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这灵脉与白虎岭的,正是四大圣兽中的西方白虎。它栖于岭顶 “白虎崖”,崖下是奔涌的 “庚金泉”,泉水泛着细碎的金芒,能淬炼邪祟、滋养正气。白虎身形壮硕如小山,通体雪白的毛发间缀着淡金纹路,每一根毛发都似用庚金丝编织,风吹过时泛着冷冽的光;虎头生着两只分叉的金角,角尖凝着常年不散的庚金寒气;虎瞳是深邃的金褐色,转动时能看透万物的 “浊清”,凡邪祟在它眼中皆无所遁形。每日黄昏,它会沿白虎岭巡视一周,虎啸所至,作乱的山精野怪皆俯首臣服,岭上的生灵们都称它为 “玄肃君”。
负责照料白虎晶的,是 “护山族” 的少女白琥。护山族是西昆仑古老的部族,世代与白虎共生,族中人均能通兽语、辨灵脉,白琥更是族中天赋最高的 —— 她左臂缠着用庚金草编的护腕,腕间串着三枚小白虎牙,那是白虎在她成年时赠予的,能助她抵御邪祟。这天黄昏,白琥刚用庚金泉的水擦拭完白虎晶,突然发现晶石内部的庚金之气开始紊乱,原本流转顺畅的金液竟泛起浑浊的黑斑,岭上的庚金草也开始发黄,叶片上的光泽迅速褪去。
“玄肃君!灵脉出事了!” 白琥抓起腰间的青铜短刀,沿着崖边的石阶飞速跑向白虎崖。她的脚步声惊动了岭上的护山兽 —— 几只雪豹从岩石后探出头,金雕在天空盘旋发出急促的鸣啼,它们都感受到了灵脉的异常,眼中满是不安。
白虎正卧在崖边的庚金石上假寐,听到白琥的呼喊,缓缓睁开金褐色的虎瞳。它抬头望向岭心,鼻尖微动,瞬间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浊气 —— 那是 “玄铁魔” 的气息!玄铁魔是上古时期庚金灵脉浊化而生的邪祟,以吞噬纯净庚金为食,曾在千年前被白虎封印于白虎岭地底的 “玄铁渊”,如今竟破印而出,要染尽西方灵脉的庚金之气。
“白琥,带护山族和所有护山兽退到庚金泉畔,那里有灵脉庇护,邪祟暂时不敢靠近。” 白虎起身时,周身的金纹瞬间亮起,庚金寒气在它脚下凝成薄薄的冰花,“我去镇压玄铁魔,若我两日内未归,你便往东寻青龙相助 —— 切记,不可让玄铁魔碰白虎晶。”
白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白虎已纵身跃下白虎崖。它的身影在空中展开,雪白的毛发被金风掀起,竟化作一道耀眼的金白色光弧,直冲向岭心。白琥咬了咬牙,转身吹响了腰间的骨哨 —— 哨音尖锐却沉稳,传遍整个白虎岭,护山族的族人听到哨音,立刻带着雪豹、金雕往庚金泉畔聚集,手中握着用庚金草打造的长矛,严阵以待。
岭心处,玄铁魔已现出身形。它通体由黑褐色的玄铁构成,身躯佝偻却异常粗壮,手臂上生着尖锐的玄铁骨刺,头颅是一颗布满裂痕的玄铁球,裂痕中透着猩红的光。它正用利爪抓着白虎晶,玄铁手臂上的浊气顺着晶石表面的纹路渗入,晶石内部的浑浊黑斑越来越大,连周围的庚金草都已枯萎成灰。
“白虎,千年不见,你的骨头还硬吗?” 玄铁魔的声音像是两块玄铁碰撞,沙哑而刺耳,“这庚金灵脉本就该是我的!千年前你封我,不过是怕我夺走你的地位!如今我吸尽这白虎晶的庚金,便能化魔为神,到时候这西方天地,都要听我号令!”
白虎落在玄铁魔不远处,金褐色的虎瞳中满是威严:“灵脉是天地秩序的根基,非你一己私产。千年前我留你一命,是盼你能洗去浊化,重回纯净庚金,你却不知悔改,今日我必再镇你千年,让你永世不得再扰西方安宁!”
“再镇我?你有那个本事吗?” 玄铁魔冷笑一声,猛地举起玄铁利爪,对着白虎挥来。利爪上的浊气凝成黑色的风刃,风刃所过之处,地面被划出深深的沟壑,连空气都似被割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白虎侧身躲过风刃,虎爪在地面一按,庚金寒气瞬间凝成数道锋利的冰刃,直冲向玄铁魔。冰刃撞在玄铁魔的身躯上,发出 “铛铛” 的巨响,火星四溅,却只在玄铁表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 玄铁魔的身躯经过千年浊化,已坚硬如精钢,普通的庚金攻击根本伤不了它。
“哈哈哈!你的冰刃连我的皮都划不破!” 玄铁魔笑得猖狂,突然张开双臂,周身的玄铁骨刺尽数射出,如暴雨般对着白虎袭来。白虎纵身跃起,在空中旋转身躯,雪白的毛发激起金风,将大部分骨刺挡开,却仍有一根骨刺擦过它的肩胛,玄铁浊气顺着伤口渗入,白虎只觉肩胛一阵麻痹,连带着周身的庚金之气都滞涩了几分。
“玄铁之浊,能滞庚金之灵,你伤了我的骨刺,便再也别想凝聚全力!” 玄铁魔趁机冲到白虎面前,玄铁拳头对着白虎的头颅狠狠砸下。白虎仓促间用前爪格挡,拳头与虎爪相撞,庚金寒气与玄铁浊气剧烈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白虎被震得后退数步,脚下的庚金石都裂开了细纹。
它看着玄铁魔步步紧逼,又望向白虎晶 —— 晶石内部的庚金之气已浑浊了大半,若再拖延,灵脉一旦崩毁,西方天地的秩序便会大乱:金风会变成刮骨的毒风,霜雪会化作融不掉的玄铁冰,岭外的沙漠会吞噬白虎岭,护山族和护山兽们将无家可归。
就在这时,白虎忽然想起千年前玄武的教诲:“西方庚金,主肃杀亦主淬炼。肃杀非为毁灭,淬炼方得新生。你守灵脉,当知浊化非不可解,唯用庚金之精,淬其浊、育其清,方为真正的守护。”
白虎闭上双眼,不再执着于用肃杀之力镇压玄铁魔,而是将自身的庚金之气散入白虎岭各处。它感受到庚金泉的奔涌、庚金草的挣扎,甚至感受到玄铁魔体内那一丝未被完全浊化的纯净庚金 —— 那是玄铁魔的本源,也是它能被拯救的希望。
“你在做什么?装神弄鬼吗?” 玄铁魔见白虎不动,怒吼着冲上前,玄铁利爪对着白虎的胸口抓去。可就在利爪即将碰到白虎的瞬间,白虎突然睁开双眼,金褐色的虎瞳中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 它将汇聚而来的所有庚金之气凝成一道金色光柱,从口中喷出,直冲向玄铁魔的头颅。
光柱穿透玄铁魔头颅的裂痕,瞬间涌入它的体内。玄铁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躯开始剧烈颤抖,玄铁表面的浊气如黑烟般被光柱逼出,露出内部泛着淡金的纯净玄铁。它想挣扎,却被光柱牢牢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体内的浊化被一点点淬炼干净。
“不!我不甘心!我要力量!” 玄铁魔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声无力的呜咽。当最后一缕浊气被逼出时,它的身躯轰然崩裂,化作无数细小的玄铁碎片,这些碎片在光柱的滋养下,渐渐褪去黑褐,变成了纯净的庚金颗粒,缓缓飘向白虎晶。
庚金颗粒融入白虎晶,晶石内部的浑浊黑斑迅速消散,液态的庚金之气重新流转顺畅,甚至比之前更显澄澈。晶石表面泛起耀眼的金芒,金芒扩散开来,落在枯萎的庚金草上,草叶重新泛出淡金光泽,甚至比之前更显坚韧;落在庚金泉中,泉水的金芒更盛,连奔涌的声音都似带着清越的韵律。
“玄肃君!” 白琥带着护山族和护山兽们跑了过来,看到恢复生机的灵脉,眼中满是欢喜,“灵脉好了!白虎晶的光比以前更亮了!”
白虎落在白虎晶旁,肩胛的伤口已在庚金之气的滋养下愈合,只是雪白的毛发上还沾着几点玄铁灰。它看着漫山遍野重新焕发生机的庚金草,看着雪豹在岩石间嬉戏、金雕在天空盘旋,心中豁然开朗 —— 真正的肃杀,从不是毁灭邪祟,而是用庚金的淬炼之力,洗去浊化、唤醒本源;真正的守护,也不是靠力量震慑,而是维系天地秩序,让万物在秩序中得以新生。
两日后,西方的天空泛起了淡淡的金白色 —— 那是白虎的神性与西方庚金灵脉交融的迹象。护山族的族人聚集在庚金泉畔,对着白虎跪拜:“多谢玄肃君守护白虎岭,守护西方秩序!”
白虎卧在庚金石上,金褐色的虎瞳中满是温和:“我守灵脉,灵脉亦养我,这是我身为西方圣兽的使命,也是我与你们的约定。只要白虎岭还有一丝秩序需要维系,我便会永远守护在这里。”
后来,每到秋分时节,西方的天空都会出现一道金白色的虎形光晕 —— 那是白虎在沿白虎岭巡视,校准金风的方向、调节霜雪的厚薄。白虎晶旁的庚金草,长得比以前更坚韧,护山族的族人用它打造的长矛,能轻易刺穿邪祟的躯体;庚金泉的水,也成了能治愈伤病的灵水,连岭外的旅人都知晓 “西方有泉,能淬邪、能养正”。
有远方的旅人听说了白虎的传说,不远万里来到白虎岭,却只看到一片被金风拂过的庚金草,和岭心处那道隐约的金白色光晕。他们说,在光晕下能听到低沉的虎啸,那啸声没有凶戾,只有让人安心的沉稳;能感受到淡淡的庚金寒气,那寒气不刺骨,反而让人头脑清明,似被洗去了心中的浊念。
而白琥,总会给来访的旅人讲白虎的故事,讲它如何与玄铁魔战斗,如何用淬炼之力净化邪祟,最后她会指着白虎晶旁的庚金草,笑着说:“玄肃君说,西方庚金的肃杀,从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守护秩序、孕育新生。这就是西方灵脉的秘密,也是玄肃君守护的意义。”
这便是四大圣兽之白虎的神话传说。它告诉我们,真正的力量不是无差别的毁灭,而是有节制的肃杀与淬炼;真正的神性不是高高在上的震慑,而是对天地秩序的敬畏与维系。白虎用它的行动,诠释了 “西方庚金” 的真谛 —— 肃杀是守护的手段,淬炼是新生的契机,唯有秩序长存,万物才能在这片土地上,安稳地生长、自由地呼吸。每当西方的金风拂过大地,我们感受到的那股清冽与沉稳,或许就是白虎的气息,在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份秩序,每一次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