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一章.破釜沉舟
暮色里的海口被晚霞染成琥珀色，跟块巨大的糖似的。曲俊站在新世纪文化传媒公司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滨海大道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来，跟星星掉地上似的。谈判黄了以后，他的手指头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留下一圈淡淡的水渍，跟画了个圈儿似的。陈军抱着文件快步走进办公室，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把桌上的企划案掀起来一角，跟掀被子似的。
“曲俊，鹏程科技的王浩和李婷突然联名要求不谈了。” 陈军把文件重重拍在桌上，显示屏的蓝光映得他脸发青，跟被鬼打了似的，“监控显示张南溪和章生发昨天分别去了他们办公室，准没好事。”
曲俊转身时领带擦过落地窗，划出道深色弧线，跟拉了根线似的：“早料到了。看样子他们私下里搞了好处，不然不会这么干。通知法务部，把我们和鹏程科技前期沟通的所有邮件、会议记录整理成档案，跟记账似的。另外，联系三亚的邵芙蓉 —— 我记得她和鹏程科技的董事长好像是大学同学，说不定能说上话。”
这时候，三亚凯达集团顶楼的露天泳池闪着粼粼波光，跟撒了把碎银子似的。邵芙蓉穿着黑色泳衣半靠在躺椅上，水珠顺着发梢滑进锁骨窝，跟串珍珠似的。车维芸撑着遮阳伞走过来，平板电脑在太阳底下闪着冷光：“富力集团在三亚的三个在建项目突然加快了进度，刘志高昨天亲自去见了市规划局的人，估摸着没安好心。”
邵芙蓉摘下墨镜，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子，跟小扇子似的：“让林晓雨查查他们有没有违规操作，揪揪小辫子。对了，金夫最近恢复得咋样？”
“记性还是时好时坏，但他对建筑图纸特别敏感。” 车维芸翻着记录，“上周在档案室，他一眼就看出了富力在海棠湾项目的排水系统有毛病，跟神仙似的。”
邵芙蓉的红嘴唇勾起危险的弧度，水珠从指尖滴下来，在瓷砖上晕开深色的印子，跟滴了墨似的。
天黑后，海口万豪酒店里，张南溪和章生发坐在行政酒廊，高脚杯里的威士忌闪着琥珀色的光，跟蜂蜜水似的。张南溪转着酒杯，冰块撞击的声音脆生生的：“那两个蠢货答应得倒痛快，不过王浩提出要见刘志高，怕是想狮子大开口。” 章生发嗤笑一声，手机屏幕亮了，是牛嘉玲发来的财务报表：“刘总今晚在游艇上，正和牛嘉玲对账目呢。你说他会不会把那小妖精也发展成商业间谍，跟演电影似的？”
话音还没落，张南溪的手机突然震了，程君仪发来的消息让他脸一下子变了色：“新世纪文化传媒刚和三亚凯达集团签了战略合作协议，邵芙蓉亲自飞到海口签的字！”
第二天一早，海口写字楼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雨，跟下帘子似的。曲俊的领带松开了两颗扣子，他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商业数据，陈军推门进来带进来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跟掉进冰窟窿似的。
“邵芙蓉那边传来消息，鹏程科技董事长愿意重新谈。” 陈军把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几封加密邮件，“但他们要求我们承担百分之三十的前期推广费用，跟抢钱似的。”
曲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调公司的财务数据：“告诉邵总，费用可以谈，但必须把富力集团排除在合作方之外。不然就没得玩，跟掀桌子似的。”
这时候的三亚疗养院，金夫正在花园里描建筑图纸。护士送来曲俊的委托时，他握铅笔的手突然抖了起来。记忆跟潮水似的涌过来 —— 三个月前的雨夜，他在废弃工地捡到的那份被雨水泡透的图纸，上面赫然印着富力集团的 LOGO，跟戳了个戳儿似的。
“金先生？” 护士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金夫望着图纸上熟悉的排水系统设计，太阳穴 “突突” 跳，跟打鼓似的：“帮我联系邵总，我要立马去海口，刻不容缓。”
海口市富力集团分部，刘志高把雪茄在水晶烟灰缸里摁灭，火星溅在牛嘉玲递来的财务报表上，跟放烟花似的。“新世纪和凯达合作了？” 他扯松领带，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来，跟蚯蚓似的，“程君仪的公关部是吃干饭的吗？一点消息都没提前弄来！”
牛嘉玲扭着腰贴过去，红指甲划过他的手背：“刘总别气，我听说金夫要来海口。当年他可是建筑界的天才，要是能把他挖过来……”
刘志高眼神一下子亮了，抓起手机拨通张南溪的号码：“去机场，不管用么嘶办法都要截住金夫，跟抓犯人似的。”
暴雨突然下起来的美兰机场，金夫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出口走。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南溪带着两个保镖拦住去路：“金先生急着去哪儿？刘总在贵宾室备好了香槟，等着您呢。”
金夫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金属栏杆，跟靠在冰块上似的。记忆碎片在雨声中拼起来了 —— 三个月前，他就是因为发现了富力集团项目的重大安全隐患，才被人故意制造了车祸，跟拍动作片似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流，他突然转身撞开玻璃门，冲进瓢泼大雨里，跟逃命似的。
这时候，海口写字楼公司里，曲俊和陈军盯着实时监控画面。看到金夫在机场被围堵的场景，俩人都不敢相信地愣了一下。接着，陈军抓起车钥匙：“消息说有重要的人会从三亚来，没想到是金夫，他在三亚而且还活着。我带人去接应！”
“等哈子。” 曲俊按住他的肩膀，眼神跟鹰隼似的尖：“通知邵芙蓉，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她在海口这边不可能没人。让她的人在机场附近等着。这次，我们要将计就计，给他们来个反杀。”
雨幕里，金夫浑身湿透地躲在停车场角落，跟落汤鸡似的。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握紧手里的金属扳手，跟要打架似的。突然，一辆黑色商务车 “吱” 地刹在面前，邵芙蓉摇下车窗，红嘴唇在雨幕中特别显眼：“上车！”
张南溪等人赶到时，只看到地上散落的行李箱和一张字条，雨水泡开的字迹写着：明日正午，世纪大桥见。
夜色越来越深，世纪大桥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成斑斓的色块，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似的。曲俊站在桥边，西装被风吹得 “呼呼” 响，跟旗子似的。陈军握着对讲机，身后暗处藏着十多个安保人员，跟埋伏的兵似的。远处车灯刺破雨幕，刘志高的迈巴赫慢慢停下，跟蜗牛爬似的。
“曲总好手段。” 刘志高的手下撑着黑伞下车给他挡雨，后面牛嘉玲撑着伞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扭地跟着，“用金夫做诱饵，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曲俊转身时，手表在霓虹下闪着冷光：“刘总应该问问自己，三个月前那场车祸，到底想掩盖么嘶？你、我都没想到金夫还活着，真是命大。”
话音还没落，金夫在邵芙蓉的陪同下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他抹掉脸上的雨水，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愤怒：“富力集团在海棠湾的项目，地基深度比设计图纸少了三米，排水系统更是跟摆设似的。一旦遇到台风…… 你没想到我虽然是个记者，还懂建筑设计吧，算你倒霉。”
刘志高脸一下子变了色，牛嘉玲手里的伞柄 “咔嗒” 断了。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程君仪慌慌张张地跑来：“刘总，工商局和住建局的人查封了我们三个工地！”
曲俊望着刘志高惨白的脸，嘴角勾起冷笑：“刘总，商场如战场，可惜你输在了太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暴雨冲刷着世纪大桥，把这场惊心动魄的商战痕迹渐渐洗干净，跟啥都没发生过似的。曲俊和邵芙蓉并肩站着，望着远处刚升起来的朝阳。陈军递来温热的茶水，金夫翻开手里的图纸，晨光落在那些修正的线条上，折射出崭新的希望，跟天亮了似的。
暴雨后的清晨，阳光透过海口写字楼的落地窗，在曲俊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跟洒了把碎金子似的。陈军把一份烫金的合作协议轻轻放在桌面上，“曲俊，鹏程科技的合同已经签好了，推广方案我连夜改了。” 他的领带又正又挺，却藏不住眼底的疲惫，跟熬了几个通宵似的。
曲俊摸着协议封面上的烫金字，心思却飘回昨夜世纪大桥上刘志高慌慌张张跑掉的样子。“通知法务部，重点查合同里的排他条款，别留空子。” 他顿了顿，“另外，让人盯着富力集团，我总觉得刘志高不会就这么算了，狗改不了吃屎。”
这时候的三亚凯达集团，邵芙蓉靠在真皮总裁椅上，面前的投影仪正放着富力集团被查封工地的航拍画面。林晓雨抱着一沓文件快步走进来，黑色职业套裙下的腿上裹着冰袋 —— 昨夜在世纪大桥帮忙抓人，她不小心扭了脚踝，跟倒霉蛋似的。“邵总，住建局的调查报告出来了，富力的违规操作证据确凿。不过……” 她吞吞吐吐的。
“不过么嘶？” 邵芙蓉转着手里的钢笔，金属笔身闪着冷光，跟刀子似的。
“有匿名举报信指向我们，说凯达在项目审批上也有灰色操作，跟栽赃陷害似的。” 林晓雨把信封推过去，牛皮纸袋上只有歪歪扭扭的 “三亚市纪委收” 几个字，跟小学生写的似的。
邵芙蓉挑了挑眉，指甲划过信封封口，“哼，欲盖弥彰的小把戏。通知刘刚，准备好所有项目的原始审批文件，另外让周雪晴联系媒体，就说我们要主动公开项目明细，让他们看看。”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刘志高这是狗急跳墙了，没招了。”
在海口一处隐秘的私人会所里，刘志高把威士忌一口闷了，水晶杯重重砸在大理石桌面上，跟敲锣似的。牛嘉玲穿着低胸晚礼服，小心翼翼地给他按肩膀：“刘总，三个工地被查封损失太大了，我们要不要……”“闭嘴！” 刘志高甩开她的手，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程君仪那蠢货，连个举报信都办不好！通知张南溪和章生发，我要在三天内找到凯达和新世纪的把柄，不然让他们好看！” 他的眼里全是血丝，跟兔子似的，“还有那个金夫，给我查他车祸前接触过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漏！”
金夫这时候正在海口市新世纪文化传媒公司的会议室里，面前铺满了富力集团各个项目的图纸。他的手指在图纸上滑来滑去，忽然在某张结构图上停住了，“这里不对劲。” 他抬头看向曲俊和陈军，“海棠湾项目的违规只是冰山一角，富力在海口的商业综合体，地基结构有致命的毛病，跟定时炸弹似的。”
陈军立刻调出卫星地图，“这个项目就在我们装修的新办公楼对面，如果出问题……” 他没说完的话让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跟冻住了似的。
曲俊琢磨了一会儿，“联系住建局的熟人，匿名提交线索。同时让设计部重新评估我们办公楼的抗震等级，别到时候塌了。” 他看向金夫，“金夫，不晓得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我需要一个能看透这些图纸的人。不过… 又怕耽误你的工作……”
金夫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三个月前的车祸画面在脑子里闪了一下。他握紧拳头，“我答应。可以工作外抽空。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亲手揭开富力集团所有的黑幕，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
夜幕降临，三亚某高档别墅区。邵芙蓉穿着真丝睡袍站在露台上，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匿名短信：“小心身边人。” 她皱着眉把短信删了，目光投向远处的海面。车维芸端着热牛奶走进来，“邵总，这么晚了还不睡？”
邵芙蓉转身时，眼神在车维芸身上多停了一秒，“最近太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等车维芸离开后，她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加密硬盘……
在海口的地下车库，张南溪和章生发正在交易一个黑色 U 盘。“这是凯达集团五年前的财务流水，不过价格……” 章生发搓着手指头，眼神贪婪，跟见了钱的苍蝇似的。
张南溪把装着现金的信封扔过去，“刘总说了，只要能扳倒邵芙蓉，少不了你的好处，放心。”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等凯达倒下，新世纪也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这块地盘就是我们的了。”
海口市某小区里，王浩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盯着手机里张南溪发来的转账记录。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慌忙把手机塞进抽屉，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相框 —— 照片里，他和李婷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笑得灿烂，跟俩傻子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