑烟,被光盾彻底净化!
光盾慢慢散去,记忆馆里的展品重新恢复光泽,烧焦的记事本页面重现字迹,驱虫草重新变得翠绿,地脉石碎片也恢复了蓝光。村民们围在大榕树下,互相分享着找回的记忆,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晚上,寨里摆了宴席,阿木举着记忆卡片,对着大家说:“以后我们每年都要举办‘记忆传承节’,把守护故事讲给更多人听,让记忆永远不会被忘记!” 长老也笑着说:“我们还要在记忆馆旁建个‘记忆碑林’,把重要的守护事件刻在石头上,让后代永远记得,我们的安宁是怎么来的。”
从那以后,苗寨每年都会举办记忆传承节,记忆碑林也建了起来,上面刻满了守护事件和守护者的名字。阿木每天都会带着孩子们在碑林前读书,念安则把守护故事编成了课本,放在寨里的小学,让孩子们从小就学习守护历史。
我还是住在老周墓旁的小屋里,每天早上都会去记忆馆和碑林转一圈,看着展品和石碑,仿佛能看到麻秀、老周,还有远古守护者的身影。偶尔,我会坐在老周的墓碑旁,拿出他的警徽,跟他说说记忆传承节的热闹,说说孩子们认真听讲的样子。风穿过大榕树,树叶 “沙沙” 响,像是老周在说 “做得好,历史不丢,守护就不会丢”。
这场记忆吞噬者之战,让我们彻底明白,守护的根基不仅是信念和初心,还有历史记忆 —— 没有记忆,就不知道为何守护,也不知道如何守护。只要历史记忆永远流传,苗寨的守护力量就永远不会消失,永久守护屏障也会永远坚固。
而我,会永远守在这里,守着这份珍贵的历史记忆,守着麻秀和老周的遗愿,守着苗寨的每一个人。直到我老去的那天,也会葬在老周的墓旁,化作记忆碑林里的一缕微光,继续守护着这片充满历史、记忆、信念和初心的土地,看着苗寨的故事,永远流传下去,直到千秋万代,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