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四章.即胜若否
海口东郊码头,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破布,把集装箱群裹成一头蛰伏的巨兽。曲俊他们的车队刚钻进港口,对讲机里突然窜出刺耳的电流声,跟指甲刮玻璃似的。金夫盯着车载导航,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我们遭算计了,定位系统给的坐标是假的!这破玩意儿还不如老子手机上的指南针靠谱!”
话还没落地,前方集装箱 “轰” 地炸了,火光把整个码头照得跟白昼似的,连耗子洞都看得一清二楚。几十辆黑越野车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车顶上的重机枪转得跟电风扇似的,枪口齐刷刷对着他们的车,阵仗够吓人的。“是梅花会那帮龟孙子!” 陈军攥紧方向盘,轮胎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响,跟杀猪似的,“他们果然设了套,就等我们钻呢!”
曲俊望着漫天火光,摸出藏在腰间的电棍,心里盘算着怎么招呼这帮杂碎。远处阴影里,一个戴梅花纹面具的影子慢悠悠晃出来,手里的激光笔在他们车窗上投出个红点点,活像死神举着瞄准镜。“欢迎来猎人的主场耍耍。” 扩音器里飘出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听着跟机器人便秘似的,“把所有证据交出来,说不定能给你们留个全尸,省得麻烦殡仪馆。”
这时候,三亚凯达集团的地下实验室里,林晓雨把沾着玻璃碴的后背往实验台上一贴,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她瞳孔直颤。“梅香贸易” 的资金流向图在屏幕上越放越大,最后指向一个瑞士银行账户 —— 户主姓名栏赫然写着 “刘永昌”,这老狐狸藏得够深。她抖着摸出手机,刚要拨号,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跟被炮轰了似的。
“小林在忙啥呢?” 吴梦婷倚在门框上,红指甲轻轻叩着笔记本电脑,那姿势骚得跟开屏的孔雀似的。她身后跟着四个保安,皮靴踩在瓷砖地上的声响,跟死神敲丧钟没啥两样。林晓雨的目光扫过对方胸前的工牌,冷汗瞬间把后背浸透了 —— 三小时前,吴梦婷的工牌还是财务部副总监,这会儿倒成了 “梅花会三亚分部督导”,变脸比翻书还快。
“吴... 吴姐,我在查...” 林晓雨的话被一记耳光打断,打得她眼冒金星。吴梦婷抓起桌上的 U 盘,金属外壳硌得她掌心生疼:“五年前,你导师就是因为多瞅了眼这些数据,才‘意外’坠海喂鱼的。” 她凑到林晓雨耳边,吐气跟喷农药似的,“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扔去喂鲨鱼还是直接埋了?”
在海口一间废弃工厂里,车维芸把染血的外套扔进焚烧炉,火苗舔着布料上的梅花刺绣,跟在啃骨头似的。手机在操作台上震了震,屏幕亮起 “刘会长” 的来电。她接通后,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飘过来:“做得不错,不过曲俊他们还活着,命挺硬。”
“需要我...” 车维芸刚开口,就被打断。
“不必。” 对方轻笑一声,笑得跟偷鸡成功的黄鼠狼似的,“东郊码头的‘货物’已经就位,他们会自己送上门的。倒是你,该回凯达集团了 —— 邵芙蓉身边,需要一颗更锋利的钉子,扎得她穿肠破肚。”
黎明前最黑的那会儿,曲俊的车停在江边。金夫盯着笔记本电脑,加密文件正在慢悠悠地破解,进度条走到 79% 时突然卡住,跟便秘似的。陈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夜鹭:“再慢,芙蓉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文件突然全解锁了,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
第一张照片就让三人屏住了呼吸 —— 那是张股权架构图,“梅花会” 的顶端赫然连着 “刘永昌” 的名字,而在股东名单里,程建国与邵父的名字并排排在第五位,真是蛇鼠一窝。金夫快速滑动鼠标,突然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年轻的程建国举着酒杯,对着镜头笑得跟朵花似的:“等扳倒梅花会,我们就能真正为这座城市做点事了,说得跟真的一样!”
视频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曲俊抬头,透过车窗看见上百辆警车包围了这里,车顶的探照灯照亮了每一张紧绷的脸,跟看猴似的。扩音器里飘出冰冷的声音:“曲俊、陈军、金夫,你们涉嫌商业犯罪,立刻下车接受调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军的手摸向腰间,却被曲俊按住。“他们想彻底封杀我们,够狠的。” 曲俊的目光扫过警车车身上的 “警察” 字样,冷笑一声,“但别忘了,梅花会在警局也有人,这群穿着制服的狼。” 他掏出手机,按下发送键 —— 在破解文件的瞬间,所有资料已经同步发给了二十家媒体,让他们也看看热闹。
雨不知啥时候落下来了,细密的雨丝中,曲俊、陈军和金夫走出车门,双手抱头,跟待宰的羔羊似的。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车维芸戴着鸭舌帽站在街角,将现场画面实时传送给手机另一头的 “刘会长”。“鱼儿上钩了。” 电话里飘来低沉的笑声,“通知东郊码头,启动‘吞钩计划’,让他们有来无回。”
雨丝斜斜地打在曲俊的西装上,很快洇出深色的痕迹,跟泼了墨似的。他被两名警员粗暴地戴上手铐时,余光瞥见陈军脖颈青筋暴起,正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领头的警官。那警官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逮捕令:“曲总,跟我们走一趟吧,局里的茶还等着您呢。”
就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跟催命符似的。金夫被反扣双手,却硬是用肩膀蹭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来电显示是邵芙蓉的号码,他慌忙将手机贴在耳边,却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重物拖拽的响动。“救... 码头...” 电话戛然而止,忙音在雨中显得格外刺耳,跟针扎似的。
陈军突然暴起,用额头狠狠撞向身旁警员的鼻梁,趁着对方惨叫松手的瞬间,一脚踢翻了另一名警员,动作快得跟兔子似的。曲俊反应迅速,侧身撞倒一个试图阻拦的警官,三人在混乱中夺路而逃。警笛声大作,子弹擦着他们的衣角飞过,但此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去东郊码头救邵芙蓉,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
这时候,三亚凯达集团的地下实验室里,林晓雨被反绑在实验台上,看着吴梦婷摆弄着桌上的 U 盘,跟玩玩具似的。“你以为发现了刘永昌的秘密就能翻盘?” 吴梦婷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划过林晓雨的脸颊,跟毒蛇吐信似的,“太天真了,小姑娘。” 她按下电脑键盘,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邵芙蓉被五花大绑在东郊码头的集装箱内,张南溪正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她的咽喉处,跟演恐怖片似的。“邵总,你的朋友们还在来的路上,” 张南溪狞笑着,笑得跟个疯子似的,“不过他们恐怕来不及救你了,安心上路吧。” 视频最后,镜头转向了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红色的数字正在飞速跳动,倒计时显示只剩下 45 分钟,够刺激的。
林晓雨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你这个魔鬼!不得好死!” 吴梦婷却只是优雅地起身,对着身后的保安吩咐:“看好她,等刘会长的命令,别让她跑了。” 说罢,踩着高跟鞋,摇曳着身姿离开了实验室,跟走 T 台似的。
海口东郊码头,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把整个码头吞下去。曲俊等人的车如离弦之箭般冲进码头,却发现这里早已被梅花会的人重重包围,跟铁桶似的。数十辆重型卡车组成了钢铁防线,车上架着的重机枪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开火。
“怎么办?” 金夫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集装箱,心急如焚,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陈军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冲进去!芙蓉在里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闯!” 曲俊沉思片刻,目光扫过码头的地形,突然发现左侧有一条狭窄的通道,被废弃的渔网和杂物遮挡着,跟个老鼠洞似的。“从那边,我们绕到后面,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他果断说道。
三人小心翼翼地摸向通道,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监控摄像头捕捉,跟耍猴似的。车维芸站在监控室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对讲机:“他们从左侧通道来了,按计划行动,给他们准备份大礼。”
当曲俊等人好不容易穿过通道,接近集装箱区时,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大量黑衣人,跟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似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他们不得不躲在集装箱后面,跟缩头乌龟似的。曲俊举枪还击,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个集装箱门半开着,里面隐约露出邵芙蓉的身影,心头一紧。
“我去救人,你们掩护!” 曲俊大喊一声,趁着金夫和陈军火力压制的间隙,猛地冲了出去。他在枪林弹雨中灵活穿梭,身上的西装早已被汗水和雨水浸透,跟落汤鸡似的。终于,他冲进了集装箱,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 邵芙蓉嘴上贴着胶带,眼神中满是焦急,她的脚下,正是那个正在倒计时的炸弹,数字已经跳到了 15 分钟,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曲俊迅速扯掉邵芙蓉嘴上的胶带,“别怕,我带你出去!” 邵芙蓉却急促地摇头:“来不及了,这个炸弹和码头的煤气管道相连,一旦爆炸,整个码头都会被炸平,我们都得完蛋。” 她的目光坚定,“你快带着其他人离开,我来想办法拆除炸弹,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曲俊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会丢下你!要死一起死!” 就在这时,金夫和陈军也突破重围,冲进了集装箱。金夫看着炸弹,推了推眼镜:“让我试试,我学过拆弹,当年在学校还拿过奖呢。” 他小心翼翼地开始研究炸弹的线路,额头的汗水不断滴落,跟下雨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倒计时跳到 5 分钟时,金夫的手突然顿住,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不好,这炸弹有双重保险,一旦强行拆除,立刻会爆炸,跟个脾气暴躁的驴似的。”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慌了。陈军急得团团转,跟没头苍蝇似的,邵芙蓉却突然开口:“还记得之前在‘寒梅’身上找到的 U 盘吗?里面说不定有炸弹的破解程序,死马当活马医吧。”
曲俊猛地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在刚才的激战中已经摔坏,成了块废铁。“我的手机有备份!” 金夫连忙说道,他快速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出 U 盘里的文件,疯狂地查找着相关信息,手指快得跟抽风似的。
倒计时 3 分钟,金夫突然大喊:“找到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将手机上的程序代码展示给众人,“按照这个顺序输入密码,或许能行,但愿别出岔子!” 邵芙蓉深吸一口气,伸手开始输入密码。每按一个数字,她的心跳都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跟打鼓似的。
倒计时 1 分钟,密码输入完毕,炸弹却没有任何反应。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跟悬在半空似的。就在最后 10 秒,炸弹的显示屏突然变成了绿色,“滴” 的一声,停止了倒计时。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跟刚跑完马拉松似的。
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庆幸,码头的广播突然响起:“欢迎各位,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别高兴太早。” 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传来,“你们以为拆除了炸弹就赢了?太可笑了,跟三岁小孩似的。现在,整个码头都被我们封锁,你们插翅难飞。而在你们身后的集装箱里,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你们,保证惊喜。”
众人警惕地看着身后的集装箱,缓缓起身,跟要去拆雷似的。当他们打开集装箱门时,里面堆满了成捆的现金,每捆钞票上都印着 “梅花会专用” 的字样,够嚣张的。更令人震惊的是,在现金上面,放着一份文件,文件的标题是 “新世纪文化传媒与凯达集团违法犯罪证据”,上面的伪造签名和印章,足以让两家公司彻底覆灭,用心够毒的。
“这是栽赃!这帮孙子太不要脸了!” 曲俊愤怒地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砸穿集装箱。邵芙蓉捡起文件,仔细查看,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算盘打得够精的。不过,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谁怕谁!” 她转头看向众人,“现在,我们要想办法出去,同时揭露梅花会的阴谋,让他们身败名裂。”
此时,在码头的另一处,戴着梅花纹面具的刘会长正透过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好戏,还在后头呢,慢慢陪你们玩。”
邵芙蓉的指尖轻轻抚过伪造文件上的印章,油墨未干的触感让她想起五年前父亲书房里那封未寄出的信,心里五味杂陈。码头的海风卷着咸涩灌进集装箱,陈军突然踹向身旁的铁架,哐当声响惊飞了栖息在货轮桅杆上的夜鹭,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这帮孙子!” 他脖颈青筋暴起,“连假合同的签署日期都跟我们和鹏程科技合作那天分毫不差,真是处心积虑!”
金夫蹲下身,用镊子夹起钞票边缘的纤维,放大镜下的紫色防伪线正在微微发亮,跟萤火虫似的。“这些现金的编号属于瑞士银行三年前的特殊流通批次,” 他推了推起雾的眼镜,“而梅花会专用字样是后印上去的,油墨里混着荧光剂,跟小孩子玩的荧光笔似的。” 他突然举起钞票对准头顶忽明忽暗的应急灯,墙面上顿时投出扭曲的梅花阴影,跟鬼影似的。
曲俊的目光始终盯着监控摄像头的红点,西装内袋里的追踪器正在发烫,跟揣了个烙铁似的。三天前他让陈军在车维芸的耳坠里植入的微型芯片,此刻显示信号就在码头西南角的瞭望塔,这娘们果然在那。“他们在等支援,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他扯开领口的领带,露出锁骨处新鲜的擦伤,“码头外围至少有三百名武装人员,而我们只有...”
话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撕碎,跟被剪刀剪断似的。集装箱群后方腾起橘色火浪,邵芙蓉被气浪掀翻的瞬间,曲俊猛地扑过去将她护在身下,跟老母鸡护崽似的。碎石擦过他的手背,在皮肤上犁出三道血痕,火辣辣地疼。“东南方向!” 陈军举枪指向浓烟,“是煤气管道!他们要制造连环爆炸,想把我们炸成肉酱!”
林晓雨在三亚的实验室里突然剧烈挣扎,反绑的手腕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跟烂泥似的。监控屏幕里,东郊码头的画面已经变成雪花屏,但吴梦婷临走前留下的平板电脑正在疯狂闪烁,跟抽风似的。她用牙齿咬开数据线接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五年前她导师教过的黑客技术,此刻必须派上用场,不然就真成待宰的羔羊了。
海口警局审讯室,冰冷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跟要把人烤焦似的。刘志高的得力助手章生发坐在铁椅上,嘴角还沾着毒药残留的青紫色,跟吃了死老鼠似的。当警员第三次询问梅花会高层名单时,他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笑得跟个疯子似的,染血的手指在桌面上划出半朵梅花,跟鬼画符似的。“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破局?太天真了。” 他咳出血沫,“码头的老鼠夹子,早就等着曲俊他们钻了,有来无回!”
东郊码头,曲俊等人躲进锈蚀的起重机操作间,跟躲进了棺材似的。邵芙蓉的白衬衫被油渍浸透,却依旧冷静地铺开码头平面图,跟个将军似的。“这里,” 她用口红在图纸上圈出三个红点,跟打了胜仗似的,“是煤气管道的总控阀。只要关闭其中两个,就能切断爆炸链,让他们的阴谋破产。” 她抬头看向陈军,“但需要有人引开火力,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