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八章.破土而出
会场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全打在车维芸身上。曲俊心里的警铃跟拉响了似的,他门儿清,这是楚慧丽下的套,就是想把那个戴梅花面具的引出来。
就在这节骨眼上,二楼 “砰” 地一声枪响炸开。戴梅花面具的人从露台掉下来,“噗通” 一声砸进泳池里,溅起老大一朵水花。会场顿时跟炸了锅似的,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跟菜市场突然遭了劫似的。曲俊和陈军立马往泳池冲,可凑近一看,面具人早就没气了,面具也在摔下来时碎成了渣,露出张陌生的脸 —— 压根儿不认识。
车维芸蹲在尸体旁边,跟法医似的仔细查看着,突然从死者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双面间谍已除,计划继续。” 她把纸条递给曲俊,眼神里满是提防:“有人想让我们以为他就是梅花会的幕后黑手,真正的祸根还在后头呢。”
这时候,酒会的角落里,一个戴鸭舌帽的家伙正拿手机拍着这一切。他把视频发出去,屏幕上显示的收件人名字 —— 梅花。嘿,这就有意思了。
浅水湾别墅的泳池边,警笛声从老远往这儿赶,跟催命似的。曲俊瞅着地上摔得稀巴烂的梅花面具,碎片上暗红的花纹在泳池灯光下跟凝固的血似的,看着瘆人。车维芸把纸条塞进口袋,压低声音:“不能让警察把尸体带走,这人身上肯定还有线索。”
陈军秒懂,趁着乱劲儿凑到泳池边的保镖跟前。他掏出一叠钞票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用粤语低声说:“兄弟,行个方便,我老板想单独瞅瞅尸体。” 保镖警惕地扫了扫四周,接过钱麻溜地闪到一边,跟啥也没看见似的。
曲俊蹲下身,在死者西装内袋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还没等他掏出来,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去,把泳池边的装饰灯给干碎了。人群又陷入恐慌,尖叫声跟玻璃碎裂声搅在一起,跟交响乐似的。陈军立马把曲俊扑在地上,车维芸则利落地掏出手枪,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还击。
“从侧门走!” 车维芸边打边退,黑色风衣在夜风中飘得跟旗子似的。曲俊握紧从死者身上拿到的玩意儿 —— 是枚刻着梅花图案的袖扣,内侧还刻着串数字 “0713”。
仨人冲出别墅,躲进事先停在街角的黑色商务车。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跟离弦的箭似的蹿了出去。后座上,曲俊打开手机手电筒,仔细端详那枚袖扣。陈军调出电子地图,把数字 “0713” 输进去,地图上立马标出个地点 —— 香港岛半山的一间私人诊所。
“看来梅花会的人早就布好局了。” 车维芸擦着枪上的硝烟,眼神狠得跟刀子似的,“那具尸体就是个诱饵,他们想把我们往沟里带。”
深夜的私人诊所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只有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跟鬼火似的。曲俊等人摸进诊所,推开标着 “0713” 的病房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就桌上的平板电脑亮着,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段视频。
画面里,戴梅花面具的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得人起鸡皮疙瘩:“曲俊,游戏才刚开场。你们以为能轻易揭开梅花会的秘密?太天真了。接下来的竞标,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视频结束后,屏幕上跳出串代码,随即自动关机,跟故意吊胃口似的。
金夫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曲俊,我破解了车维芸给的存储卡。里面有份名单,记着梅花会安插在各大公司的卧底,其中就有宏星公司的常美珍。还有,那个神秘基金会的资金流向,最后指向了...” 金夫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指向了香港立法会议员林正雄的家族信托基金。”
曲俊的手紧紧攥着手机,林正雄在香港政商界的影响力大得很,要是真跟梅花会勾搭上,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车维芸盯着平板电脑,突然说:“这诊所我来过。三年前,梅花面具人在这儿做过场秘密手术,当时参与的医生,有一位现在在玛丽医院上班。”
第二天清晨,玛丽医院顶楼的 VIP 病房。曲俊和车维芸扮成医护人员,糊弄过守卫进了房间。病床上躺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见到车维芸,他眼里闪过惊恐:“你... 你不是死了吗?”
“别紧张,张医生。” 车维芸摘下口罩,“我就是想知道,当年在私人诊所给梅花面具人做手术的,到底是谁。”
老医生剧烈咳嗽起来,从枕头下摸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私人诊所前,其中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身形看着有点眼熟。“他... 他做完手术就再也没出现过。但我记得,他的左手小指少了一截。”
曲俊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个画面 —— 在浅水湾别墅的酒会上,曾鸿煊举杯时,左手小指确实有残缺。他和车维芸对视一眼,俩人眼里都写满了震惊。
这时候,酒店里的罗秀收到个匿名快递。打开包裹,里面是份关于明诚公司博彩文旅项目的详细资料,标着所有的洗钱漏洞和利益输送链条。随包裹来的还有张纸条:“想赢,就用这个。—— 一个不想再被操控的人。”
金夫立马对资料进行技术分析:“曲俊,这份资料是从明诚公司内部系统直接拷贝的,而且... 数据修改时间就在昨天。看来梅花会内部已经闹分裂了。”
深夜,香港会展中心。宏星公司负责的改造项目竞标现场,常美珍坐在评委席上,眼神得意得跟偷着鸡的狐狸似的。当新世纪文化传媒的代表上台陈述方案时,大屏幕突然黑屏,接着播放出段视频 —— 常美珍与梅花会成员密会的画面,视频里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他们商量着怎么操纵竞标、洗钱的全过程。
会场顿时炸开了锅,常美珍脸煞白,慌慌张张起身想跑。陈军带人拦住她的去路,冷笑:“常总,这么着急走,是想去通风报信吗?”
常美珍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接通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废物,任务失败,你知道后果。” 电话挂断的瞬间,常美珍的瞳孔猛地放大,身体缓缓倒下 —— 她被人远程注射了毒药,够狠的。
曲俊捡起常美珍的手机,看着通话记录,陷入沉思。车维芸凑过来:“看来梅花面具人已经察觉到内部有人反水,开始清理门户了。下一个,恐怕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曲俊的手机响了,是邵芙蓉打来的视频电话。画面里,邵芙蓉一脸焦急:“曲俊,我在海口,刚刚收到个包裹,里面是个婴儿的襁褓,还有张字条 ——‘想要孩子平安,香港的游戏就到此为止’。”
曲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握紧拳头:“他们居然拿孩子威胁老子!” 陈军立刻把车载定位系统与武汉住所的监控画面同步,电子地图上几十个红点在邵芙蓉家附近不断闪烁,跟潜伏的毒蛇似的。
“曲俊,这些不明信号源都在五百米半径内交替出现。” 金夫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而且,对方用了军用级干扰设备,我们的无人机一靠近就失控,跟喝醉了似的。”
车维芸突然伸手按住曲俊的肩膀,她风衣下藏着的枪套硌得人生疼:“现在回海口正中他们下怀。还记得浅水湾别墅的那枚袖扣吗?” 她掏出证物袋,金属表面的梅花纹路在车内顶灯下发着冷光,“要是曾鸿煊真是面具人,他不会让你活着离开香港的。”
话音刚落,商务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轮胎碾过路上不知啥时候出现的钢钉,发出刺耳的爆胎声,跟鬼哭似的。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在柏油路上划出半圈黑色痕迹,最后撞在路边护栏上。曲俊撞碎车窗玻璃的瞬间,看见三个黑影从对面楼顶跳下来,他们身上的战术背心印着明诚公司的 LOGO—— 来得够快的。
“分散突围!” 陈军甩出两枚烟雾弹,子弹穿透浓雾擦着曲俊耳际飞过。车维芸的枪声与他形成交叉火力,她边打边退到巷口,突然扯住曲俊的领带把人拽进垃圾桶后方:“闻闻,这硝烟味不对。” 曲俊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火药气息,除了熟悉的硫磺味,还混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 那是军用级 C4 炸药特有的味道。他猛地抬头,看见远处高楼顶端闪烁的红点,那是激光瞄准器的光斑,正对着他们呢。
“趴下!” 他猛地将车维芸扑倒在地,身后的便利店瞬间被爆炸气浪掀翻,跟纸糊的似的。瓦砾纷飞中,曲俊摸到口袋里的加密手机,快速输入一串代码。三十秒后,金夫的声音带着兴奋:“定位到了!袭击者的指挥车在旺角弥敦道!不过曲俊,你们现在的位置... 被三个武装小队包围了,远处高楼顶端还有狙击手,这仗难打了。”
车维芸抹了把脸上的血,从靴筒里抽出第二把枪:“还记得三年前在曼谷的地下拳场吗?我们那次被二十个雇佣兵围堵,不也没事。” 她露出带血的牙齿,枪口火光在瞳孔里跳跃,“这次对手可比那些软脚虾有意思多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这时候,邵芙蓉在三亚的住所里,保姆突然指着监控屏幕尖叫。画面显示,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万能钥匙打开楼下铁门,他腰间别着的梅花形匕首与曲俊手中的袖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邵芙蓉迅速按下床头的警报器,地下室的防爆门缓缓升起,可还没等她抱着孩子躲进去,整栋房子的电路突然全断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婴儿的啼哭被放大了无数倍,听得人心慌。邵芙蓉摸索着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窗户时,她看见玻璃上贴着张照片 —— 是曲俊在香港街头被瞄准的画面,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最后通牒,明晚八点前退出所有竞标。”
香港这边,曲俊等人且战且退,被逼进一家废弃的电子公司。陈军将门板抵在门口,从背包里掏出电磁干扰器:“最多撑十分钟,这些家伙的装备比我们想的精良多了,跟正规军似的。” 他的防弹衣上已经嵌着三颗子弹,锁骨处渗出的血染红了衬衫领口,看着够惨的。
车维芸突然扯开墙上的电路板,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路:“这地方我来过。三个月前,梅花会在这儿进行过新型加密芯片的交易。” 她的手指在电路板上快速跳动,“要是我能启动备用电源...”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声。透过门缝,曲俊看见一辆挖掘机缓缓驶来,车顶上架着的重机枪正对准他们的藏身之处,这是要玩命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夫的声音再次响起:“曲俊!我黑进了香港交通局的系统,三分钟后会有辆运钞车经过你们东边的巷子,车牌号粤 Z・HK888!”
曲俊握紧手中的枪,转头看向车维芸:“敢不敢赌一把?”
“我活着走出鬼门关可不是为了死在这种地方。” 她扯下衬衫布条缠住受伤的手臂,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不过出去后,我们得先解决个大麻烦 —— 楚慧丽的明诚公司在香港码头藏着艘改装货轮,船上有能干扰整个港岛通讯的设备,不除不行。”
挖掘机已经开始转动,曲俊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枚闪光弹握在手里。而在三亚,邵芙蓉抱着孩子躲在床底,听着楼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摸到枕头下的录音笔 —— 那里面存着刘永昌未说完的视频修复片段,说不定,这就是能翻盘的关键。
挖掘机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越来越近,曲俊手中的闪光弹表面凝结着细密的汗珠。陈军将电磁干扰器功率调到最大,蓝色电流在设备表面疯狂跳动,“干扰范围能撑住挖掘机第一次攻击,但之后...” 他话音未落,厂房铁皮屋顶突然被重机枪撕裂出蛛网般的裂痕,跟纸糊的一样。
车维芸突然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浸过墙角的机油后点燃,刺鼻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公司内。“他们热成像仪会失效!” 她贴着曲俊耳畔大喊,枪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等烟雾扩散到巷口,你和陈军往运钞车方向冲,我来断后!”
曲俊还没来得及反驳,车维芸已经翻身跃上窗台,双枪交替射击。她风衣下摆被流弹撕开个大口子,露出腰间缠着的炸药包 —— 正是在废弃船厂时从梅花会成员身上缴获的。“记住!明诚货轮的船锚是电子密码锁,密码是...” 她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整面墙壁轰然倒塌,烟尘弥漫。
陈军拽着发愣的曲俊冲进烟雾,子弹穿透浓雾在他们脚边溅起火星。巷口的运钞车大灯突然刺破黑暗,驾驶座车窗降下,露出金夫苍白的脸:“快上车!追兵还有三十秒到!” 曲俊刚拉开车门,身后传来车维芸的尖叫 —— 她被两名蒙面人按在墙上,炸药包的红色倒计时赫然显示 “00:03”。
“趴下!” 曲俊猛地扑向金夫,爆炸气浪将运钞车掀翻在地。火光中,他看见车维芸染血的手死死掐住其中一名杀手的喉咙,另一只手将匕首狠狠刺入对方心脏,够狠!等浓烟散去,巷子里只剩几具焦黑的尸体,车维芸却没了踪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曲俊!” 陈军抹了把脸上的血,指着车载屏幕,“邵芙蓉的定位信号在移动,正朝着海边的废弃码头去!” 曲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屏幕上代表邵芙蓉的红点正以诡异的速度移动,像一只被猎食者驱赶的困兽,情况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