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的人果然步幅惊人,我气喘吁吁追到四楼时,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早已没了踪迹。
秋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池面上织就粼粼金网,蔚蓝的池水随着光影轻轻晃动。我俯身望向水中,恰好看见凌寒摆动着泛着清冷光泽的蛇尾,在水底自在游弋。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唯有偶尔溅起的水花,落下细碎悦耳的声响。
原本还牵挂着他的伤,可此刻望着水中的身影,我忽然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只想在一旁静静陪伴。光是这样看着他,心底的纷乱思绪竟也渐渐平息。
没过多久,水中那抹近乎缥缈的身影朝我游来。腰身与蛇尾随游动一同发力,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出流畅的线条,看得人喉间泛起干涩。
我在岸边悄悄咽了咽口水,眼前的池水突然溅起细碎浪花,凌寒贴着池沿浮出水面,墨色长发上的水珠不断滴落。
他抬手将额前碎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随即身体前倾向我靠近,那双清澈的桃花眼牢牢锁住我的目光。
我缓缓蹲下身子,拉近彼此的距离。就在那张美得不似真人的脸带着摄人魅力逼近时,脚踝忽然传来一阵微凉,被什么东西轻轻缠住。
早已习惯这样的温度与亲昵,我伸手摸了摸那截湿冷的蛇尾,轻轻摇头:“不能拉我下去,水太凉了。”
凌寒挑了挑眉,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从水中伸出,带着水渍捏住我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到锁骨,在凹陷处积成小小一汪,又沿着线条分明的胸肌往下,掠过清晰的腹肌,顺着人鱼线坠入水中,消失在蔚蓝里。
被他这样注视着,我像被狩猎者锁定的猎物,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察觉到脸颊发烫,我艰难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你先上来,让我看看你尾巴的鳞片,好不好?”
温顺的语气显然取悦了他。凌寒静静看了我两秒,忽然凑上前,偏头在我唇上轻啄一下,随即用有力的胳膊撑着池沿一跃,拖着蛇尾在我身旁侧身坐下。
“看吧。”他双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后仰,大大方方将尾巴展现在我面前。
我的目光从他腰上的玄蛇印记缓缓下移,一寸寸检查着先前受伤的地方。那些曾被他亲手抠掉鳞片的伤口,如今已完全愈合,覆盖上了崭新的玄色鳞片。
新生的鳞片比其他鳞片更显光亮,在阳光下折射出与水面相似的细碎光芒。
我伸手轻轻触碰那些美丽的鳞片,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他的胸膛——光洁的胸口毫无痕迹,根本看不出曾有过陈年旧伤。
正出神时,手腕突然被人扣住,猛地往他怀里一扯。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已被凌寒压在了泳池边。
“摸够了吗?”凌寒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水光滋润的薄唇微微张开,缠在我脚踝上的蛇尾收得更紧。
我的脊背贴着地面,与他四目相对,将他眼底浓烈的艳色尽收眼底。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故意用手指在他鳞片上轻轻划过,随即伸出手臂缠住他的脖颈,笑着说:“还没够呢,怎么办?”
“行。换个地方,随你。”凌寒的低沉嗓音落下,握着我的手腕按在他身上,微凉的薄唇随即覆了上来,将我彻底卷入他的温柔漩涡。
后来我才明白,好看的东西千万不能乱碰。否则就会像这样,被摁在水池边,赔上一整个下午,承受那份意料之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