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铃响之前，我先爱你》
——暗·恋·成·功·手·册·补·遗
【楔子】
韩小痴说书一辈子，唯一没敢讲的，是自己。
他总把故事停在“叮——”
可这回，他偷偷在“叮”后面，补了一句极轻的——
“我喜欢你。”
于是，山河无恙，夜莺复活，铜铃长出舌头。
暗恋，成功。
——正文——
一、夜莺有舌
1. 玉京雪霁，桃林却六月不败。
因为那不是桃花，是韩小痴的舌头——
他偷偷把暗恋，说给了风。
风就把每一片花，都染成胭脂色，色里藏一句：
“阿阮，回头。”
2. 阿阮真的回头了。
少年右胸的箭伤早结痂，痂成一枚小小铜铃，铃在心跳里晃——
咚……咚……叮！
他捂着胸口，踮脚找风来的方向。
风绕过一株歪脖桃树，递给他一张字条：
【今日银河大赦，允许我喜欢你。】
落款：韩小痴。
字迹抖得像第一次说书，醒木不敢落。
3. 阿阮捏着字条，耳根瞬间红过当年胭脂池。
他转身就跑，跑两步，又退回来，把字条折成一只小船，放进无根水。
船沉了，纸湿成一朵云，云里浮出一句——
“我也喜欢你呀，傻瓜。”
二、说书人失语
1. 韩小痴蹲在桃枝上，偷看少年沉船。
船沉一句，他心口就冒出一朵桃花，桃花开得太响，“啪”一声——
被阿阮听见。
少年抬头，目光穿过枝叶，准确捉住藏蓝衣角。
“下来！”
韩小痴一慌，直接摔进少年怀里。
阿阮抱着他，像抱住一场六月雪，雪化得飞快，湿了他一身悸动。
2. 两人都没说话。
风替他们说：
吹起韩小痴的衣摆，盖住阿阮的手；
吹起阿阮的发梢，扫过韩小痴的唇。
唇痒，心更痒。
韩小痴决定先开口，嗓子却哑成锈木，只能吐气——
“我……”
阿阮踮脚，用额头抵住他下巴，把剩下的字，一点点磕出来：
“我·知·道。”
三个字，像三粒星，落进说书人荒芜的银河。
三、铜铃补舌
1. 定情信物，是那只“替魂”木偶。
韩小痴把木偶六颗头，全拆下来，重新雕——
雕成两颗，一颗是自己，一颗是阿阮。
两颗头，共用一颗心，心是用铜铃舌磨的，薄如蝉翼，轻晃即响。
他把两颗头按进同一只小铃，铃成，声脆——
“叮！”
阿阮听见，笑出虎牙：“这是你说的‘以后’？”
“是。”韩小痴耳尖红透，“以后，我陪你数银河，你陪我说书。”
2. 说书内容，只有一句。
韩小痴把醒木一敲，铜铃一晃，开口——
“我喜欢阿阮，从六月雪，到六月雪。”
台下无观众，只有风。
风把这句话，带给每一株桃树，树树开花，花谢结果，果核刻字——
【韩小痴喜欢阿阮。】
四、山河作证
1. 他们在桃林最空的地方，盖一座真正的小木屋。
屋顶开天窗，窗对银河，银河里有六颗星，排成刀形——
刀是当年山河，如今改名叫：
【暗恋成功号】。
夜里，两人挤在窗口，数星。
阿阮数到第六颗，回头：“那颗最亮，像你的舌头。”
韩小痴被呛，咳得满脸通红，咳完，把少年手指按在自己喉结上，让他摸震动的频率——
“它现在，只说给你听。”
2. 第七颗星，是他们现种的。
把铜铃埋进土，铃上刻：
【韩小痴×阿阮，零落成泥，也要一起香。】
埋完，阿阮突然伸手，勾住说书人脖子，鼻尖对鼻尖，呼吸交缠——
“韩小痴，我批准你，把故事讲完。”
“……讲什么？”
“讲‘叮’之后，发生了什么。”
韩小痴笑了，笑得比桃花还艳：
“‘叮’之后——
夜莺长出舌头，山河补好缺口，说书人不再孤独，少年永远有以后。”
五、尾声·铃响之后
1. 玉京新政元年，桃林忽开六月雪。
雪里，走来两个手牵手的人。
一青衫，一红袍；
一持铃，一抱坛；
一腼腆，一笑闹。
他们在每株桃树下，埋一张字条：
【暗恋成功，见字如晤。】
2. 风过，林响——
叮！
那是铜铃，也是心跳；
是山河，也是人间；
是故事，也是故事外——
终于圆满的，
以后。
——暗恋成功·番外·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