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班铃声
九点一刻，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把教室地板切成一块块彩虹。
敖烬牵着顾星澜，粉色围裙上还沾着小人鱼未干的眼泪。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
二十多双圆溜溜的眼睛齐刷刷转向他，空气里满是奶粉和蜡笔的甜味。
（二）口误现场
顾星澜兴奋得尾巴直晃，一步蹦上讲台，指着敖烬大声宣布：
“大家欢迎我们的——男妈妈！”
奶音在教室里炸开，回声绕梁三圈。
敖烬瞬间当机，龙角“嗡”地充血变粉。
小朋友们愣了半秒，随即爆发雷鸣般掌声：
“园长妈妈好！”
“妈妈今天穿粉色！”
敖烬想纠正，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
（三）社死升级
小凤凰举手：“园长妈妈，可以抱一下吗？”
不等回应，五六个毛绒团子已冲过来抱住敖烬大腿。
粉色围裙被拽得变形，名牌“小星星”反扣在一只小麒麟的犄角上。
敖烬僵硬地抬手，掌心碰到一团软绵绵的羽毛，又碰到湿漉漉的鳞片——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一群幼崽围攻，而这些幼崽全是女儿将来的“同学兼战友”。
（四）女儿救场
顾星澜见爸爸耳根通红，连忙跳上小板凳，双手叉腰：
“是园长爸爸！不是妈妈！”
小朋友们齐声拖长音：“哦——”
尾音里满是遗憾，仿佛失去了一个天大的八卦。
敖烬趁机弯腰，把离他最近的小人鱼抱回座位，动作生疏却温柔。
顾星澜凑过去，小声补刀：“爸爸，你脸好红。”
（五）课堂插曲
第一节是“认识颜色”。
敖烬被迫坐在小板凳上，膝盖高得像个巨型玩偶。
老师递来一盒彩泥，示意他示范捏星星。
龙爪太大，彩泥在他掌心秒变碎末。
小凤凰贴心地把自己的星星模具递过来：“园长妈妈，用我的！”
口误再次精准命中。
敖烬放弃挣扎，默默把碎彩泥压成一只歪歪扭扭的龙角，放在女儿桌上。
顾星澜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尾巴“啪啪”拍地板。
（六）课间悬念
十点整，课间铃响。
小朋友们排队去洗手，教室里终于安静。
敖烬悄悄松了口气，低头整理被揪皱的围裙。
忽然，他发现名牌背面多了一行极细的小字：
“真正的妈妈，今晚见。”
字迹鲜红，像用玫瑰花瓣汁液写就，还带着微甜的香气。
敖烬指尖一紧，金属名牌被捏得微微变形。
窗外阳光正好，他却感到一股凉意顺着龙脊爬上来。
走廊尽头，保洁阿姨正推着工具车经过，车轮“咯吱”一声，
地上掉落一张被剪成狐狸形状的红色纸片，
正无声地朝教室门缝飘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