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脚踝不盈一握,被凌寒轻易攥住。他偏过头,微凉的薄唇带着温热气息,擦过细腻肌肤缓缓流连。
“嗯。想聊什么?”他半跪在我身上,齿尖轻露,在柔嫩的小腿皮肤上留下一圈淡红齿痕。
不疼,只泛着细碎的酥痒。
我想把腿挣出来,却纹丝不动,只好用手肘撑着起身,踩着他肩头迎上他的目光:“你又喝酒了?”
凌寒垂眸看我,突然抓着我脚踝往后一扯,我身子下滑跌躺回去。他俯身逼近,握着我手腕压在枕边,低头在我唇上轻啄:“显而易见。”
回答没头没尾,一如往常的言简意赅。他眸中碎月粼粼,语气却淡得像杯无味清水。
桂花酒的余香残在唇畔,我舔了舔唇,抬睫望他:“为什么?”顿了顿,压下心底忐忑,故作平静地问,“为什么喝酒,或者说,为什么又不高兴?”
明知这类问题是他的忌讳,可我还是明知故犯地说了出口。
月光从玻璃窗斜落,一半铺在木地板,一半洒在床单上。凌寒在清冷月色里注视着我,眼底晦暗不明,完美的下颚线绷出冷峻弧度。难得没有翻脸,只是沉默着。
“还是不想说吗?”我两手被压在枕边,不挣扎,尽量让眼神显得温顺,“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我没有恶意,你该明白的。”
“冷月,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事?”凌寒目沉如水,指腹摩挲着我腕骨,眼神却毫无温度,甚至透着几分凉薄。
被他这样盯着,紧绷的心脏微不可查地颤了下,可比起他的冷漠,心里那根梗着的软刺更让人难受。
“当然不是。”
既然决定谈,就不能随便退缩,否则下次未必还有这样的勇气。
我缓缓吸气,轻声开口:“你没发现吗?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比如你从不肯告诉我你的事,却要我配合你找你想要的东西;又比如你总阴晴不定,还会把情绪迁怒于我,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靠近你,什么时候该疏远你。”
“虽说我只是白家献给你的祭品,你怎么对我都随心情。可你总什么都不说,总忽冷忽热,我有时候……有时候真的受不了。”
明明只是想解决问题,让以后好过些,可说着说着,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哽,鼻子发酸,眼眶也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从前再难都没这么难受过,怎么偏偏现在开始在意这些了?
“有这么委屈?”凌寒松开一只手,指腹轻揉我泛红的眼尾,“之前也没见你这样,怎么今晚突然示弱,主动提这些?”
他指尖拨弄着我的睫毛,目光像张无形的网,“冷月,你到底在意什么?真的只是这些吗?”
咫尺之间,他馨香的气息扑在脸上,嗓音又低又沉。
“我……我没有。”我像被剖开的茧,想找些什么遮掩暴露的无措,“我只是觉得,既然要一直待在你身边,总得了解些你的事。就算是共同进退的同伴,也该互相透个底吧?”
“同伴?”凌寒微怔,忽然低笑出声,“原来在你眼里,我们是这种关系?”
他这一笑,我更无措了,干脆撇着嘴移开视线:“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行啊,同伴是吧。”他挑了挑眉,修长指尖滑入睡裙,“不过这样的‘同伴’,我倒是头一次见。”
“唔嗯……!”我脊背骤然绷紧,身子微颤,一把抓住他手腕,“你、你这坏蛇!”
“怎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同伴?”半明半暗的月色里,他似乎勾了勾唇角,然后轻易掐住我纤细的腰,往上一提。
天旋地转间,我惊呼着坐到他腰腹上,两人位置互换。我扭身挣扎,却被他按在腰上的手牢牢制住。
“你……!”我气呼呼地瞪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凌寒躺在枕头上,月光晕在他如画的眉眼间,眼底一片清凌:“冷月,给你个机会,要问什么,问吧。”
“真的?”
“嗯,最多三个。”
那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他真的喝醉了——否则怎么会破天荒愿意让我了解他?
满肚子好奇涌到嘴边,却突然不知道该先问哪个。太直接会显得意图明显,太委婉又怕得不到真话。
我坐在他身上,两手撑着他的腹肌,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腰间的玄蛇纹身上。斟酌片刻,提出第一个问题:“凌寒,你腰上这枚蛇纹……只是纹身吗?”
凌寒挑起长睫看我,手顺着我腰线滑到腿上,神情没变化:“不是。”顿了顿,又淡淡道,“这是妖印。”
“妖印?”我愣了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只小蛇,“难道和白化女人脸上的红色蜘蛛,是同一种东西?”
凌寒眼底不易察觉地黯淡一瞬,忽然垂睫,捏着我腿的力道重了些。过了好半晌,才用沉醇的嗓音“嗯”了一声。
那玄蛇活灵活现、妖异美丽,仿佛在他性感的人鱼线上蜿蜒游走。
之前看到白化女人的蜘蛛妖印,我就联想到了他这处纹身,只是当时没机会细想。如今听他亲口承认,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诧异。
我紧抿着唇犹豫许久,指甲掐进掌心,才迟迟开口:“那……赋予你妖印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就是她让你不开心?”
绕了这么久,最想问的其实就是这句话。
明明很想知道答案,可话一出口,又突然怕他的回答在预料之中。
凌寒的眼神隐约有些恍惚,那双桃花眼里的池水沉寂得可怕,就算有花瓣落进去,恐怕也会瞬间枯萎。
“冷月。”他低低唤我,嗓音有些喑哑,“那不是段好回忆,我不想提。以后,都别问了。”
答案既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我头一次见凌寒露出这种神情,心脏像被用力攥住,微微发麻。
“凌寒,你……”我捧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想安慰他,却开不了口。
他又像往常一样,轻易读懂了我的眼神,忽然坐起身抱住我腰,鼻尖抵着我低语:“想让我开心点,对吗?”
“嗯……”我坐在他身上轻轻点头,手里攥着他的衬衫衣领。
“好啊。”他长睫低垂,目光似溶了月色,带着说不清的风情,缠缠着我不放,“冷月,今天教你条新规矩。”
沙哑的声音震动耳膜,我咽了口唾沫,脸颊莫名发烫:“什、什么规矩……”
“很简单,是些灵魂交流要做的事。”他薄唇轻勾,贴着我耳朵呵气如兰,“首先……学着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