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三章.各个击破
曲俊攥着追踪器扎进瓢泼大雨里,身后特警小队的脚步声跟打鼓似的。离码头集装箱群还有几步路,红外探测仪突然尖叫起来,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都给老子退开!” 他吼着扑开身边的警员,眨眼间,集装箱在火光里炸成了碎渣,气浪掀翻三辆警车,跟玩似的。浓烟里头,他瞅见个眼熟的影子 —— 那戴墨镜、脸上带疤的神秘男人正举着枪,枪口怼着他的眉心,够精准的啊。
三亚凯达集团总部,邵芙蓉把林晓雨找到的文件往会议桌上一摔,力道大得能震碎玻璃。投影仪一亮,在场高管的脸唰地全白了,跟涂了墙灰似的。“五年前我老子不是破产自杀,” 她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是被这帮杂碎逼死的。” 她调出监控画面,车维芸被捕前最后一通电话,号码归属地赫然是海口市副市长办公室,好一出官商勾结的大戏。
医院特护病房里,张南溪突然睁眼,喉咙里发出跟破锣似的嘶吼:“别... 别杀我... 梅花会...” 床边的警员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瞳孔猛地散了,嘴角淌出黑血,跟墨汁似的。监控显示,半小时前送来的营养餐里,查出了致命的氰化物,下毒都这么明目张胆,当警察是摆设?
曲俊在爆炸中滚进排水沟,额头的伤口一个劲往外渗血。他摸出手机,追踪器信号早就没影了。黑暗里,疤痕男的皮鞋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扫过他狼狈的脸:“曲俊,当年你在海口的公司抢的东西,今天老子全要拿回来。” 枪口抵着他太阳穴的瞬间,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 邵芙蓉带着金夫和警方支援赶来了,来得正是时候。
暴雨冲刷着码头的狼藉,金夫举着扩音器喊:“我们有你和刘志高的录音!还有五年前的土地交易证据!” 疤痕男的手微微发颤,就在他要扣扳机的当口,警方狙击手的子弹穿透了他的手腕。曲俊趁机蹦起来,把对方摁在地上,动作快得像兔子。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跟化不开的墨似的。曲俊、邵芙蓉和金夫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法医把疤痕男抬走。金夫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纸条,是他在爆炸现场捡的:“B 计划启动,目标 —— 凯达集团总部大楼。” 邵芙蓉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攥紧拳头:“看来,这才刚开头呢。”
光阴这玩意儿,说起来总跟编戏文似的,一波三折。海口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疤痕男被拷在铁椅子上,后颈的梅花刺青在冷白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跟鬼画符似的。曲俊隔着单面玻璃,盯着对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他就说自己代号‘寒梅’,其他啥都不吐。” 刑警队长把笔录往桌上一摔,“但我们在他车里搜出了这玩意儿。”
证物袋里躺着枚精致的梅花形 U 盘,插进电脑,跳出一串加密文件。金夫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似的敲,解密界面弹出 “梅花会核心成员名单” 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名单头一个就是海口市副市长的名字,倒数第三行 “程建国” 三个字,让曲俊浑身的血瞬间冻住 —— 这可是现任海南省政法委书记,后台硬得能通天。
这时候,三亚凯达集团新总部大楼施工现场,塔吊的轰鸣声里藏着股不对劲的躁动,跟暴风雨前的宁静似的。邵芙蓉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钢筋水泥里穿行,身后林晓雨抱着图纸小跑。“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最近总有人瞎转悠,” 林晓雨压着嗓子,“监控拍到几个戴安全帽的生面孔,查不到工牌记录,鬼鬼祟祟的。”
邵芙蓉突然停住脚,目光落在墙面新出现的裂缝上。那裂缝跟放射状似的,边缘带着细微的灼烧痕迹,像是被啥高温玩意儿故意搞坏的。她伸手摸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所有信号格都成了红叉,断得真及时。“赶紧疏散工人!” 她的喊声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淹没,地下三层方向冒起浓烟,脚手架开始剧烈摇晃,跟筛糠似的。
海口市人民医院,陈军躺在病床上,缠着绷带的手死死攥着床头栏杆。曲俊把 “梅花会” 名单照片递到他面前,病房门 “哐当” 被撞开,三个穿白大褂的 “医护人员” 冲进来,注射器里泛着诡异的蓝色液体,一看就没安好心。
曲俊抄起椅子砸过去,金属椅腿跟注射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响。打斗声惊动了走廊上的警察,增援赶到时,一个 “医护人员” 在混乱中扯下口罩 —— 竟是刘志高的得力手下章生发。他被制服前,把藏在齿间的毒药胶囊咬碎,嘴角淌出黑血,临死前还狞笑着看陈军:“你们想跟我们斗法,还嫩了点...”
海口市码头,戴鸭舌帽的神秘人站在集装箱阴影里,把燃着的雪茄按在手臂上,梅花形的烫伤跟疤痕男的刺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对着卫星电话低声说:“A 组栽了,启动 C 计划。目标:新世纪文化传媒和凯达集团的联合发布会。”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回应:“确保邵芙蓉和曲俊死在台上,金夫... 留活的。”
金夫独自在新世纪的办公室,把所有线索在白板上串起来。当他用红线把 “梅花会”“土地腐败”“程建国” 连起来时,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却见陈军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从没见过的阴霾:“金夫,他们的后台太硬,咱们怕是扛不住。”
联合发布会当天,三亚国际会展中心戒备森严,跟个铁桶似的。邵芙蓉和曲俊并肩站在后台,各自西装内袋里藏着微型录音设备。他们走上舞台的瞬间,礼堂顶部的吊灯突然爆了,玻璃碎片跟下雨似的落下来。混乱中,几十个戴梅花面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入,手里的电击枪闪着幽蓝光芒,跟鬼火似的。
曲俊拽着邵芙蓉滚向舞台侧边,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去,险得很。金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把个黑箱子砸向最近的黑衣人,箱子里滚出成捆的现金 —— 每捆钞票上都印着 “梅花会专用”,真够嚣张的。“这些是在码头集装箱里找到的!” 他大喊,“他们想用脏钱诬陷我们!”
邵芙蓉突然抓住曲俊的手腕,指向礼堂后排。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阴影里,戴墨镜,嘴角挂着冷笑 —— 是本该在审讯室的 “寒梅”。他举起遥控器,按下按钮的瞬间,礼堂四周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藏在暗处的重型机械臂,尖锐的抓钩直指台上三人,够狠的。
“这才是真正的 B 计划。”“寒梅” 的声音通过礼堂广播回荡,“看着你们在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一点点被碾碎,多有意思。” 曲俊望着逼近的机械臂,握紧邵芙蓉的手,另一只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 那上面,已经录下了 “寒梅” 的全部罪证。更远处,警笛声和直升机的轰鸣,正穿透硝烟,越来越近,救星来了。
机械臂的金属抓钩撕裂空气,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曲俊猛地把邵芙蓉推向舞台后方的应急通道,自己却被飞溅的碎石击中后背,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金夫抄起台上的麦克风支架,狠狠砸向逼近的黑衣人,支架跟电击枪相撞迸出蓝色火花,跟放烟花似的。
“曲俊!” 陈军不知啥时候出现在礼堂侧门,缠着绷带的手臂还在渗血,却依旧挥舞着消防斧劈开层层包围。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阴影中的 “寒梅”,跟饿狼盯着猎物似的。
“寒梅” 摘下墨镜,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嗤笑着按下遥控器的另一个按钮。礼堂地面突然裂开,滚烫的蒸汽喷出来,几个躲不及的保镖瞬间被烫伤,惨叫连连。“程建国虽说身居高位,也不过是枚弃子,” 他的声音混着机械臂的轰鸣,“就像现在的你们。”
邵芙蓉在浓烟中摸到藏在高皮筒里的微型手枪,保险栓刚拉开,却见 “寒梅” 身后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个人影。戴鸭舌帽的神秘人手持消音手枪,枪口却不是对准台上的三人,而是直直指向 “寒梅”!
“你!”“寒梅” 的瞳孔骤缩,转身躲避的瞬间,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神秘人扯下帽子,露出张冷艳的脸 —— 竟是失踪多日、本该被警方控制的车维芸!她的眼神冷得像冰:“刘会长说了,弃子就该有弃子的觉悟,别挡道。”
趁乱的功夫,金夫突然发现礼堂西北角的通风口闪过一道银光。他拽住曲俊的衣领大喊:“他们在装定时炸弹!倒计时还有五分钟!” 曲俊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最终落在舞台中央的巨型 LED 屏幕控制台上,有主意了。
“陈军,掩护我们!” 曲俊冲向控制台,邵芙蓉紧随其后。黑衣人疯狂扫射,子弹在他们脚边溅起火星,跟放鞭炮似的。陈军挥舞消防斧左冲右突,斧刃砍在对方防弹衣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手臂上却又多了几道刀伤,够拼的。
曲俊输入密码打开控制台时,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他迅速调出 LED 屏幕的投影系统,把手机里 “寒梅” 的录音通过礼堂音响放出来。“梅花会勾结官员、蓄意破坏商业竞争对手,这些就是证据!”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而现在,他们想杀人灭口,也太明目张胆了!”
礼堂内的骚动瞬间加剧,原本围堵的黑衣人出现了动摇,心里发虚了。“寒梅” 见势不妙,转身想从侧边道溜走,却被车维芸拦住去路。“想跑?” 车维芸冷笑,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刘会长要的是你的命,跑不掉的。” 就在这时,礼堂顶部的巨型吊灯突然坠落。邵芙蓉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曲俊,自己却被吊灯的锁链缠住脚踝,整个人倒吊在空中。“芙蓉!” 曲俊不顾头顶不断掉落的碎石,冲过去抓住她的手,手臂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劲。
金夫则冲向通风口,在炸弹即将引爆的最后一刻,用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强行破解了引爆装置。“还有三十秒!” 他大喊,“大家快撤!要命的赶紧跑!”
混乱中,“寒梅” 趁机挣脱车维芸的控制,却迎面撞上陈军。两人扭打在一起,滚落在礼堂的台阶上。一声枪响穿透硝烟。车维芸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寒梅” 瞪大双眼,缓缓倒在血泊中。她收起枪,冷冷地看了眼陈军:“想知道事情真相,就去问刘会长吧,看他愿不愿意说。” 说完,她混进混乱的人群,没影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曲俊终于把邵芙蓉解救下来。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摇摇欲坠的礼堂,身后一片狼藉,跟打过仗似的。陈军站在 “寒梅” 的尸体旁,眼神空洞,跟丢了魂似的。金夫走到他身边,递上一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上,年轻时的程建国与邵芙蓉的父亲并肩而立,身后是凯达集团的旧大楼,那会儿看着还挺和睦。
“这是在‘寒梅’身上找到的,” 金夫低声说,“或许,他们曾经也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谁知道呢。” 陈军握紧照片,指节发白。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窗降下,露出一个戴梅花纹面具的人。他与陈军对视一眼,随后车辆消失在夜色中,神神秘秘的。
这场惊心动魄的发布会,不仅揭开了 “梅花会” 的冰山一角,更在众人心里埋下了无数疑问。而暗处,更大的阴谋还在酝酿,一张更庞大的利益网,正缓缓向他们罩过来,躲都躲不及。
潮湿的海风裹着硝烟味扑面而来,曲俊望着警车红蓝交错的灯光,下意识握住邵芙蓉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她的脚踝还在渗血,却强撑着笑:“没事,老毛病了,不碍事。” 但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她的疲惫,装不下去了。
金夫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礼堂废墟中,警方正在搬运 “寒梅” 的尸体,法医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暗红血迹,看着真瘆人。他弯腰捡起半截断裂的电击枪,金属外壳上还残留着灼烧痕迹:“车维芸那句‘弃子’值得琢磨,‘梅花会’内部恐怕也不是铁板一块,窝里斗呢。”
这时候,海口市某地下会所的密室里,戴梅花纹面具的男人把雪茄按灭在纯金烟灰缸中。猩红的火星映亮墙上悬挂的 “梅花会” 组织结构图,密密麻麻的线条跟蛛网似的,其中多个节点标注着政府高官与商界大亨的名字,真是盘根错节。“寒梅太莽撞了,沉不住气。” 他对着阴影处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不过车维芸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有点用。”
阴影中传来高跟鞋的细响,车维芸摘下鸭舌帽,黑色长发跟瀑布似的散落肩头。她把沾血的手枪放在桌上,金属部件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刘会长,曲俊他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警方也开始排查梅花会的外围产业,得小心点了。”
“那就让他们查,查到也没用。” 男人转动着食指上的梅花戒指,“放出消息,就说东郊码头有批‘重要货物’。” 他轻笑一声,面具缝隙中透出的目光冷得刺骨,“鱼饵,总得足够诱人,才能钓到大鱼。”
三天后,海口写字楼公司内。曲俊把热茶推到陈军面前,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桌面上洇出深色痕迹。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发布会的监控录像,每一帧都被放大分析,跟找芝麻似的。“警方在‘寒梅’的通讯记录里发现一个加密号码,追踪到的基站就在东郊码头。” 他调出卫星地图,红色标记在港口集装箱区闪烁,“但我总觉得这是个陷阱,没那么简单。”
陈军盯着屏幕上模糊的车维芸身影,突然开口:“我在‘寒梅’身上找到这个。” 他掏出一个微型存储卡,视频画面有些晃动,画面里程建国正在书房翻看文件,突然有人敲门。他警惕地把文件塞进保险柜,开门瞬间,画面被剧烈的白光覆盖,啥也看不清了。
此时的三亚凯达集团,林晓雨正在财务部核查账目。电脑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邵总,五年前那笔异常资金流向找到了。” 她声音发颤,把报表推过去,“三亿资金通过二十七个海外账户周转,最终流向一个叫‘梅香贸易’的空壳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法人...”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玻璃幕墙突然炸开。林晓雨本能地扑倒在办公桌下,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她后背划出数道血痕。刺耳的警报声中,她摸到手机按下紧急联络键,却在拨号界面看到一条新消息:“别相信任何人。” 发件人,正是已经死去的 “寒梅”,死了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