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痛苦终于摧毁了苏晚晴最后一丝矜持,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凄厉而绝望的咒骂!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淋淋的胸腔里挤出来的。
她猜对了!
这他妈的就是毒瘾!
是比普通毒品更阴险、更致命、能精准定位她们这些反抗者的可怕毒瘾!
就在苏晚晴的意识在痛苦的深渊边缘沉浮,几乎要被彻底淹没时,眼前被汗水模糊的视野,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随即,一行闪烁着冰冷暗红色光芒、如同用鲜血书写而成的文字,毫无征兆地悬浮在她的视网膜上:
【警告:黑市生育值贴活性加剧,开始深度吞噬。戒断反应将每隔三日周期性爆发。当前进度:1/49。七七四十九次后,宿体将彻底崩解,血肉精华为母巢吸收。倒计时重新开始。】
血红的文字一闪而逝,留下的却是刻骨铭心的冰冷和死亡宣告。
“三日……四十九次……”
苏晚晴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精确的、通往彻底毁灭的倒计时开始启动。
“呜哇——妈妈!救我!杀了我吧!”
“放开我!让我去死!太痛苦了!”
“贴!给我生育值贴!求求你们!”
救女会的官网已经传来其他女性成员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哭喊、哀求、绝望的嘶吼,此起彼伏,如同人间炼狱的交响曲。
不止是她一个人,整个救女会的成员,此刻都在承受着同样的酷刑!
“战争……”
苏晚晴在剧烈的抽搐中,艰难地喘息着,布满血丝的眼中,绝望渐渐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所取代。
那血红的倒计时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
“下一场战争……开始了!”这一次,她们的敌人,是植根于自己血肉之中的毒藤!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母巢”!
这场席卷整个救女会的“毒瘾”爆发,如同末日降临。
惨叫声在城市各处救女会成员据点此起彼伏,通讯频道完全被绝望的求救和混乱的哀嚎占据,几近瘫痪。
刚刚凝聚起来的组织,在无形的剧痛面前,濒临崩溃的边缘。
救女会苏晚晴简陋的办公室,此刻成了临时的指挥所。
地板上还残留着她挣扎翻滚的痕迹。
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次细微的抽动都带来蚀骨的麻痒刺痛。
她强撑着坐在椅子上,一双手死死抠着桌沿,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靠着意志力强行压制着体内残余的“蚁噬感”。
门被猛地撞开。
黄玫瑰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她比苏晚晴更狼狈。
平时一丝不苟的作战服被扯得歪歪斜斜,沾满了汗水和灰尘,右脸颊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显然是自己抓挠出的血痕。
她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却像濒死的孤狼,充满了狂暴和一种不顾一切的狠劲。
“他妈的!这帮杂碎!死了都要拉我们垫背!”
黄玫瑰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戾气,她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娘刚才差点把舌头咬断!那感觉……生不如死!晚晴,我们该怎么办?上千号姐妹……这样下去,下一次发作,不用等什么狗屁四十九次,我们自己就得把自己撕碎了!”
她的话音刚落,林月月提着一个银色的便携式医疗箱,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
她脸色同样难看,但眼神却是一种极致的冷静,仿佛刚才经历酷刑的是另一个人。
她径直走到桌边,打开医疗箱,里面是各种简易的检测仪器和注射工具。
她熟练地拿出一个类似血糖仪的装置,对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扎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放入仪器中。
“玫瑰说的没错,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林月月的声音清冷,语速很快,带着一种研究者的冷静,
“我的初步检测显示,这种‘噬身反应’不仅仅是神经层面的痛苦刺激。它能加速细胞代谢,异常消耗肌体能量,同时……它在诱导我们的细胞分泌一种未知的、具有强烈成瘾性的生物信息素。”
“这种信息素在戒断期间浓度飙升,是造成生理和心理双重痛苦的根源。更可怕的是,它似乎……在缓慢地改变我们的细胞结构,向着某种‘易分解’的方向转化。”
林月月指着屏幕上跳动的复杂波形图,
“这就是‘吞噬’的真相。不是魔法,是极其恶毒的、定向的生物技术改造!”
她看向苏晚晴和黄玫瑰,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下一轮发作会比这次更猛烈。”
“常规的意志力对抗,对于这种级别的生理性改造和神经侵蚀,效果微乎其微。我们必须找到一种方法,要么能中和这种生物信息素,要么能欺骗或抑制它的受体,要么……”
林月月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
“找到能够替代其作用又不会导致‘吞噬’的替代品。除此之外,必须建立有效的隔离和互助机制,防止成员在极度痛苦中自残或走极端。”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她肺部生疼,却也让她混乱的思绪强行集中。
额头上被指甲抠出的伤口隐隐作痛,反而成了她维持清醒的锚点。
“不能再等了。月月的分析就是我们的方向!”
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却异常坚定,如同绷紧的弓弦,
“我宣布,‘破茧行动’现在启动!目标只有一个:活下去!打破这该死的四十九天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