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南洲市的夜景
书名:精神罪世界 作者:我精神很正常 本章字数:2899字 发布时间:2025-09-23

每一个奔赴义诊的家庭,背后都藏着一段浸满泪水的故事。在所有疾病里,精神与心理层面的困境最是难缠——这类患者往往带着极端执拗的主观意志,轻者让家庭陷入无声的内耗,重者甚至可能给社会带来扰动。但并非所有影响都指向危害,更多时候,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人性深处的隐忍与悲凉。


有些患者在家庭中活成了“苦难的容器”,一辈子都笃信自己生来就该付出:必须拼命赚钱填补家用,必须包揽所有家务,连家人偶尔的抱怨、生活里的琐碎不顺,都会被他们归咎于自己的“无能”。最令人心疼的是,家人早已习惯了这份付出,把他的牺牲当成理所当然。他为这个家鞠躬尽瘁,从青春到白头,可到头来,或许连一句真心的感谢都得不到。外人提起时,也只会轻飘飘一句:“这人老实了一辈子,临走前身边连个端水的人都没有。”


因为他总在照顾别人,早已把“付出”刻进了骨子里。可当他病倒在床上,家人却会觉得他是在“偷懒”,甚至认为照顾他是“额外的负担”。更可悲的是,有些人心底竟盼着他早点离去,好卸下这份“拖累”。这类困境的根源,是深入骨髓的自卑感,是难以自控的自残倾向——因为他们从不会伤害他人,这份“无害”,反而让自己的痛苦被一次次忽视。


当然,精神层面的异常也可能带来巨大的社会影响。就像世人常说希特勒有精神妄想症,虽无明确医学诊断,但他为了所谓的“事业”近乎疯狂,最终让无数人沦为战争的牺牲品,这份危害至今令人心悸。而在历史长河中,确有几位杰出人物经医学判断存在精神问题,他们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疾病与天才、痛苦与成就的复杂交织。


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尼采,1889年突然精神崩溃,此后陷入语无伦次、幻觉频发的状态。后世对其病因争论不休,有人认为是“梅毒引发的神经病变”,也有人推测是“躁郁症”或“脑瘤”,现代医学更倾向于“晚期梅毒导致的神经损伤”——需注意的是,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精神病”。他在1870至1888年的思想巅峰期,那些看似“偏执”的观点,更多是哲学思考的极端探索,而非疾病导致的认知混乱。


画家文森特·梵高的一生,始终被情绪失控缠绕:“割耳事件”震惊世人,幻听、抑郁更是如影随形,生前曾被诊断为“癫痫”,后世学者则推测可能是“双相情感障碍”或“精神分裂症”。他的创作巅峰与情绪波动高度重合,《星夜》便诞生于精神极不稳定的时期,但我们必须厘清:他的艺术成就源于对色彩的独特感知与不懈探索,而非“疾病催生天才”;精神问题带给它的,更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而非创作的直接动力。


数学家、经济学家约翰·纳什的经历则更为清晰,30岁后他出现“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症状,坚信自己是“拯救世界的特工”,多次被送入医院治疗。因有明确的现代医学诊断记录,他的病情争议较少。他的伟大,在于患病前已完成博弈论的核心研究,并凭此获得199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而他晚年在药物与家人的支持下症状逐渐缓解,更证明了“精神疾病从不等于智力或创造力的终结”。


演员玛丽莲·梦露的一生,始终被抑郁与焦虑笼罩,甚至依赖精神类药物缓解痛苦,死后部分传记将其描述为“边缘性人格障碍”。这场争议的核心,在于她“光鲜公众形象”与“脆弱私人生活”的巨大反差——她的抑郁,更多源于童年的孤儿创伤、好莱坞高压的生存环境,可媒体却总放大她的“精神问题”,反而忽略了她作为演员的专业能力,比如《七年之痒》中那精准又灵动的表演,至今仍是影史经典。


作曲家罗伯特·舒曼中年时,频繁出现幻听,总说“听到天使与魔鬼的对话”,还曾有过自杀倾向,最终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在精神病院走完了一生。他的音乐作品如《狂欢节》,充满强烈的情感张力,后世有学者认为他的“情绪极端性”可能与“双相情感障碍”相关,但同样需要区分:他的作曲天赋,建立在扎实的音乐功底与对旋律的敏锐捕捉上,绝非疾病“赋予”的灵感。


列举这些名字,并非为了渲染“天才与疯子一线之隔”的猎奇感,而是希望大家能多维度理解精神问题对个体、对社会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认清一个事实:这些杰出人物的成就,从不是疾病的“馈赠”,而是源于他们自身的天赋、努力与对热爱的执着追求。


夜色渐深,李宗誉送孙忠峰和马莉大夫回到宾馆后,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决定在街头走走——今晚的淮扬菜太过丰盛,胃里还满是暖意,需要慢慢消化。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刻,他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欣赏南洲市的夏夜。


作为六朝古都,南洲的夏夜总带着一种独特的温柔,像是褪去了白日的暑气与喧嚣后,把历史的韵脚与市井的烟火轻轻揉在了一起。白日里被烈日晒得发烫的青石板路,到了傍晚便渐渐漫出沁人的凉意。市南区的老巷里,最先飘来的是糖芋苗的甜香,绵密的豆沙味混着红糖的暖意,又缠上居民楼窗口探出头的凌霄花——橙红色的花瓣还带着白日的潮气,把夏夜的序幕拉得格外柔软。


不远处的老门东,青砖黛瓦上爬满了深绿的爬山虎,叶片上的水珠在暖黄的路灯下闪着微光。巷口的梅花糕摊子冒着袅袅热气,糯米的清香裹着豆沙、紫薯的甜意,随着晚风钻进鼻腔。行人三三两两慢悠悠地走着,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随手一拍,都是满屏的市井温情。偶尔能看见有人坐在路边的石阶上,脚边放着刚切开的冰西瓜,红瓤黑籽透着清爽,手里摇着蒲扇,和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声音被晚风揉得格外轻柔。


远处的紫峰大厦亮着璀璨的灯光,玻璃幕墙反射着夜色,与路对岸明城墙的古朴剪影遥遥相对——现代都市的繁华与千年古都的厚重,在这一刻交融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违和。不远处的火车遗址公园里,老式绿皮火车被暖黄色的灯光勾勒出复古的轮廓,坐在车厢门口的长椅上,听着远处草丛里的虫鸣,仿佛能顺着铁轨的方向,把思绪拉回那些慢悠悠的旧时光里。


街口的夏夜,还藏着另一番温柔。德基广场的灯光璀璨夺目,却不妨碍街角咖啡店的露天座位上,有人捧着冰美式轻声交谈,杯壁上的水珠滴落在石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洪武路的夜市渐渐热闹起来,卖饰品的小摊挂着闪烁的小灯,像一串星星落在人间,年轻人们笑着挑选心仪的小玩意儿,烟火气与时尚感交织在一起,格外鲜活。走在街头,晚风带着空调外机的微凉,又混着路边奶茶店的甜香,让人觉得这座城市的夏夜,既有着烟火气的热闹,又有着慢下来的安宁,既有着都市人的匆匆步履,又有着独属于夜晚的从容。


李宗誉一边走,一边细细感受着这份美好,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正在推进的义诊工作,能给那些陷入困境的家庭带去一丝希望,让他们也能拥有这样平静和谐的生活,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自己居住的楼下,在便利店买了一块冰山楂糕——咬一口,清凉的酸甜在嘴里散开,驱散了最后一丝困倦。


他慢慢走上楼,打开房门,房间里的灯亮了又灭。而在居民楼的拐角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正坐在摩托车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看着李宗誉房间的灯亮起,又看着它熄灭,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自言自语:“真是个有趣的人,说不定我们会是同路人。如果真是这样,倒不枉费这么久的‘神交’。希望你明天的义诊,能顺顺利利,开业大吉。”


话音落下,他拧动车把,摩托车的引擎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淡淡的尾气,渐渐被晚风吹散。南洲的夏夜,依旧温柔,像是在默默守护着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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